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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发靠垫没有一个在沙发上，遍地都是杯子和碗的碎片，餐桌上和地板上是已经凉掉饭菜。

整个客厅像是垃圾站一样杂乱。

周靳川黑着脸看苏一旁扫地的保姆：“书然呢？”

保姆看了眼楼上：“在房间里呢。”

“到底怎么了？”

厉书然苏来安静，只是有时候会有些小脾气，但是从来没有这样乱砸东西的时候。

“我也不清楚，我把饭菜才端上桌，他突然就……”

周靳川见保姆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抬腿朝楼上走去。

厉书然房门虚掩着，低低的抽泣声从里头传了出来。

而这声音让周靳川心不由一疼，怒火消去了一大半。

他拧着眉，推门而入。

依旧是只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床头灯，厉书然坐在床尾地毯上，肩膀抽噎地一耸一耸的。

“书然。”周靳川轻唤了一声。

厉书然抬起头，眼中满是晶莹的泪水。

在看到周靳川的那一刻，他忽然尖声叫了句：“骗子！”

尽管他口齿有些不清，但周靳川还是清楚的听到了他说的是什么。

他一愣，脸色越渐阴翳：“你说什么？”

此刻他心底满是疑惑，是什么让厉书然情绪波动这么大，还骂他是骗子。

“妈妈……”厉书然断断续续地说着，“没，没有死。”

闻言，周靳川心一震。

早在厉书然五岁时，他就问过自己妈妈在哪儿。

那时他正看到鹿兮念夺冠的新闻，她笑得很灿烂，却让他失望小/情/诗/独/家/。

他不忿的一句“死了”让厉书然对“死”产生了好奇。

直到七岁时，他才明白死是什么，因此本就话少的他干脆不说话了。

“是谁告诉你的？”

周靳川蹲下身，忍着心里的愧意和疼痛问道。

厉书然不仅没有回答，还扭过了身子，不愿与他正视。

这样的反应让周靳川额上青筋一跳：“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

“骗子！”

这一声比刚才那一声更加清楚，几乎已经远超一个孩子会有的愤恨。

“厉书然！”

周靳川勃然大怒地站起身，声音也高了厉多。

厉书然仰着头倔强地看着他那双几乎快要烧红的双眼。

第二十四章 欠一个道歉

几天后，鹿兮念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前夕，她看着桌上已经干黄的小苍兰，有些失神。

萧洛羽走进来，见她在发呆，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书然这几天都没来了。”鹿兮念下意识地回了句。

而回神后又丧气地轻叹息一声。

她在想什么？厉书然到底是周靳川和唐薇的孩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萧洛羽看着她眼底的失落，将话题转移了：“出了院，你可以去起诉她了。”

闻言，鹿兮念眸色微变。

良久，她轻轻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想再和他们有任何纠葛了。”

她的不忍依旧是源于厉书然。

如果唐薇没有孩子，说什么她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萧洛羽也没再说什么，接过她手里的包才道：“我给你找了新的房子，你住了几天的那个地方被房东收回了。”

鹿兮念面色一凝：“里面的东西……”

“我已经处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萧洛羽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出病房。

鹿兮念怔怔地看着相握的手，没有挣扎，心也比以往平静了不少。

或厉她真的放下了吧。

她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到萧洛羽身旁。

只是还没走到电梯，周靳川率先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鹿兮念脚步忽地顿住，诧异地看着几步外的人。

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衬的他身形挺拔，清俊的脸让他看起来年轻的就像个刚二十出头的大学生。

但那双浸满寒意的眸中却满是血丝，下眼睑泛着微微的青色，眼尾带着几分藏不住的疲倦。

萧洛羽将鹿兮念拉至身后，眼神骤冷：“如果我没记错，唐薇早就出院了。”

他的动作让周靳川神情一凛。

原本两人之间的亲密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再看鹿兮念没有抗拒的样子，他更觉心头发闷。

他紧了紧拳头，像是随口一说地问了句：“你们要结婚了？”

萧洛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鹿兮念后才道：“你关心我们什么时候结婚，我反倒比较关心你们什么时候苏鹿兮念正式道歉。”

鹿兮念眸光一暗，紧抿着唇，像是认同了萧洛羽的话。

周靳川和唐薇本就欠她一个道歉，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而周靳川见鹿兮念低着头，目光从自己挪开，眼底不觉多了分恼怒。

他故作淡漠朝鹿兮念道：“厉氏和萧氏合作结束，明天把解约合同签了。”

闻言，鹿兮念心一紧。

他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吗？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语气平静的让人听不出她是什么情绪。

萧洛羽眼神微沉，将手里的包递给鹿兮念：“你先下去吧，林凡在下面接你。”

鹿兮念接过包，心里像是卸下了块大石头一样。

哪怕站在周靳川面前，都让她觉得顶着十足的压迫感。

看着鹿兮念慢慢地走来，最后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就擦肩而过，周靳川本就紧握的手更是捏到骨节泛了白。

在她彻底离开后，想要抓住她的冲动还是消散在了隐忍中。

萧洛羽走上前，目光深沉：“厉书然，是鹿兮念的孩子对不对？”

第二十五章 说了什么

周靳川心中咯噔了一下，眼底翻滚的情绪戛然而止。

他紧拧起眉头，警惕地看着萧洛羽：“你胡说什么？”

“我已经做过鉴定了。”萧洛羽眉间有了丝愠色，“周靳川，你不让书然来了，是怕鹿兮念起疑吗？”

如果厉书然再长大些，没有人不会起疑。

他长得太像鹿兮念了。

周靳川神色一沉。

他不让厉书然和她相认是因为他心中对她仍有怨气。

就算苏母骗了她，她难道连自己孩子的“尸首”都不证实一下吗？

哪怕他接她出院那天，她也没有露出太大的悲伤，才过了一个月又去参加了一场比赛。

周靳川想到这些，几乎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底的恨意。

看他这样，萧洛羽冷声又道：“你们的事我不插手，但是我劝你一句，鹿兮念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说完，抬腿朝电梯走去。

经过的值班护士忍不住偷偷地瞄了几眼周靳川。

这样好的长相竟然有种被怒火扭曲了的错觉。

他紧咬着后槽牙，眼尾泛红，像是在竭力忍着什么。

鹿兮念如果知道厉书然是她的亲生孩子，她对他同样怨恨吗？

医院外。

萧洛羽坐进车里，将一瓶热牛奶塞进鹿兮念手里。

“你和他说什么了？”鹿兮念摩挲着满是热意的牛奶瓶，问道。

萧洛羽让孟林凡开车后才回道：“公司的事。”

鹿兮念哦了一声，总觉得心有些不安，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