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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小厮的话，太师不觉一愣。
他看了眼穆序川的背影，叹了口气：“告诉那女子，改日再去将军府求见吧。”
小厮应了声便退下。
阴沉的天飘起了雨，远处的青山也在朦胧的云雾中若隐若现。
穆知念站在太师府外，眼巴巴望着敞开的府门。
好不容易把小厮等出来，可对方却只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道：“太师吩咐，改日让你去将军府求见。”
听了这话，穆知念皱起眉。
此次出来匆忙，她身上没多少银两，本就想着看一眼穆序川再祭拜一下穆老将军便回杭州，谁知一路都碰壁。
穆知念握了握拳，索性走到一边的树下等待。
宴会总有散去的时候，她就不信等不到穆序川。
没一会儿，大雨倾盆。
春日未过，雨水犹带着刺骨的寒意。
风垂在穆知念湿透的春衫上，冷的她蹲下身收紧双臂。
她凝着府门，只觉后背冷热交加，赶路的疲惫也慢慢变大，让她眼皮越来越沉。
不知等了多久，不少官员陆陆续续出来。
穆知念神色一滞，慌忙擦掉脸上的雨水，在众人间寻找那抹身影。
可直至所有官员离开，府门口再次陷入沉寂，她都没能看到记忆中那张脸。
就在穆知念满眼愁绪时，一个玄色身影跨出府门。
她定睛一望，瞳孔骤然紧缩。
穆序川一袭玄色刺金袍，身姿挺拔，虽年逾四十，坚毅的脸庞除了有几分岁月的痕迹，眉宇间依旧是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只是曾经如墨般的长发已夹杂着银丝，眼神也不似从前那般清明。
穆知念顿觉心被揪成了一团，她抑着疼痛，一步步走了过去。
“太师留步，改日序川再来拜访。”穆序川朝太师拱了拱手。
太师本想再劝他娶妻一事，可见他浑不在意，便也打消了念头。
穆序川正要上马车，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带着哭腔的呼唤。
“哥哥！”
久违的称呼让他的心猛然一窒：“知念？”
穆序川屏住呼吸，转身望去，可只一瞬，他眼中的光芒再次陨灭。
几尺外站着一个身着杏色衣裙的姑娘，她年纪看来不过十五六，因浑身湿透而显得分外狼狈，但从纤弱的身姿和俊俏的眉眼也能看出，她是个小姐。
穆序川细看了她几眼，才认出她正是来时险些被马车撞倒的姑娘。
他恢复一如既往地冷漠：“姑娘认错人了。”
说完，穆序川便要上马车。
穆知念眼底掠过丝慌乱：“哥哥，我，我是知念啊……”
只这一句，便像刺中了穆序川的痛处。
他沉下脸，凛冽的眼神扫向穆知念：“你说什么？”
穆知念看着穆序川，喉间紧涩地开不了口。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重逢的话，可到现在却一句都想不起来。
只是看到平安无事的穆序川，她不安的心也逐渐平静。
穆知念两眼酸涩，生生忍住想要解释的冲动，轻轻摇了摇头。
罢了，如今已经见了他，还有何放不下。
穆序川凝着面前红着眼的姑娘，心竟有些莫名的沉闷。
他眉头紧拧：“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我……”
穆知念脸色苍白，只觉脑袋的昏沉感越来越重。
她踉跄几步，突然晕倒在地。
视线模糊间，穆知念看见穆序川面露急色地朝自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