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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张脸，也是这痛苦的神情，从初见祉桑的第一眼，山鬼就想问了。

“你和战神，是什么关系?”

祉桑答不出，山鬼便把近些年吃过的瓜都一一告诉他。

“若是世间有谁能让瑶姬活下去，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战神了。”

听着山鬼得出的最终结论，祉桑沉默了，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终于理解为什么瑶姬会如此讨厌男人，更心疼瑶姬深情错付，最后换了个身死魂灭的下场。

他不敢想，这些年，瑶姬一个人是经历了怎样的磨炼，才能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

躺在一旁的人漫不经心的翻了个身，跷着二郎腿不时晃荡着脚脖子上的铃铛。

“是吗?我和那负心汉，可没有半分关系。”

瑶姬也不知道自己醒了多久，只模糊听到这一切，随后就慢慢醒了。

“原来你早就醒了，害你的情郎白为你忧心一场。”

山鬼说罢，摆摆手识趣的走了，只是在那红衣消逝在尘土中时，山鬼担忧的瞪了一眼瑶姬。

她察觉不到瑶姬的任何气息了，哪怕她失去了法力，她也能在深山之中感受到她的存在，可如今是怎么了?

祉桑巴巴的望着瑶姬，满眼心疼，更叫瑶姬心里难受了。

“你别这么看我，森*晚*整*理她说的也不全是真的。”

瑶姬想开口安慰，却发现自己的确已经快不复存在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撑到祉桑老去的那一天。

神的寿命很长，千百年不过弹指瞬间，人就不一样了，她不想让自己，也不想让祉桑遗憾。

“你仅存一魄，可是真?若是能把那魔剑里的一魄取出来，你能有再多一条命吗?”

这种情况瑶姬百年前进不去神界时就有设想，去魔界打探一番，才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

“取不出来的，那是我自己献祭的，并非被迫。”

第30章等那片荒山回不去

祉桑听完，难掩失落，见他这副模样，瑶姬跟个没事人一般笑道。

“放心，我应该还能活到和你一起死。”

对于神来说，他们已经活了好久，生死已经看淡，更不会计较什么时候归于虚无，只是能和相爱的人相守一生，活这一世也足够。

好像醒来以后，瑶姬也不再执着于对战神的恨或者报复了，她只想和祉桑一起，了此余生。

“可你分明能够长长久久的活着，说到底，还是我不该带你离开那无名山。”

人活一世，不过百十年，于公于私，人和神都是不对等的存在。

祉桑怕瑶姬神魂消散，更怕自己陪不到瑶姬太久，让她初尝有人陪伴的滋味，又留给她久久的孤寂。

要想守着她，要顾及的因素太多。

“可我下山以来，不曾悔过。”

瑶姬的情绪平静如水，经历了这么多以来，此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要的到底是什么，也终于理解了话本里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是什么意思。

她尝试推动身体里的法力，这一次，她真的和一个凡人没有什么两样了，甚至比凡人还要虚弱几分，她恍然想起在那片荒山上修炼的日子。

“祉桑，你不是说要入赘吗，等你处理好族里的事情，还去我的山头看看吗?”

若是回到那片山上，以瑶姬的天赋和聪明，指不定能琢磨出什么修炼的窍门，这样一来，她便又能和往常一样活着了。

祉桑点头，笑容干净澄澈，没有一丝戾气，原来她拼尽全身法力要守护的不是这片世外桃源，不过是少年笑容罢了。

简单安置好族里的事情以后，祉桑便收拾了行装和干粮，和瑶姬一同往无名山去。

上一次是误闯，这一次是送瑶姬回家，心境都大有不同。

当他们在山上越走越远，走过了一个又一个山头，始终没有见到当初那座无名山。

明明当初瑶姬只在山中布下了结界，未曾改变过山形样貌，如今却怎么也找不到那座山头。

凭山鬼如今的修为，也不够能够修改山形地貌啊!

在山里待了到干粮耗尽，瑶姬总算明白了，山行样貌未曾改变，而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肉体凡胎，没有仙根，那座荒山再也回不去了。

时值深秋，秋风萧瑟，夜里寒风呼啸而过，冰冷刺骨，预示着冬天的到来。

瑶姬看了看满山的枯黄，下意识拢了拢衣领。

“天冷了，我想回去了。”

做神仙的时候，从不觉冷，一年四季都是赤脚，衣衫变换都讲究样式，质地，如今，瑶姬只想有一床棉被牢牢裹住自己，恨不得每天都在被子里度过。

祉桑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柴，伴随着火势，木柴也烧的噼里啪啦的响，也给这秋夜，增添了几分情趣。

“瑶姬，和我回村成亲，也算我入赘，”

似乎是逃不掉入赘的命运，况且瑶姬于他，本就是下嫁，他生怕她受一点委屈。

“我可没有聘礼。”

瑶姬做神仙厚道，做人更厚道，从不主动占别人便宜。

“我回去就把所有家产都记在你名下，让你下聘。”

第31章多替我娘子担待

瑶姬不经凡俗，却也从话本中看过，若是一男子愿意将所有家产给你是怎样的深情厚谊。

上一世的大婚是她逼来的，求来的，无理取闹来的，最后换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愿。

那负心汉宁愿要一族飞黄腾达，也不愿与她相守一生，他大可骗骗她也好，可他连敷衍也不愿，最后直接杀了她。

这世道上女子本就艰难，她明白祉桑是在给她保障，她也更珍惜与祉桑在一起的日子，她故作勉为其难道。

“既公子你执意要入赘，我也拦不住，回去挑个吉日便好。”

口嫌体直的模样愈发可爱，祉桑作势行了个谦礼。

“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大山深处，山鬼听着这两人的打情骂俏，恨不得立时把他们扔出去。

当初是谁见不得男人来着，如今却巴不得整日黏在一起!

然而，山鬼这些天也在找瑶姬失去法力的原因，以及魔族为什么把手伸到这里。

她叹了口气，心里琢磨着，这事是说与不说……

竖日，祉桑领着瑶姬走了许久，这才摸索到下山的路，他依稀还记得初来乍到时，这里还是一片郁郁葱葱。

还没走到山脚下，远远就能听到族人祈神的声音，在之前那场混战中，村子里死了许多人，因为瑶姬和山鬼插手，村里人对神心生敬畏，每日都在衷心祷告。

千百年来，瑶姬时常听到这样的声音，可却从未回应过这些信徒们一次，天道自有安排。

无论是事成与不成，人为更大于天道安排，她便是如此。

村里人本以为祉桑会就此和瑶姬归隐山林，再也不会现世，却不想这么快就再见了。

“首领回来了!”

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人群之中欢呼雀跃着，登时周围便围满了人，有一搭没一搭开始和祉桑聊起了他走后村里的重建工作和屯粮的事情。

祉桑上山前分明已经把族中大小事务交托给了另外一个能干的年轻人，才一回来，那人马上撂挑子不干，祉桑就不得清闲。

瑶姬跟在他身后，倒是收了不少花环，果篮，还有些不知名五颜六色的小玩意儿。

村人憨厚，拙口笨舌，倒是用实际来感念瑶姬的恩德了。

“此前首领说要成婚，大家东西都准备好了，后日便是吉日，首领不如……”

一个稍年长的长老挂在嘴边，疯狂暗示着祉桑，偏后者根本就不接茬儿，偏头去看正把玩着小玩意儿的瑶姬。

“瑶姬，你觉着我何日入赘好?”

这一问，倒换瑶姬不知所措了，她原想着筹备婚礼是个大事，上一世在她紧赶慢赶下就准备了月余，现在居然三日不到，还不用她自己操心。

也不知瑶姬心里在盘算着什么，祉桑索性大手一摊，把大权都塞瑶姬手上，让她紧紧攥着。

“日子和她商量，这次是我入赘，还请大家多替瑶姬担待些。”

祉桑朝着前后左右行敬礼，丝毫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