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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就看不惯他,成天不跟着先生学东西,还到处惹事,便约了他正式打一架。”
沈继一时语塞,那时候的施哥玦和谢沐洲恐怕差了有五岁吧?他还犯得着去打人家?
可能是察觉到沈继嫌弃的眼神,施哥玦有些不自在的挠了挠头,
“我知道是有些不对,何必与个小孩子计较呢?但你独来独往惯了,你不知道,那小子当年真的非常讨人厌,我的兄弟们基本全都被他打过。”
“……”
“但是,明明约好了的那天,来的却不是谢沐洲,而是谢三公子。”
谢家什么时候有个三公子了?沈继皱眉,谢太傅家一直只有两位公子,说起这谢三公子……
“你可能不记得这位谢三公子,说实话,若不是他来赴我的约,我根本也不可能记得当年还有个谢三公子,印象中好像挺好看的吧,粉雕玉琢般的一个小人儿,说她二哥病了在家要躺上一个月,这架若是要打,便同他打,不打的话,就算他识趣。”
施哥玦想起就没忍住笑了起来,这样慢慢回忆,当年那小公子神气的模样和话语都逐渐清晰了起来。
“你说他谢家算什么?他说我识趣,但我当时看着他吧,又下不去手揍他,只能放他走了,结果那小子临走前还给我放了句话,就与刚才那位裴姑娘说的话一样。诶,你说,我能不觉得奇怪吗?”
……施家、谢家、裴家,沈继闭上了眼睛,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在这些支离破碎的细节中想要呼之欲出。
他是记得有个谢三公子的,年纪可能是学院中最小的一个,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却总是不会缺席每一堂课。
小沈继总是最早一个到课堂的,他沉默寡言,来了也只是默默的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开始温书。所以他从来不知道,每次他到课堂后不久,就有个小身影也慢慢摸索着到自己的位置,不过那小身影一般都在睡觉。
直到有一天听到几声猫叫,他不耐烦的回头看去,偌大的课堂中只有他们二人,那个小身影正拿了一袋东西喂猫。那表情看着猫吃得餍足,他也仿佛很餍足一般。
这小公子长得实在好看。
好像注意到他在看他,小公子抓了一把猫粮朝他晃了晃,
“你要喂吗?”
无聊!小沈继想。
“不。”
而后每天,他都会注意到这个小公子永远是第二个来到课堂的,但他好像很喜欢睡觉和喂猫。
这天,窗外的早桃开了,他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温书,鬼使神差的走到他身边,看他喂猫。
“你要喂吗?给你这个。”
小公子将一袋猫食塞在他手中。
“哦。”
他那时候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猫不是永远都对人露出利爪的,它的毛很软很舒服。
“你叫什么?”
“我在家中排行第三,我叫谢羲。”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突变
原来他们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了。
沈继闭上了双眼,心中泛起一鼓难言的酸楚,明明已经相识多年,却到现在才认出。那时的他不懂得如何与人相处,只是每日呆呆的在课堂中等着谢羲到来,温书温累了,就去看她喂喂猫,甚至看她睡觉,当别的同学陆陆续续进来的时候,他又立马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那段时间,他隐秘而开心的期待着每日上课前那一小段温暖的时光,他在心中酝酿了很久想要去说一句,
“我叫沈继,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但一直跨不过心中的紧张,当他准备好了,却发现谢羲突然不来了,一天、两天、三天,直到后来,都没再出现在明先生的课堂中。
那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呢?
将心中无处言说的失落尽数吞了回去,也不曾想过哪怕去问一下,那位谢三小公子为什么不来上学了?
那么她呢?
她既然记得施哥玦,是否还记得曾经与她一同喂过猫的沈继?如果不记得,他会失望吗?那如果记得,为何又要装作从不相识?
“小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明荇陪着裴棠兮在灵昭寺后面的林子里坐了快一刻钟了,这里四周都没有人,远不如前院热闹。
“那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反正那些和尚说的东西你又听不懂。”
裴棠兮越想越后悔,方才一时口快在施哥玦面前露了馅儿,都已经决定好了要和过去的人生做切割,再去想起那些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小姐,虽然听不懂,但我有眼睛可以看啊,以后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再见到簌鸣师傅了。”
明荇小声的抱怨着,柳瑛就站在她们不远处的树林后抱剑守着,听见这话忍不住一哂,这丫头还真是有个肤浅的脑袋。
此时亦有人走进了这座林子,柳瑛抬头,愣住了。
裴棠兮亦是注意到了来人,微愣片刻,便轻声笑道,
“我让你在这里待着才是对的,你想看的人不是走进来了吗?这下你可以尽情看个够了。”
不清楚簌鸣为何没有在前院辩经,而是到了后院,裴棠兮还是带着明荇起身行了个礼。
“簌鸣大师。”
簌鸣显然也料到会在这里遇见其他人,片刻惊讶之后,亦是回道,
“两位施主何以不在前院听经,却在此处休息,后院虽山林秀美,但蚊虫蛇蚁也颇多,二位在此并不安全,还是早些回去吧。”
近距离观察,才发现这位簌鸣大师比远看上去更为俊秀精致,肤色之白恐怕连裴棠兮都要自愧弗如。明荇在一旁偷偷瞧着又是高兴又是不敢说话,比之前却是老实了不少。
“佛法高妙精深,我怕精神不济在前院贻笑大方,在这里来以风清神,还望簌鸣大师莫要取笑。”
这个理由却是十足让人信服,每次来旁听辩经之人,其中十之有一能全程认真听完就已经很不错了,其实大多数人中途瞌睡或走神才是常态。
簌鸣嘴角微扬,他的五官本就生得十分好看,此下一笑更是叫人如沐春风。棠兮脑中竟不自觉地生出个念头:他实在是长得太过于好看了些,不知为何,看上去还有几分可怜。
“若是每一场辩经,能叫施主听明白一句,就已经算是功德无量了,贫僧还是希望施主若是不弃,可以多听听,总是会有好处的。”
“哦?是吗?”
裴棠兮挑眉,心思转了转,开口问道,
“其实我也有些疑惑,今日经辩竟是选取了左传中的故事,方才台上那位大师一直论及庄公、弟弟还有姜氏的做法,言语之间好似极不认同庄公的做法,斗胆请问大师,若是有一个不务正业,又时常想要夺权的弟弟,作为哥哥,这样做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直接谈论今日辩题,簌鸣垂下睫羽,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神色,态度一如平和的说道,
“世事本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各种做法不过是本身心之所转,一念缘起,一念缘灭,有生有灭是自行法则,正如施主到灵昭寺听到的这场辩经,心中的疑惑,皆是念生念起,其实不必执着。”
“却是是我着相了,多谢大师指点。”
裴棠兮爽然笑道,
“不过,存世总是想要凡事追随本心,追那一份判断与善恶,佛法中不也常讲这些吗?也才有经辩的意义,不是吗?”
簌鸣神色微闪,
“所以施主遵循心中的道便好,每个人心中的道皆有所不同,不为旁人所扰,不为俗世浮动,能坚持到最后,便是自己心中正确的道。”
这番言论与方才的佛家无为相比,简直可以叫做任性妄为,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裴棠兮有些错愕,不过一个愣神间,簌鸣又恢复那副岿然不动的修竹之姿。
“辩经已经快结束了,贫僧不好在此耽搁过久,两位施主,先行告辞。”
“哎,我们也要回去。”
簌鸣一顿,随即轻轻颔首,三人一前一后的朝前院走着,不过还未走到一半的时候,前方一个慌慌张张的僧弥跑过来,差点因踢到石头摔在地上。
“簌鸣师兄,不…不好了。”
那僧弥吓得脸色发白,头上不停冒着冷汗,浑身还打着哆嗦。
簌鸣皱眉轻喝,
“不要着急,你慢慢说来。”
谁知那僧弥急的跺脚,这才将事情说清楚,
“元正……元正大师,死了。”
什么?!!元正死了?
裴棠兮愣在当场,随即快步跟着簌鸣朝前院小跑过去。脑中各种念头七上八下,元正怎么会突然就这么死了呢?这恐怕事他第一次出现在煜州的公共场合,而且沈继和施哥玦都在,会不会是他们二人杀的?不可能,沈继不会那么傻,他定然是相追踪元正身后更重要的人,怎么会这么鲁莽就将人直接杀掉?但……但是……
前院的人已经乱作一团,尖叫的尖叫,人群中四处乱串的乱串,裴棠兮刚进去就被人拉过护在tຊ身侧,沈继冷峻的神色正紧紧地盯住她,那双眼眸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难以言述。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迷离
元正是突然倒地死亡的,周围的僧人甚至都还在说这话,他就忽然倒在了地上,在那一瞬间甚至谁都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