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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神经每跳动一下，头就更痛一分。

　　所有的声音砸向她，让她眩晕不止。

　　强烈的耳鸣声响起，江柳依崩溃地抱住头，大喊着：“直系亲属不能输血！”

第24章

　　走廊霎时变得寂静，江柳依大喊的声音落在每个人的心上，都是一阵极强战栗。

　　刚才还吵闹的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一秒，两秒，没有任何声音的寂静。

　　江柳依呆站在原地，面前的宋羡南也愣神。

　　医生脸上的焦急也多出两分错愕，园长先稳住心态，上前说道：“我是O型血。”

　　“你先跟我来。”

　　医生把园长带走，走廊再度恢复安静。

　　楚父楚母还没回过神来，墙边徐徐和她的妈妈也都看着这边。

　　一时间他们也觉得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跟我过来。”宋羡南率先回过神，拉着江柳依往一旁走。

　　江柳依被他拉着，呆愣得没有任何反应。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江柳依抬头看他，他还是那副怀疑的模样。

　　从过去到现在，宋羡南对她的信任都少得可怜。

　　哪怕刚才她被迫说出那样的事实，把自己的尊严的踩在脚底，他也还是先怀疑她说的话。

　　比起爸妈和徐徐妈妈的视线，现在宋羡南的视线，才是真正的刺痛她的心。

　　“你觉得我在编故事，就为了阻止你救我女儿？”

　　江柳依开口，声音都在发抖。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羡南抿唇，“我只是想和你确认，小橙子她……”

　　“小橙子是你的女儿，你满意了？”

　　江柳依握紧拳，呼吸都在发颤。

　　“可你不是……”

　　江柳依实在不想听到宋羡南的任何质问，打断他。

　　“我女儿现在在里面急救，我没心情在这里和你玩认亲的戏码，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带着她们离开。”

　　徐徐说是自己推了小橙子，无论是真是假，现在她都无法面对她们。

　　江柳依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强撑的理智让她看起来随时会破碎掉。

　　宋羡南不忍，只能先答应她：“我让她们先回去，我在这里陪着你。”

　　江柳依不答应，但他已经转身朝手术室前走。

　　江柳依跟在他后面几步的位置，看着他对徐徐妈妈说了几句话，徐徐妈妈很快抱着徐徐离开。

　　她走回楚父楚母身边，脚步虚浮，刚颓丧坐下，楚母又凑了过来。

　　“你刚才……”

　　江柳依眼睛涨得生疼，声音都发虚：“妈，我现在好累，能不能等之后再说。”

　　楚母也只好闭上嘴。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两边长椅上，江柳依和宋羡南沉默着对望。

　　里面是他们的女儿。

　　他却不相信。

　　江柳依甚至都开始害怕，如果小橙子真的是被徐徐推倒。

　　宋羡南要怎么做？

　　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女儿，而委屈她的女儿。

　　可现在，他知道小橙子也是他的女儿。

　　他又会怎么选？

　　江柳依靠在墙上，眼泪不停流下，完全止不住。

　　小橙子就是她的命，绝对不能有事。

　　又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灯光终于熄灭。

　　江柳依急急起身，眼前瞬间被黑暗遮挡，她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跑到了医生面前。

　　视线慢慢恢复清晰，她看到医生脸上轻松的表情。

　　“手术很顺利，观察8小时，没有问题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谢谢医生。”

　　江柳依长舒一口气，脚下又是一软，楚父楚母都扶着她，才没让她摔倒。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第25章

　　三人转身，又看到宋羡南。

　　楚母拍了拍江柳依的手臂：“你们需要好好聊聊。”

　　刚才江柳依说出那样的话，看得出来，小徐和他们一样惊诧。

　　现在有很多时间能把话说清楚了。

　　小橙子没事了，江柳依才是真的松了口气。

　　再看宋羡南，江柳依虽然还是笑不出来，但心里的重量还是减轻了不少。

　　两人去到医院天台，冷风一阵一阵割着江柳依的脸，将她的眼吹出泪水。

　　她的眼睛红肿不已，这会儿更是觉得疼痛无比。

　　宋羡南站在她身侧，风里裹着他的声音：“那个孩子，我以为你当年打掉了。”

　　所以刚才，在江柳依喊出那句话后，他没能第一时间接受。

　　“当年你决定不要她的时候，我在医院看到你，我从来没想过你留下了她。”

　　江柳依轻嗤一声，也不打算解释自己是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

　　“无论我是打掉还是留下，你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吗？”

　　她还记得当年，宋羡南和许芷茵一同对自己的嘲讽。

　　在他那里，毫无信任价值的她，说的所有的话都是不值得被相信的，不是吗？

　　“那是因为当时我并不知道……”

　　江柳依偏头看向他，脸上笑意复杂。

　　像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一样，她现在也抱着一种看他到底能说出什么话的心态。

　　宋羡南想要怎么辩解呢？

　　她好奇。

　　倏地挂起一阵大风，江柳依被吹得往后退了两步，听见宋羡南的声音。

　　“我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你。”宋羡南看向她，眼里装着和她同样的痛苦。“等我知道的时候，我以为你已经把孩子打掉了。”

　　江柳依静默两秒，明白过来，宋羡南已经知道当年的事情。

　　这才更让人难以接受，不是吗？

　　“所以你觉得，我们就该永不相见，当做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她被出轨的老公设计，以为这样能威胁她不离婚。

　　她差点因为这件事，搭进去自己的一辈子。

　　可在宋羡南口中，这件事轻得像是羽毛。

　　“你可以做到，但我不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宋羡南辩称。

　　“那你是什么意思？徐大律师，如果小橙子醒来，告诉我们真的是徐徐推她，你会怎么做？”

　　江柳依故意向他发难，在他沉默的中，她讥讽地笑了两下，转身便离开天台。

　　她知道宋羡南选不出来。

　　就算知道小橙子是他的女儿又怎么样？他还有别的女儿。

　　江柳依回到病房，小橙子还在麻醉中没醒来。

　　不善言辞的楚父的眼睛也泛着红，看见她的时候，楚母才擦掉眼中的泪。

　　“你们谈得怎么样？”

　　“没什么好谈的。”江柳依一脸冷漠，小橙子在前，她根本无暇顾及别人。

　　“小橙子呢？她真是宋羡南的孩子？”

　　楚母担忧中带着责怪，虽然她不常在江柳依身边，但她也知道江柳依不会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小橙子如果真是宋羡南的，又似乎是坐实了江柳依出轨。

　　算算日子，那会儿江柳依可还没和谢聿丞离婚。

　　“我发现谢聿丞出轨之后，和他吵架去了酒吧，喝多了。”

　　“宋羡南只知道我打算流产，不知道孩子是他的，也不知道我当时没流产。”

　　江柳依和父母解释，也还是下意识美化宋羡南。

　　他只是不知道，不是不相信。

　　至少这样说，对小橙子来说才不是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