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于婧韩衡虑全文免费阅读_(姜于婧韩衡虑免费阅读无弹窗)姜于婧韩衡虑高赞小说阅读
门外的钟声响起,更像是敲在了他的心上。
沉重的,让人无处可逃。
甚至他的额头泌出汗水,佛前的弥撒为他敲响木鱼。
“施主,前尘往事,皆是大梦一场,当向前去看。”
韩衡虑睁开双眼,是自己没见过的小沙弥,许是最近才来的。
只是向他点了点头,没说话。
随后起身,想后院走去。
他心里的事情太多不可解,他想求一求主持的解脱。
只是他刚走到后院前,就听到屋里传来主持的声音。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第17章
韩衡虑怔在原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随后又听到主持的声音:“衡虑,既然来了为何迟迟不肯进门?”
韩衡虑上前推开主持的房门,只见主持已经等候多时。
“主持……我……”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诉说自己的罪孽。
姜于婧和孩子的死,虽是与自己无关。
可他终究良心不安,一闭眼皆是那一晚的景象。
主持却像看不到他脸上的忧愁,只是将棋子拿出来摆上桌。
“许久不见了,让我看看你的棋艺如何。”
韩衡虑欲言又止,现在他被情绪缠绕,根本布置该当如何,又哪里有心思下棋。
最后看着主持的样子,他只能默默坐下。
一场关于围棋的对弈展开。
围棋对弈,考验的就是一个人的心境如何。
韩衡虑根本无心下棋,如深处迷雾之中。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的白子便溃不成军,再无起势。
额头上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放下手中的子,低着头:“主持,我输了。”
“心不在此,如何能赢?”主持不疾不徐的将棋子收入盘中。
“我……”韩衡虑说不出话来。
心里更是像堵了一块石头,压得他连喘息的都觉得困难。
他看到主持旁边的求签筒那个:“可以帮我我求一签吗?”
韩衡虑想要借着这佛光照耀,求佛替自己占一卦。
主持叹了口气,将身边的求签筒递给他。
他拿起签筒,闭上眼睛,心中却无所念。
睁眼,签落,却是下下签。
他跌坐地上,面色颓败。
果然,一切都已是下下签。
主持面色微变,将他扶起,说道:“一切皆是因果,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倚,万物皆有定数。”
韩衡虑只是叹气:“一切已晚,一切注定已是下下签。”
主持并不赞同他的话:“衡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视自己的本心,一切都为时不晚。”
韩衡虑却不再说话,而是将签字收好放回竹筒里。
房里一时沉默,两人静坐在此任时间流淌。
主持闭着双眼打坐。
韩衡虑两眼空空,无神的看着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主持睁眼看向他:“现在心静了吗?说说你最近的事吧。”
他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酸涩,胸口隐隐作痛,彷佛有人将他的心脏掏出来,放在咸酸水里浸泡,反复腌渍到脱水干瘪。
“我亲眼见证了妻子的死亡,她因公殉职坠海了。”
“和她一同去世的,还有未出生的孩子。”
事情很简单,但他不知自己为何如此难过。
“因未出世的孩子?还是妻子,抑或两者皆有?”主持直视他的眼睛。
他摇头:“我不知,我是在她坠海后才发现孩子有了孩子。”
主持看着他的眼睛,似是要将他给看穿。
然后缓缓吐出一句:“因为你未曾发现的爱,更因为你长久亏欠而来的愧疚。”
韩衡虑愣住,一时心里迷茫:“未曾发现的爱?”
“世间种种,为缘起,为缘灭。”主持叹息一声。
“修佛多年,你却还曾看透自己的本心,事实于你皆如迷雾,唯有正视自己的本心,一切皆为时不晚。”
说罢主持便闭上双眼,捻起手里的佛珠,开始诵起佛经。
韩衡虑心口一震,若有所思的朝着主持鞠了一礼,退出门外。
出了门,他仍旧觉得心里堵着一块石头,怎么都搬不开。
他走到山顶,站在亭子里俯视着山下的风景,他又想到主持最后的话:正视本心。
什么是自己的本心?
对姜于婧的爱?
第18章
韩衡虑想到最近种种,姜于婧的离世,孩子的打击,还有自己的苦痛。
似乎自己的对姜于婧的感情,却是早已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从前只因人在身边,所以从不在乎。
也从未好好审视过他们的感情。
如今,人不在了,他才……
韩衡虑恍然大悟,一股说不出的酸楚,从他心底翻涌、汹涌的冲到了他的咽喉处。
他是喜欢姜于婧的,姜于婧早已融入了自己的生活。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想到此他就觉得身边有一股冷气,直直的往他身体里窜,让他发抖。
这迟来的爱意,夹杂着他的悔恨和愧疚,几乎将他压得喘不过气。
他甚至无法站立,抚着旁边的栏杆依靠,眼泪从眼角滑落。
一股又一股的情绪,让他无措。
此刻,他悔恨自己为何醒悟的这么晚。
主持说:【正视自己的本心,一切都为时不晚。】
可所有的一切已成定局,人已不在,孩子也没没了,已是为时已晚。
自己该当如何?
心也终于疼了起来,从连绵不断的细微疼痛一直到能逼人发疯窒息一样的痛苦。
已经将近午时,万物得阳光的照射,山间的露珠蒸发成雾气。
韩衡虑环绕着云雾之中,更是走不出,看不破。
他瘫坐在亭子里,眼神空洞的看着地面。
心里似乎破了一个大洞,怎么堵都堵不上,发疼、发麻。
他在亭子处坐了很久,久到世界的光亮开始消失,黑夜逐渐降临。
韩衡虑看着出现的黑暗,突然觉得压抑。
就像是那一晚,那无尽的黑夜,还有黑的看不见人影的海水。
终于记忆又开始向他发起攻击,一轮又一轮的进攻,让他溃不成军。
最后他逃也似的回到寺里。
回到自己曾经修行时住的房间,他想要修禅打坐,心却再难安静。
甚至比来时还要更乱、更加不安,还多加了一丝羞愧。
而更他发现了更为痛苦的事情,自己修佛多年,似乎根本心中无佛。
不然,为何自己会如此模样。
而今天,自己更是荒芜了一整日的时间。
既没有跳水扫地供奉佛祖,更没有拜佛诵经洗净禅心。
原来,自己不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