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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歆回过神来，她只觉得浑身冰凉。
明知他不会心疼自己，她还是颤抖着声音问出了口：“师尊，取血真的太疼了，上次的伤口还没好，能不能……”
夜宸语气冰冷地打断了她：“不能。”
这一刻，凤歆心如死灰！
凤歆缓缓抬手，灵力化作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心口，鲜血涓涓涌出，落在玉碗内。
夜宸看着这一幕，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转瞬即逝。
他拿过玉碗，便转身要走。
凤歆却叫住了他：“师尊！”
夜宸回过头：“还有事？”
凤歆脸色苍白，手紧捂着心口：“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夜宸沉默了一瞬：“勿要妄言。”
话落就离开了这里。
直至他背影彻底消失，凤歆再支撑不住，跌坐在地。
垂眸间，她看着自己心口的伤痕泛起的丝丝黑色魔气，却并不意外。
百年前，凤歆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上竟然隐隐有魔气涌现，也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可能与魔族有关。
纸是包不住火的。
她的身份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天界定然容不得她！
她不想夜宸为难，也许真的是时候离开了。
而且，千年的追寻，她真的累了。
与其纠缠不放，束缚着他也困住了自己，倒不如放手。
做下决定，凤歆踉跄起身走出了栖梧宫。
回首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她心中满是不舍。
最后，还是掐了一个灵诀给夜宸：“师尊，我在我们初次见面的地方等你。”
然而发过去的传音像是石沉大海一般。
凤歆不禁蹙了蹙眉，夜宸只要答应了她的事就一定会做到，但是这次却久久没有回音。
她突然想起，夜宸向她要心头血，难道是琉璃的身体又出现了问题？
凤歆突然就想去瑶华宫看看。
一刻钟后。
凤歆刚到瑶华宫门口，便听到了夜宸的声音：“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声音不似以往那样清冷，满是疼惜。
凤歆悄声走进，只见夜宸正喂琉璃喝药，他的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
而这份温柔，是自己一直奢求却永远得不到的。
凤歆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一幕，转身离开。
夜宸似有所感向门外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发现。
从瑶华宫出来，凤歆去到了她与夜宸初相见的地方。
那是一片桃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凤歆看着眼前这繁华的美景，心中的苦涩更甚。
她拿出了一个海螺，在里面留下了一些话：“师尊，这千年来是我一意孤行非要缠着你……”
凤歆细细碎碎的说着，将这些年自己的情谊尽数说了出来。
她环顾四周，寂寥无人，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花瓣，更显得凄清。
凤歆的声音有些哽咽：“师尊，我等不到你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她将海螺放在了一颗桃花树的枝干上，设下了封印，当做留给夜宸的最后一样东西。
虽然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
顺着桃林伴着桃花的清香，凤歆缓缓朝内走去，直至尽头。
那是一处深不见底的悬崖。
凤歆站在崖边，脚下的碎石滚落，听不到一丝声响。
她只是垂眸看着，缓缓抬手捏了一个法诀，将所有的灵力连带着魔气都聚集在了手心，而后重重拍向自己的心口！
刹那，心脉碎裂，灵力散尽。
深入灵魂的痛立时席卷了全身，但凤歆分毫不觉，只是轻喃了句：“师尊，永别了。”
话落，她往前迈了一步，直直的坠落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