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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你们的女儿很勇敢，年纪轻轻就赶去犯罪窝点卧底，还挣回来一个一等功。

　　这句话压子啊心口，怎么也说不出来。

　　季惊墨沉默着没有说话，却听柳曦珠母亲又问：“你们是同事吗？”

　　他是柳曦珠的同事吗？他们之间，明明应该有着比同事更加亲密的身份才对。

　　他们之间的距离，忽远又忽近。

　　这难道就是他报应吗？

　　他神色颓然了下来，点了点头。

　　柳曦珠的母亲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双眼放空，二人再次无话。

　　半个小时之后，领导匆匆赶了过来。

　　他身上还穿着制服，却没有在局子里那般得体。

　　他小跑着来到了柳曦珠母亲面前，神色悲愤，甚至还带着几分愧疚。

　　“是我没有阻止她，她才会……”

　　柳曦珠的母亲转过身来，失焦的眼神缓缓集中了视线。

　　“我不怪你们，我只是想恳求你们一件事……”

　　季惊墨先领导一步开口，声音嘶哑：“阿姨，您说。”

　　这个瘦弱又有些矮小的妇人终于留下了眼泪。

　　“求你们，将那些犯罪的人……绳之以法。”

　　季惊墨攥紧了拳头，这……何尝不是他也希望的？

　　他比柳曦珠还要先一步潜入进犯罪窝点，柳曦珠和他都有着一个共同目的。

　　为了这个目的，就算是为人民群众牺牲也没关系。

　　柳曦珠真的很厉害，她也是真的做的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突然开始灭了下去。

　　医生缓缓推着病患车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朝着柳曦珠母亲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匆匆离去。

　　谁都没注意到点是，病房走廊拐角处，谢泠泠靠窗伫立，她脸上带着一丝冷笑。

　　“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好啊……”

第13章

　　虽然医院那边有着柳曦珠母亲的照料，但是季惊墨时不时也会过去看望。

　　这在局里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大家就都不明白为什么季惊墨为什么会对柳曦珠这么尽心尽力，明明之前还是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倒是像忽然就转性了一样。

　　只是现实没有那么多的奇迹，柳曦珠的伤势直逼性命，依旧没有醒。

　　当季惊墨不知道第多少次踏入柳曦珠的病房的时候，他被一只手拦了下来。

　　是领导。

　　他轻轻对着季惊墨使了一个颜色，随即走到了走廊的一旁，季惊墨错愕了一瞬，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也跟着领导的脚步，来到了走廊尽头。

　　“你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吗？”

　　领导扶了扶眼睛，表情说是严肃，更像是无奈。

　　季惊墨低下头，掩下来脸上情绪。

　　“我是不是耽误工作量了？”

　　领导顿了一下，随即摇摇头。

　　“不，相反，你把工作都完成的都很好。”

　　领导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随即拍拍他的肩膀：“你和小宋都是你们这一代里我最看好的新时代苗子，她受伤了我也觉得很惋惜，这次她的伤势过于严重，或许……以后这种前线任务都会落到你的手上。”

　　“你会害怕吗？”

　　季惊墨恍惚了一瞬，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应。3

　　肩上的担子，似乎无形之中又重了一些。

　　他抬眸，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坚定。

　　“不，蝎子还没抓到，如果是她的话，也会继续查明真相的。”

　　说到蝎子……他恍然了一瞬，随即又想起了那张和蝎子长相相似的脸。

　　“领导，我想起一个重要线索，我现在要回局里一趟，麻烦你代我向阿姨问好。”

　　说完，他快步走出了走廊。

　　就在此时此刻，病床上的人似乎是有感应一般，手指轻轻动了动，只是没有任何人察觉。

　　海市公安局内。

　　二十分钟之后，他回到了局内，几乎是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他刚坐下，就迫不及待的登进了内网。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的敲击，很快内网里就弹出了一份详细资料。

　　资料上的谢泠泠不管哪里的履历都是平平无奇，但是只有两处地方与别人似乎不太一样。

　　10岁那年，大她两岁的哥哥在海市失踪。

　　十二年之后，也就是22岁那年，谢泠泠自己有一条犯罪窝点的出境记录。

　　这是……

　　季惊墨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凝重，不管是在犯罪窝点还是柳曦珠中枪那次，他接触到的蝎子都有这一张和谢泠泠极度相似的脸。

　　这些疑点好像什么都没说明白，但又像是什么都说清楚了。

　　他缓缓低下头，掩住了眼里的复杂。

　　这件事，他只能亲自去查，谁都不能惊动，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打定主意之后，他沉思片刻，随即打开了复印机。

　　“席队，你这是……？”

　　来交报告的警员看着季惊墨眼神严肃的写着申请，不禁疑惑开口询问。

　　季惊墨头也不抬。

　　“这几天我请假，有些事要办，你们去找别的主任对接。”

　　警员愣愣的点点头，随即捧着报告出了他的办公室。

　　十分钟之后，他拿着手里的请假申请叩响了领导办公室的门。

　　领导并不在，他将申请塞进了抽屉之后，发了条短信给领导，简单说明了一下他请假的理由，随即就离开了局里。

　　就在他踏出警察局的下一刻，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顿了一下，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缓缓拿出手机打开一看，手机另一头显示，是谢泠泠打来的电话。

第14章

　　他的眼睛死死盯住了这个电话，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寒而栗的惊悚。

　　谢泠泠她……会不会是一直在监视自己？

　　季惊墨深吸一口气，暂时压下这个想法，随即将自己的的情绪全部收敛起来，才缓缓按下接听键。

　　“惊墨，你下班了吗，我想约你吃个饭，好吗？”

　　谢泠泠试探性的询问道。

　　季惊墨心念一动，随即像是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随即他沉下声音。

　　“好。”

　　这是一次试探她的机会，机不可失。

　　他调转方向，朝着和谢泠泠约定的地方走去。

　　他如约而至来到了和谢泠泠约定过的餐厅。

　　谢泠泠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连衣裙，巧笑嫣然的坐在定好的位置上。

　　看见季惊墨来了，她的眼睛亮了一瞬。

　　“惊墨。”

　　季惊墨露出一个微笑，随即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

　　谢泠泠脸上的笑容更加开朗了几分：“最近见你的机会都少了好多，是因为工作很忙吗？”

　　季惊墨微微点头，借着抿茶的动作悄悄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的笑容依旧平和，似乎这点小事似乎并没有影响到她。6

　　季惊墨看着她，突然开口询问：“你的脚现在怎么样了？”

　　谢泠泠明显错愕了一下，随即有些娇羞的笑道：“还行，现在拿着拐杖也能走路了。”

　　明明只是一句简单的回答，但是他却听出一些其他的不明所以来。

　　她的脚在上次和柳曦珠见面之前早就是有伤的状态了，一直都没好，哪怕是经历了复健也堪堪只是堪堪拿拐杖走路的水准罢了。

　　那她之前的旧伤是怎么来的呢？

　　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想，出现在了他的心中。

　　都说犯罪窝点五毒俱全，在那边烧杀抢夺乃是常态。

　　在那里受伤也情有可原。

　　而且，她确实拥有犯罪窝点的出境记录。

　　季惊墨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你这旧伤多久了？”

　　谢泠泠的表情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