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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慕宁僵住了，不敢置信。
“沈暮衍，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沈暮衍也怔了一下，移开了视线，抿紧了唇。
刚才的话是脱口而出的。
因为他调查过维克托的履历，那人并不是个合适的交往对象。
所以……那一瞬间，他脑子里浮现出来的想法真的是：与其让林慕宁喜欢那种人，还不如喜欢他。
说完后，沈暮衍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很奇怪，太奇怪了，同样错愕。
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林慕宁眼睛忍不住红了。
她又不是没有喜欢过沈暮衍，这份喜欢已经持续了三年多，得到的不过是冷漠与不信任。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了要放弃了，沈暮衍又跑出来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林慕宁知道，沈暮衍是想要示好，但绝不是因为喜欢。
她不想再追求一份无果的爱情。
林慕宁攥紧手，强行冷静下来：“够了，沈暮衍，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请你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随你。”
此刻，沈暮衍心里也从未有过的混乱。
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冷着脸直接离开了。
等他真走了，林慕宁整个人颓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般倒在沙发上。
掌心里的指甲印发白，几乎要陷进皮肉里。
这算什么事啊……
曾经那么喜欢的人，现在却让她越来越看不懂了。
沈韫礼又和他说了什么？难道是那天维克托的事？
总不能……沈暮衍特地跑到M国来，就是为了她吧？
林慕宁猛地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绝不可能，沈暮衍怎么会对她这么伤心，只是顺道而已。
在沈暮衍眼里，他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做一个长辈，然后把她看做后辈，就像看待沈韫礼一样。
可这从来就不是她想要的，也不想再要了。
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同事友好邀请。
“林经理，到午饭时间了，你要一起吗？”
林慕宁深深呼出一口气，笑说：“好。”
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没有温菲瑗的卑鄙手段，不需要嫁给不喜欢的人，有了亲人。
过去的事情不会再影响到她了。
另一边。
沈暮衍坐在车上，一丝不苟的碎发被他亲手揉乱，墨色的眼瞳落在一片阴翳中，晦暗不明。
来接他的沈韫礼从未见过小叔的这幅样子，即惊又怕，不敢说话。
“小叔，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暮衍将佛珠颤在掌心里，抵在鼻尖下，轻嗅着那檀木香。
“咔哒——咔哒——”
他没说话，只是一颗又一颗轻扣着那珠串，碰撞声一下下砸在沈韫礼的心头。
没有得到回应，沈韫礼坐得更拘谨，恨不得贴在车门上，却又不敢动。
好半晌，才听见低哑的声音从沈暮衍喉中发出。
“什么是喜欢？”
沈韫礼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
自己那个无欲无求的小叔怎么会问这种问题？不会是在诈他有没有想温菲瑗吧？
“小叔，我真的已经不喜欢她了……”
沈暮衍冷冷瞥了他一眼。
沈韫礼意识到自己似乎会错意了，闭紧了嘴。
“算了。”
沈暮衍往后靠，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他意识到了，自己变得很奇怪。
而一切的源头，是林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