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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九柠挂在脸上礼貌的微笑有一瞬间的僵硬。
好在出于职业素养，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和顾霁尘握手。
此次的采访是针对一些政策的改革，柳九柠负责等他们开完会后再上前进行采访。
会议用了进两个小时完成。
采访时，柳九柠并没有表现出异常，大方冷静的完成了这一次的工作。
反而是一向冷静淡漠的顾霁尘有了好几次晃神。
采访结束，柳九柠准备回去，却被顾霁尘叫住：“九柠。”
同行的记者偏过头来，柳九柠抿了抿唇，转头笑着让工友先回去。
工友闻言点了点头。
“顾师长，您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客气又疏离的同他说着话，面上的冷漠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了顾霁尘的心底。
他习惯性收紧了手，扯出一抹笑掩饰苦涩：“九柠，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工作的样子。”
“你……很优秀。”
听见他的夸赞，柳九柠的心底却划过了一抹讽刺。
她笑了笑：“是吗？”
随后她轻声开口：“我记得，曾经的你不喜欢我这样。”
大方，自信，侃侃而谈。
她花了五年的时间，才找回了当初那个真实的她。
那个当初顾霁尘讨厌的真实的她。
听到她这样说，顾霁尘的身形猛地一僵。
“九柠，我……”
柳九柠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开口打断：“顾师长，天色已经很晚了，我还得回去写报告，再见。”
说完，她转身离开。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再也没有曾经丝毫面对他时小心翼翼的样子。
原来……真正的她更加吸引人。
顾霁尘下意识朝那边走了两步，警卫员在这时却走了过来：“顾师长，还有些事需要你去处理。”
顾霁尘一顿，直到再也望不见那道背影，才收回目光：“我知道了。”
沪市国际报社。
柳九柠回到报社，便一头扎进了工作室开始写报告。
写到关于顾霁尘的采访时，她的笔尖顿了顿，才继续开始写。
可脑海中却满是顾霁尘的模样。
采访他的时候，她真的像表面那样平静吗？
柳九柠自己清楚，不是的。
她的手心被掐出了一道道指印，才强撑着她完成了那一场采访。
给自己带来过光的人，果然没办法那样快忘记。
报告写不下去了，柳九柠干脆停下了笔，透着木格窗看向了窗外。
她还喜欢顾霁尘吗？
柳九柠想了很久，终于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她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不过事曾经那个给予了她温暖的顾霁尘，也就是说，她放不下的是那一段回忆。
至于如今的顾霁尘，她再见他，早已经没了当初那种心动的感觉。
想清楚了这一点，她的心好似也松下了几分。
重新握起了笔，顺利写完报告。
第二天清晨。
柳九柠不明白为什么再见面后，顾霁尘会变得这样烦人。
以前的她求他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可如今一大早他就眼巴巴的守在了报社的门前，见她过来忙不迭的递上了一包用油纸包好的早餐。
看着他眼中藏着的期待和小心翼翼，柳九柠恍惚了一瞬，好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忽然觉得烦闷。
人都是失去了才会懂得珍惜吗？
她没有接那早餐，径直从他的身边经过。
手却被顾霁尘一把攥住：“九柠……”
不等柳九柠挣脱，一声清冽的声音就在两人的耳边响起：“顾师长得空来报社，怎么不提前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