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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臣一直维持的淡然出现了裂痕。
他的瞳孔微微一颤，唇线也抿直了些。
而他这些动作，自然也没能逃开周月茹的眼睛。
空气陷入了一种让人窒息的沉寂之中，许久之后，方琰臣才缓缓开口：“月茹，你的猜想，是对的。”
周月茹暗暗攥紧了手。
果然如此。
上一世她在报纸上有看到过乔江贺的名字，估计就是报道了这个服装厂的事。
当时的她并没有细看，只是略过了。
但作为生意人的方琰臣，一定会记下这一点，所以才会提前知道这个厂子隐姓埋名的老板，是乔江贺。
确认了他的身份之后，这一次，她看向他的眼中不再只有冷意，还有恨。
她没有掩饰，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让方琰臣的心底传来阵阵钝痛。
“月茹……”
“不要叫我的名字。”
周月茹毫不留情将他的话打断，冷然道：“曾经我讨厌你，只是因为你不听我的劝告，最后导致了夏清荷对安安下毒手。”
“但从现在开始，我可以恨你了。”
“因为上一世我的死就是你造成的，而你现在，正是上一世的方琰臣。”
上一世她不是没有想过尝试重新做生意，但却数次碰壁，后来才知道，是夏清荷在从中作梗。
为了活下去，她不得不做最脏最累的活，因为身体吃不消，到了中年就早早离世了。
而夏清荷之所以这样做，不正是方琰臣给她的底气吗？
所以，她不仅恨夏清荷，更恨方琰臣。
当初一直告诉自己方琰臣还没做到那一步，不要带着上一世的怨恨去看他，但现在，她总算不用压抑自己的内心了。
方琰臣的眼底划过深深的痛苦，哑着声音解释：“月茹，上一世并非我抛下你，我只是被骗了……”
“别说了，这些不过都是借口。”
周月茹静静的看着他，冷冷开口：“如果你对我有足够的信任，即使谁来挑拨，你也不会被骗。”
“方琰臣，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离我远一点，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无情丢下这句话后，周月茹转身大步离开。
方琰臣僵在了原地，眼睁睁看着周月茹走到了乔江贺的身边，看见她笑着同乔江贺在说些什么。”
一时心痛到无法呼吸。
“走吧。”
见周月茹过来，乔江贺忍不住开口问出一句：“你刚刚和他说什么了？”
说出口后，他又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问，忙住了嘴：“抱歉。”
周月茹笑了笑：“不用道歉。”
说着她朝着前面走去：“说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走吧，我们去大饭店庆祝。”
乔江贺微微一愣，随后连忙跟了过去：“月茹，你还愿意和我吃饭？”
周月茹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这有什么不愿意的？和你合作同样也是一桩好事，就当是庆祝了。”
听到这话，乔江贺的眸子都亮了。
两人走去了最近的大饭店，期间周月茹还提起吃完这顿饭就准备回沪市的事。
她果然不太想在这里多待。
乔江贺点头，去电话亭打电话托人买火车票，之后两人进了饭店。
走进包间坐下，一个服务员低头走了进来，态度懒散：“你们需要些什么？”
听到这声音，周月茹怔了怔，随后转过了头——
只见身边站着的，不是夏清荷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