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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来，去客厅吃饭。
　　路愿就感觉气氛莫名的诡异。
　　老爷子先清了清嗓子：“跟你们通知一声哈，赶紧把我的墓地找好，我快死了……”
　　“什么？爹你得重病了？”路父当即哀嚎一声。
　　老爷子板着脸，一巴掌甩了过去。
　　“老子话还没说完，你闭嘴。”老爷子中气十足的开口。
　　路父瘪嘴。
　　这气势，哪像要驾鹤西去的人？
　　老爷子瞪了路父一眼，解释道：“是这样的，昨晚我梦到咱家祖宗了，两位老祖宗平常不来，昨晚忽然来了，我琢磨着，肯定是要来接我跟老婆子上天的，所以，你们赶紧准备好骨灰盒。”
　　众人：“……”
　　沉默一秒后，桌子上的几个人异口同声开口：“我们也梦到祖宗了。”
　　老爷子和老太太：“？”
　　“大家都梦到了？”老爷子瞪大眼睛。
　　路愿点了点头：“梦到了路漾祖奶奶跟程烬祖爷爷，两人样子一点没变，跟照片上一样，很年轻。”
　　“啊啊啊！”老爷子忽然就哀嚎出声。
　　路愿懵了。
　　她是哪说错话了吗？
　　老爷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完了完了，咱们路家难道是要一块进坟墓吗？”
　　路愿：“……”
　　路父嘴角一抽：“爸，我觉得好像不是要进墓地，就是两位老祖宗想咱们了，单纯来看咱们的。”
　　“你放屁！！”老爷子哭得哇哇叫。
　　他哭得很激动：“这么多年，一次没来过，偏偏在我半只脚踩进棺材的时候来，不是带我走是什么？”
　　路愿觉得老爷子根本不怕死。
　　反而提到死，还一脸激动。
　　她琢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爷爷，你是不是觉得老祖宗来接你，是上天当神仙的？”
　　“要不然呢？”老爷子的哭声止住了。
　　众人黑脸：“……”
　　所以，老爷子这是等着死，等着路漾老祖宗去接他上天享福。
　　“其实。”路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嗓音平静：“我要是说，老祖宗昨晚是特地来看我的，你们信吗？”
　　老爷子一愣，旋即笑得不失礼貌：“大孙女，你想太多了，分明是来看我的。”
　　路愿知道老爷子自恋，她拿出那个雷击枣木制成的珠子：“这是祖奶奶昨晚托梦给我的，有大用。”
　　老爷子盯着珠子，脸绿了。
　　“祖奶奶还说，我是她跟神仙求来的，要不然。咱们路家这一辈还生不出女孩。”路愿洋洋得意。
　　那样子就有那么些欠揍了。
　　往日里，这么欠揍的样子，只在路放身上出现过。
　　路愿还是头一次这样。
　　路父下意识抬起的手，又被他的左手摁了回去，笑道：“我就说嘛，突然就变成了两个孩子。”
　　果然是老祖宗送的。
　　看来不是祖坟出现问题了。
　　路放从碗里抬起头来，淡淡道：“昨晚老祖宗摸了摸我的头，一直唉声叹气的。”
　　“我知道。”路父幸灾乐祸的笑，“她这是觉得你没救了。”
　　看到路父露出这样的笑，路放生气了：“爸，我是你亲生的吗？你是不是笑得太丧心病狂了？”
　　路父无所畏惧，不过还是安慰道：“你要明白，这不是你的错。”
　　路放：“……”
　　老爷子本来是觉得老祖宗就给他托梦，没想到，是顺带来看看他。
　　他白高兴了。
　　连带着一整天，都没什么好脸色。
　　————
　　下午军训结束之前，程肆组织方阵拉歌。
　　“全体都有，坐下——”路愿吹响了口哨。
　　所有人都盘腿坐下。
　　京大男女比例不协调，一个女生方阵面对两个男生方阵，进行拉歌。
　　路愿一条腿微曲，站在那，慵懒道：“大家都会唱《强军战歌》跟《团结就是力量》吧，我就不另外再教一遍了。”
　　“不会！没唱过！！”女生们开始起哄，“路教官你再教一遍吧！！”
　　知道路愿今天好说话，众人胆子都大了起来。
　　对面两个男生方阵也喊道：“路教官，你就唱呗，我们也想听！！”
　　“你们不是有教官？”路愿挑眉。
　　那两个方阵的排头笑了：“我们教官五音不全，唱歌太难听啦！”
　　这话一出，两位教官脸色都黑了。
　　一声哨响，教官厉声道：“俯卧撑预备！！”
　　几个起哄的男生当即趴下，做俯卧撑姿势。
　　路愿视线转了过来，淡笑：“那我就随便唱几句。”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不惧强敌敢较量，为祖国决胜疆场，决胜疆场。”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向着太阳，向着自由……发出万丈光芒。”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全场燃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路教官，我们爱你！！”
　　其他方阵也在教唱歌。
　　这几首歌每个人都会唱，教官们领头唱了一遍后，就开始拉歌比拼。
　　路愿这边的女生方阵开始喊：“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谁怕谁！！”
　　对面的方阵声音更高：“要你唱，你就唱，扭扭捏捏不像样。像什么？像姑娘！”
　　“我们本来就是姑娘！”女生们哈哈大笑。
　　两个男教官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这届学生带不动啊，一开口就败给人家了。
　　路愿陪大家玩了会后，就组织解散：“晚上我有点事，让隔壁教官监督你们负重跑。”
　　程肆走了过来，看向路愿：“我先回一趟枭鹰，有个重要文件得我签字，你直接去机场接程烟？”
　　路愿点了点头，转身就走。
　　程肆叫住她：“就这么走了？”
　　“干啥？”路愿挑眉。
　　一天到晚事真多。
　　不用路愿开口，程肆都知道她心里在吐槽她。
　　男人长臂一拉，就把路愿拉到了怀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路愿：“……”
　　————
　　程肆到枭鹰的时候，就看到路放坐在他办公室的椅子上。
　　他挑眉：“你怎么来了？”
　　路放翻了个白眼：“今天是两个基地的特种兵联合训练啊，今年不是轮到你家基地吗，这都忘了？”
　　龙焱跟枭鹰是兄弟单位，规模已经差不多大了。
　　每年都有联合训练。
　　方便路枭他们整合弱点，把不足之处弥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