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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意在原地站了许久，也想不明白，他离开前为什么留下这么一句话。
他向来是想回就回，想走就走的。
为什么在离婚期间，突然提了一句自己的去处。
是为了向自己证明，他没有去别人家吗？
宋晚意神情恍惚，转身向家中走去。
直到宋晚意站在书房门口，她的神色才终于恢复了平静。
宋晚意没退出律所的时候，这间书房里也有她的一张桌子。
那个时候，他们俩面对面地坐着，偶尔彼此对视一眼。
哪怕手中工作再忙，也觉得生活是甜蜜的。
宋晚意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往里面看去。
原先她的那张书桌已经被人征用，摆上了杂乱的卷宗。
宋晚意视线扫去，最后落在了书房一角。
一个棕色的皮箱。
宋晚意蹲下来，手指轻触皮箱，却摸到了一手的灰尘。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
有他们青春期的照片，前后桌亲密的距离。
有他们初确定心意的照片，眼睛里流露出不自知的暧昧。
有他们结婚的照片，西装革履，相视一笑，是旁人无法插入的幸福。
宋晚意身体一松，彻底瘫倒在地。
她眼眶通红，手指一张张地轻触过去，回忆也一张张地苏醒。
宋晚意再也忍不住，抱住照片，哽咽出声。
她的悲伤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经久不散。
……
翌日下午。
宋晚意抱着最后一箱行李走向菜鸟驿站，脖颈处浮出细细的汗珠。
她将行李重重地放在地上，再起身时，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腰身。
菜鸟驿站的工作人员打趣道：“还这么年轻，体力这么虚可不好。”
宋晚意尴尬地一笑，手却仍然不断地揉着自己的腰。
工作人员拿过一沓快递单子，递过来：“你最后再确认一番，没有问题的话，我们就装车走了。”
宋晚意仔细地对照了地址和数量，最后点头归还单子。
工作人员将大包小包的物流件搬上车，一溜烟地便消失不见。
宋晚意轻快地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脸上是运动后自然浮现的红晕。
宋晚意正准备转身回家，裤兜里的手机却猛烈地震动起来。
宋晚意用两只手指夹出手机，屏幕上赫然两个字。
妈妈。
宋晚意深深地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
宋母的声音里满是愤怒，她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简单地发号施令：“回家，现在立刻给我滚过来。”
说完，宋母便将电话一挂。
宋晚意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
她知道，这件事情一旦传到宋母的耳朵里，就会像是点燃了炸药的引线。
但这一道关卡，她必须要过。
宋晚意回家换了身衣服，便往宋母家赶去。
按下门铃的那瞬间，宋晚意还抱有幻想，也许宋母生气的不是这件事。
但给宋晚意开门的居然是程言景。
他穿着常服，很难得的，头发居然是柔和地垂在额前。
宋晚意有几年没见过他如此生活化的模样了，一时间两人居然都愣在了原地。
宋母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还不进来，在门口做什么。”
宋晚意这才反应过来，侧过身子进了房间。
程言景合上门，站在她身后，默不作声。
宋母坐在沙发上，眼神止不住地打量着两人。
“说吧，离婚这事，是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