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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林菀不知道这些话骆闻炽会不会听见，她也不想去思考那些。
姜林菀只想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如果这一次她再也醒不过来了呢？
她不想再留遗憾，哪怕会被拒绝，哪怕无人听见，但至少她说出来了。
忽然，手被紧握住，一个沙哑发颤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菀菀，是你吗？”
是我，是我，我是江吟晚！
姜林菀张开唇想要回答，却发不出声音，彻底陷入了昏迷。
……
姜林菀总会陷入千奇百怪的梦境。
她这一次又梦见了曾经还是江吟晚，她和骆闻炽青梅竹马，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去春游，一起吃冰淇淋。
在亲人疏远的日子里，骆闻炽是她生命里唯一特别的光，是唯一会注意到她、关心她的人。
江诗颖融不进去，她也不愿意让江诗颖插进来。
所以，她和骆闻炽诉苦：“闻炽，我不喜欢江诗颖，她总是和我抢东西。”
骆闻炽就会点头：“没事，我会一直在，没人可以把我从你身边抢走。”
可是一眨眼，骆闻炽身边的人忽然就变成了江诗颖。
姜林菀看着骆闻炽牵着一身婚纱的江诗颖一步步走远，她想要叫住他，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触碰不到任何人。
那天她没能看到的婚礼，是不是就是这样的场景？
骆闻炽会露出温柔的笑，会亲吻江诗颖，会与江诗颖交换崭新的戒指。
而她，永远孤零零一个人站在人群后方，独自守着一个破旧的戒指。
直到所有人将她遗忘。
姜林菀忽然无比心慌，急切地想要抓住些什么，哪怕是一片浮萍、一颗树苗。
抓到一只宽大手掌的那一刻，姜林菀猛地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刺眼的白，扑鼻的事医院的消毒水味。
姜林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自己从无尽的黑暗中逃离。
下一瞬，她的视线才偏移，注意到被自己抓住的手，注意到手的主人。
“骆……警官……”姜林菀从喉中挤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
骆闻炽递过来一杯温水：“你吸入太多烟雾，喉咙还需要好好休息，少说话。”
“抱歉……”
姜林菀触电一般松开了他的手，接过水杯，艰难咽下水。
掌心空出的那一瞬，安定的心脏又开始陷入慌乱。
但恢复过来的理智警告着她：冷静，不要越过那条界限，你不可以这么做。
已经是成年人了，不要指望其他人会相信自己的胡言乱语。
哪怕是骆闻炽，恐怕也只会认为她昏了头，要带她去检查一下脑子。
等她断断续续将一杯水喝完，骆闻炽接过空杯子放下，正色道。
“这一次，我要谢谢你。”
姜林菀怔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这没什么，骆闻炽已经帮过她好几次了。
“姜小姐……”骆闻炽正要继续开口，却被忽然到来的紧急指示打断。
骆闻炽耽搁不得，匆忙起身，不忘和她说：“你先好好休息，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等任务结束我再来找你！”
不等姜林菀回答，骆闻炽就已经离开了。
姜林菀却还是对着空气，轻轻吐出一个字。
“……好。”
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