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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方面一向是铁面无私，即便与孙老爷子交情匪浅，但绝无偏袒。

　　“这事你回去打一份报告，把来龙去脉说清楚。另外把早年频临破产的财务的证明找到。转私之后的每项业务罗列清楚提交上来。老孙，咱身正不怕影子斜。”

　　卓老爷子知道孙家是得罪人了，所以被抓住了把柄大做文章。

　　钢铁集团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岂会真如老爷子所说的那么简单？

　　其中千丝万缕，盘根错节的关系，如果深查，恐怕是查一个，挖一窝，带一串。

　　卓老爷子自然也不希望孙家出事，毕竟是强有力的同盟，只是如今这样的形势之下大家都心知肚明，孙家这次即便平安度过，但也大厦将倾，失去了话语权。

　　卓老爷子首先考虑的是自保，别让火烧到卓家来，所以替孙家办事时，自然格外谨慎，留有余地，避免被波及。

　　几人又聊了一会儿，孙家人便起身告辞了。姜霁灵被老爷子留下嘱咐了几句：“孙家这是前车之鉴，你虽不从政，但往后做事一定要谨慎，别乱来。”

　　“我知道。”姜霁灵当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当初在成立卓远科技时，选择在海外注册公司，一直以来卓家的身份也是尽量不谈。

　　外界对他的印象更多的是天才少年，从高中到大学就获得无数专利，而后创业。

　　卓远科技的经营也是严格遵守法律，别说违法的事，即便是钻法律空子的事，他也坚决杜绝。

　　他说过他即不占家族半点光，但亦绝不给家族拖后腿，所以一直兢兢业业，谨言慎行。

　　因为孙家人的到访，一整晚，卓家的气氛也异常低迷，吃了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姜霁灵给舒听澜发了一个视频请求，对方好半天才接。

　　“在做什么？”他问，心想这个人啊，他若不主动联系，她是不可能主动的。

　　“刚洗完澡，准备睡。”

　　“哦。”一时又无话可说。

　　“什么时候回森洲？”

　　“初十左右吧。”要陪老爷子体检，爬山，还有见几位亲信，另外有个科技展览，他与Jane受邀参加，如此一忙，大约要初十才能回。

　　“到时我们也上班了。”

　　“嗯。”

　　之后的几天，姜霁灵的主要行程便是陪着老爷子，一路见了不少人。

　　有些人，老爷子不必亲自见的，便让姜霁灵去走个过场。姜霁灵倒是从善如流，听从老爷子的安排登门拜访，所到之处，皆是受到夸赞。

　　程知敏收到的信息，绝大部分是夸姜霁灵的，也有几条是打探姜霁灵的交友情况的，谁都想跟卓家沾点边，所以家里有适龄女孩的，都往程知敏这送。

　　程知敏一边在手机上客客套套地感谢对方的厚爱与信任，一边嗤之以鼻地把对方发来的照片删了。

　　“她们也不看看自己的条件，是谁都能配得上我们卓家吗？”

　　她早物色好了人选，只等着姜霁灵跟对方女孩见面了。但她知道温文有礼只是姜霁灵表现给他们看的，实际的姜霁灵骨子里透着冷漠与叛逆，让他去相亲，恐怕只会回给她一个白眼。

　　所以，她是以朋友聚餐为由，让姜霁灵去订好的餐厅，她相信，只要姜霁灵看到黎家姑娘，必会有好感，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姑娘错不了。

　　姜霁灵倒真没往相亲想，程知敏让他陪自己去参加好友的聚餐，他便去了。

第58章：相亲

　　他回京过年便做好准备，陪老爷子父母去应酬，对谁都礼貌客气，给他们攒足面子。

　　面子有了，之后的一年里，老爷子与父母至少对他和颜悦色，不会过多干扰他的生活，所以为了一年的清净，牺牲过年的几天，是值得投资的。

　　程知敏订的是一家法式餐厅，姜霁灵一走进去，看到对方时便知道是精心设计的相亲了，尤其在聊了不到两句，程知敏与对方的母亲就以有事为由离席，只剩他俩时更加确定。

　　他在心里冷笑，漫不经心地看了对方一眼。

　　对方落落大方看他一眼：“想必刚才你没听到我的名字，我叫黎语，再次见到你很高兴。”

　　姜霁灵抓住了重点：“黎语？再次见到？”

　　“是的，小时候我们同在一个机关家属幼儿园，还有小学一年级同班，只是后来我转学了，随我爸转到西北。”

　　“没印象！”姜霁灵也不避讳，确实没印象。只不过在脑海里盘点了一下，老爷子身边姓黎的人，这个姓不多见，很容易就猜出对方身份，某军总司令。

　　“没关系，从今天开始有印象即可。”黎语并不因为他的冷漠而生气，或者是根本没把他的冷漠看在眼里。她是黎语，这个姓，这个身份就足够让人臣服。

　　姜霁灵一挑眉，并未再说话，拿着刀叉旁若无人地吃起旁边的法式鹅肝，完全把黎语当透明，这是他最后的克制，避免说出伤人的话而毁了两家的交情。不言语也是他对程知敏私自安排相亲最后的尊重。

　　让他笑脸相迎或者维持礼貌来接待相亲对象，恕他无法做到。

　　黎语怒目看着他，她足够骄傲，还未曾有人把她当成透明人。

　　“你什么意思？”她问。

　　“抱歉，我无意相亲。回去我会与我母亲说明。”

　　“看不上我？”

　　“不，我只是无意相亲，与对方是谁并无任何关系。”

　　“你是第一个敢不给我面子的人。”

　　“是吗？你若需要，我会与我母亲解释，是你没看上我，保足你的面子。”语气漠然得让人憎恶，杀伤力巨大。

　　黎语不怒反笑：“不，我还就看上你了。舔狗满大街都是我不稀罕，好不容易来只狼，我喜欢。”

　　“你随意。”姜霁灵倒真是无所谓，对方什么心思与他无关，该说的已说完，正准备起身离席，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安，你怎么在这？”

　　是Jane，她入住的酒店就在隔壁，此时过来用餐，没想到遇到姜霁灵，并且一字不落的听完他们的谈话，所以故意亲昵叫他名字，替他解围。

　　见到Jane，姜霁灵稍有意外，她回国这几天，自己找了个私人导游，满京城跑，忙得不亦乐乎，原想尽地主之谊请她吃饭，压根联系不上人。

　　Jane自主坐到她们的桌上，也不介意，直接拿姜霁灵用过的刀叉用，倒是姜霁灵从她手里拿走：“换一副。”而后叫服务员送上来一副新的。

　　看得黎语一愣，脸色极不好看：“你谁啊？”

　　姜霁灵没有回答，Jane也配合默契不回答，只顾着大口吃饭，跑了一天，真饿了。黎语哪曾受过这种气，拎起包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相亲？”待她走了，Jane才从食物里抬头问他。她的头发微卷披肩，身上穿着薄款低领毛衣，底下是一条米白色灯芯绒阔腿裤，虽打扮休闲，但照旧透着一股职场女精英的范儿，又美又飒。

　　“嗯。”他也不解释太多。

　　“没想到啊，你终究逃不过相亲的命运。刚才那女孩很漂亮，家里介绍的，应该家世也相当，没看上吗？。”Jane幸灾乐祸且八卦。

　　姜霁灵没回答她的问题。

　　“真不知道你想找什么样的。”她幽幽说了句。

　　等Jane用完餐，送她回酒店后，姜霁灵驱车回家，已预料到家里会有狂风暴雨等着他。

　　果然，一进院子，连平日见到他会疯狂摇尾巴扑上来的大哈都默默蜷缩在狗圈里，懒洋洋地看他一眼，眼神里透着：你自求多福。

　　气氛诡异，程知敏一见他，一个不明物体从她手中砸了过来，落在他的脚边，是她的手机，屏幕瞬间七零八碎。

　　“你还知道回来？今天的脸都被你丢进了，你让我怎么跟黎家交待？”

　　程知敏气疯了，刚才黎家太太打来电话一顿抱怨，自家宠着长大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种气？你们卓家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程知敏从黎太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即理亏，还要放下脸面赔不是，能不生气吗。

　　继续骂姜霁灵：“你要不想相亲你早说啊，何必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当场叫来别的女人不给黎语一点面子，你脑子都去哪了？以后还怎么跟黎家相处？”

　　Jane的出现也是姜霁灵始料未及的，但如此也好，直接断了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