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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她自己已经被沈清清的话影响了。
竟然在一瞬间失了神，给了沈清清扒拉到檀木桌上的杯子向她砸了过来。
虽然没有砸中，但是飞溅起来的瓷片刮伤了她的手臂。
柳梦璃吃痛一声，身边一直守着的暗卫挡了一半，却还是没完全挡住。
他还没来得及朝沈清清发作，那沈清清自己却捂着肚子大叫了起来。
地上也流了一地的血。
她这是要生了？
但是在柳梦璃的印象中，她的孩子还不足月。
柳梦璃想着人命要紧，也顾不上别的什么，马上叫人去找太医和接生婆来。
连手上的伤痕都没有空去处理。
就一直守在寝宫外等着里面的消息，然而一盆又一盆的血被端出来。
柳梦璃就料定里面的情况很差。
她在殿外的亭子处从白日等到黑夜，里面也是终于传出来了消息。
接生婆和太医都出来了，柳梦璃却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断定是……
太医和接生婆都跪在她的身前：“启禀娘娘，这孩子……是早产儿，生的时间太长，加上体质弱。”
“已经走了。”
柳梦璃揉了揉眉心：“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她吩咐下人将那孩子好好的埋葬，再把沈清清原封不动的送回寂宁那去。
正巧在此时，寂渊回来了。
看到她坐在亭子下愁眉苦脸的，便撤掉所有的太监和随从，自己一个人走了过来。
柳梦璃听到动静朝他看去。
寂渊身着玄色暗纹衣衫，发束金冠。
身材挺拔修长，面容清俊，目若朗星。
粗看去只觉姿仪甚美，细看却觉这人身上散发出凛凛之气。
“今夜风凉，有事进去说。”
寂渊都等不及她回答，就直接带着柳梦璃来到太极殿，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她的手。
柳梦璃身子僵硬。
寂渊眉宇间浮起一丝冷色，却没再多言，径直带她走进寝殿，留下一地惊愕目光。
只是一进寝殿，寂渊的手便立刻松开了她。
寂渊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淡淡扫过柳梦璃。
他眸中未见异常，如往常般冷漠。
只是寂渊那双手已经收紧，骨节泛白。
这样的寂渊，柳梦璃再熟悉不过。
每次他生气时都会有类似动作。
只是此刻……
寂渊仅仅只是看着她手臂上拿到鲜红的痕迹，眼神越发幽深。
“怎么回事？”他低沉嗓音透出一抹压抑。
这个问题在寂渊心里盘旋了许久。
自从前世那件事之后，这几年来他一直试图说服自己放弃。
可当他真正面对柳梦璃，所有想法便无法控制地浮现在脑海。
柳梦璃微微垂下头去，声线低落：“就是被瓷片刮伤的伤痕，没事的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话刚出口，就听到耳边传来“砰”地一声响。
柳梦璃抬起头望过去。
寂渊高大身躯站立在床沿边，双拳握得死紧，指关节隐隐泛着青紫。
那张英俊非凡的脸上表情阴郁至极。
柳梦璃咬着嘴唇不语。
半晌，才听到他略显沙哑的嗓音，起身至殿门前：“皇后先坐着歇会，晚点朕让人送药给你擦。”
说完，转身走出门外。
房间里很快陷入安静。
柳梦璃呆坐在床上，怔怔望着空洞的墙壁，不言不语。
寂渊离开寝殿后并未走远，而是靠在一旁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