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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她们对话而故意凑近的人越来越多，周围有些熙攘。
　　在程慕心里，这可是江筱雨的主场，她不想梁羽澜抢了今天主角的风头。
　　话锋一转：“梁校长，别当真，我只是觉得太巧了，不禁联想到学校的八卦而已，我相信梁校长不会是那种觊觎别人老公的人。”
　　副编也在一旁缓和氛围：“那是，我了解她，梁校长怎么会看上别人的老公呢。”
　　梁羽澜强颜欢笑没再挤出一个字。
　　江筱雨结束采访被负责人带了过来，程慕低声和她说自己饿了先去找东西吃。
　　便丢下脸色苍白的梁羽澜和满脸疑惑的江筱雨出到展厅外的花园。
　　程慕深吸一口气，感受植物带来的特有清新，以抹掉一些内心的阴郁。
　　望着风吹拂叶，在吃了一块巧克力蛋糕后，她逐渐平复了心情。
　　“你什么意思？”梁羽澜不甘心地追了过来，语气比较重。
　　程慕认真挑选起果汁，并不想搭理她。
　　梁羽澜红着眼质问她：“你敢威胁我？”
　　程慕没有看她：“我只是陈述事实。”
　　“程慕，我和周宴珩相爱了这么多年，是你从中插了这一脚才把我们再次分开，你才是第三者。”
　　四下无人，不必演戏的梁羽澜话语间又挑衅轻蔑了起来：“你们结婚这三年他有喜欢过你吗？周宴珩爱的人是我，他一直在等我，实话告诉你吧，在国外那两年他都和我在一起，现在我回来了，你，也该离婚了！”
　　程慕有一刻地喘不上气，好像是真有什么在一寸一寸剥开她的心脏。
　　她与周宴珩的婚姻里，竟然有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间，他的身心都在梁羽澜那里。
　　这个婚姻，原来是阻碍他们再次相爱的负担。
　　即使不甘，程慕仍抬头盯着梁羽澜：“不管如何，和周宴珩领证的人是我，你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种话？你不觉得可笑吗，就这么想坐实你勾引人夫的名号？”
　　“谁又知道你是周宴珩的妻子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欠的那些赌债和医疗费，你是为了钱才嫁给他的，你又高尚到哪里去！”
　　梁羽澜话语间逐渐激动：“周宴珩是为了复婚后我的名声才不想让人知道他结婚了的，你不要以为有一张证就有恃无恐了，你的婚姻不过是你不择手段得来的！”
　　她的话让程慕脸色涨红，她的家庭就让周宴珩觉得这么不堪吗。
　　结婚以来她时刻恪守的隐婚原则，竟是为了保护另一个女人的名声。
　　看到程慕变了脸色，梁羽澜往前一步接着说：“程慕，为了钱的婚姻你还想攥着多久？你的出身和结婚的目的，注定了你在周家永远是下人，不就是钱嘛，我也一样可以给你，开个价吧，多少钱你才能和周宴珩离婚？”
　　程慕嗤鼻道：“你的首饰都要花周宴珩的钱，你能给我多少？”
　　“这个，可是他送我的礼物。”梁羽澜轻笑了起来：“程慕，恐怕周宴珩从来没给你送过东西吧？”
　　程慕感到窒息，呼吸在这一刹那都跟着断了。
　　强迫自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留存这最后一点体面，程慕越过她想要离开。
　　梁羽澜用力抓住她的手腕：“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周宴珩从来没有精心为你挑选过礼物，对吗？”
　　程慕折过手肘，往自己方向借力挣脱：“放手！”
　　却反而让梁羽澜加重了力道，她的指甲深陷进程慕的肉里。
　　顺势将程慕手里的果汁倾向她身侧，橙色液体从她的肩头倾落，在白色衬衣裙上湿晕开来。
　　梁羽澜不禁更加肆无忌惮：“程慕，不要空守着张证自欺欺人了，你肯定也清楚的吧，他的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这么犯贱抓着这段虚无的婚姻不放呢？”
　　“啪！”
　　程慕扬起手一个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
　　一道红痕在梁羽澜白皙的脸上瞬间泾渭分明。
　　梁羽澜一改刚才的盛气凌人，捂着脸眼角泛红，轻轻咬着嘴唇，一副无助的样子。
　　“嘴巴放干净点！”程慕的语气有些颤抖。
　　“程慕你误会了，我和宴珩真的没有什么。”她眼眶里的泪水瞬间夺出，眼神中带着哀求不停摇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欺负。
　　若不是亲眼看到了她的咄咄逼人，程慕都要信了她的可怜。
　　“让开。”
　　程慕想走，梁羽澜不知为何跟上一步拦在前。
　　她似是小心翼翼地求和：“这个果汁洒了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要推你的，实在是刚才太让我害怕了。”
　　程慕握紧拳头，不想看她莫名其妙的戏码，身侧的湿凉，像心里被潮雾蒙上般黏糊让人烦躁，身子一转想走近餐桌拿餐巾擦拭。
　　梁羽澜再前一步，与程慕仅有半臂的距离，眼里泪光点点，小脸哭得梨花带雨：“你怎么对我都可以，你不要生宴珩的气。”
　　“你找错对象了，在我面前演没用。”
　　她的靠近让程慕涌起突如其来的抵触厌恶，条件反射般将她拨推到一边。
　　明明力度不大，却听她“唉呀”一声倒在地上。
　　“程慕！”
　　听到声音的程慕晃了晃神，脑子像断了发条的钟，停止运转了几秒。
　　有些僵直地梗着脖子回头。
　　只见神色冷峻的周宴珩大步的从花园马路边走了过来，仿佛她犯下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迫不及待tຊ地要来审判她。
　　梁羽澜面对着花园外，她一定是早就看到了周宴珩。
　　刚才那一出让程慕一头雾水的“我见犹怜”，找到了原因，她是故意激怒她的。
　　周宴珩拉过梁羽澜到身侧，像是防着程慕再次的“进攻”。
　　这个动作，比梁羽澜说过的任何一句碎语都更刺痛她。
　　梁羽澜抓拽着他的衣袖，仰着头一脸柔弱，泪珠大颗大颗地顺着脸颊滴落，任谁看了都不免心生怜爱：“宴珩...”
　　他低头看到她脸上清晰的指引，眉头紧锁。
　　目光森然地望向程慕，语气充满了强硬和不满。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