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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玉书酒量不好，一杯酒下肚脸就红了起来，她对着我连连摆手，“不用谢，我都是为了郁栀。”

“那我得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鼓励我看清自己的内心，谢谢你陪在我身边，支持我的想法。”

郁栀的声音很轻，黎玉书却扑进了郁栀怀里号啕大哭。

“呜呜呜明明是你大喜的日子，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特别难过，你们不会马上就要结婚了吧？结婚以后还跟我玩吗？不行，我真受不了！”

哭着哭着，黎玉书给自己掐起了人中。

郁栀笑着拍掉她的手，“好了好了，跟你玩，一直跟你玩。”

“真的吗？”黎玉书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着郁栀，“那我以后能经常去你们家吃饭吗？他、他做饭的手艺确实不错。”

“来！你什么时候都能来！”

说完，郁栀娇羞地看了我一眼，随即偏过头，“再说了，只是求婚而已，没那么快结婚的。”

我适时开口，“具体的结婚时间，还要看郁栀的意思。”

郁栀低下头，带着一丝羞赧，“我在京大还有四年毕业，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

“好。”我握住郁栀的手，捏了捏她的指尖。

第37章

把醉醺醺的黎玉书送回家，我握住了副驾驶位上郁栀的手。

她仰着头，看着我傻笑，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只是这一次，我不用再送她回老别墅，我们可以去自己的家。

“小江叔叔。”郁栀醉态娇憨。

“嗯？怎么了？”我扶着方向盘，回应着郁栀。

“没事，叫叫你。”郁栀蹭蹭身子靠在了车门上，面色酡红。

郁栀一直看着我，直至回到家，我把车子停稳，还来不及解开安全带，一双温热的嘴唇就覆了上来。

“叔叔”郁栀蹭着我的鼻尖，我能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丝丝缕缕的酒气醉了我，我不满意这个浅尝辄止的吻，伸手解开安全带，扣着郁栀的后脑将她抵在了座椅上。

缠绵、深入、在郁栀的呜咽声里纵情狂欢，她推拒不开，被迫承受着我的掠夺。

许久，我才意犹未尽地放开郁栀，她红唇微张，大口喘息，一双眼睛里溢满水光，我的拇指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浅浅地印下一吻，就像宣誓。

“郁栀，我爱你。”

……

四年时间一晃而过。

看了一宿婚纱样片的郁栀睡到中午还没起，她枕在我的手臂上，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叔叔，我和玉书今天晚上要去庆祝一下，跟你报备一下哦。”

我收紧了横在郁栀腰间的手臂，贴紧她的后背，“好，结束了给我发位置，我去接你。”

“遵命，老公大人！”郁栀俏皮地举起手臂敬了个礼，被我拖进被子里。

等郁栀从床上爬起来，已经是下午了。

她迷迷糊糊地站在镜子前刷牙，我在她身后帮她打理头发。

一切收拾妥当，黎玉书早就在客厅里等得不耐烦了，要不是有星星陪着，估计她又会吵着闹着来抢郁栀了。

“那我们走啦！”郁栀和黎玉书一起出了门。

……

凌晨一点。

我收到了郁栀的微信视频，交错的灯光掩映下，是郁栀绯红的脸，她有点喝多了。

可我看着郁栀的样子，心里却无端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郁栀，你在哪里？”

“我在……在酒吧。”郁栀举着手指，好像找不到屏幕上的按键。

不多时，视频挂断，我收到了郁栀发来的定位。

我拿上车钥匙，立即来到了郁栀定位的酒吧楼下，可这条路却熟悉得让我心慌。

头顶的灯牌唤醒了尘封已久的记忆，这是郁栀第一次遇见我的酒吧。

我不断地安慰自己，“不会的，妈妈没有生病，爸爸没有赌博，妹妹还在上学，他没理由这样做的。”

幸好，在我找到郁栀的时候，她身边并有其他人。

起码没有江序。

一看到我，郁栀就对我伸出了手臂撒娇要抱抱，我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郁栀真的是喝多了，趴在我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黎玉书起身，和郁栀一样摇摇晃晃站不稳，“你来了我就放心了，我家司机也到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哈。”

我和黎玉书打过招呼，抱着郁栀把她放进车里。

正要给郁栀系安全带，却听到她傻兮兮地笑了两声，随即睁开眼睛双手抱住了我的脸颊。

我听见郁栀说：

“真奇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小江叔叔？”

第38章

那一瞬间，我如遭雷击。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带郁栀回到家的，我只知道自己脑海里满是前世的记忆。

那些与郁栀相遇，伤害郁栀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中流转，郁栀的遗体，销毁，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安地搓着手指，期盼着有人能帮帮我，我握着郁栀的手，尝试着叫醒她。

“郁栀，郁栀别睡了，和我说说话，郁栀。”

没有用，郁栀没有醒来。

她中指上的戒指刺痛了我，我看向自己的手，那里有一枚一模一样的戒指。

“对，我们就要结婚了，任何人都不能破坏我们，任何人都不能伤害郁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我走出卧室，锁住了门。

鸭舌帽，连帽衫，黑色口罩。

我拿着一把刀，再次来到了酒吧门前，我看着头顶闪烁的灯牌，转身走进了后巷。

和前面的灯红酒绿不同，后巷里堆着垃圾，常年弥漫着一股呕吐物的恶臭，废纸壳、空酒瓶、乱窜的老鼠随处可见。

我太了解自己了，我知道，如果他在，一定会从这里出来。

果然，天亮之前，我等到了他。

另一个江序，年轻的、稚嫩的江序，他喝了很多酒，身上还穿着酒吧的工作服，他摇摇晃晃地走到垃圾桶旁，弯腰吐了起来。

我就站在他身后。

江序吐够了，起身擦了擦嘴，转身看到我的瞬间，他皱起了眉头，“你是？”

回答他的只有捅进他腹部的刀。

“你为什么还要来！你妈好好的，你妹也平安无事，为什么你还要自甘下贱！为什么！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我在江序放大的瞳孔中，看到了面目狰狞的自己，每问一句，我就会再捅江序一刀。

直到——

我呕出一口血，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流血的腰腹。

我刺向江序的每一刀，都在我身上留下了同样的伤口，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踉跄着后退。

“怎、怎么会这样？”我仓皇地伸出手，想要止住自己血流不止的伤口，却无济于事。

“不、我不能死、郁栀还在等我，我们就要结婚了，我不能……”

我转身想要回到郁栀身边，却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

剧烈的疼痛迫使我蜷起身子，但我还是挣扎着向前。

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回郁栀身边。

……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

我睁开眼睛，入眼是一片苍白。

我扯动干裂的嘴唇，声音嘶哑，“郁栀……”

身边的护士听到了我的声音，习以为常地按响了呼叫铃，“院长，江序醒了。”

我却被她的声音陡然惊醒，我立即坐起身来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青山精神康复研究中心。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拔掉手上的针头，光着脚往外跑。

腰腹的伤口因为我的挣扎渗出了血迹，护士想要阻拦我却根本拦不住，她再次按响了呼叫铃，“江序又要跑了！”

不多时，我被几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合力按在了病床上，我还在剧烈反抗。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郁栀！我们就要结婚了，她还在等我！”

镇静剂注入身体，我的意识再次沉沦。

泪水滑出眼眶，我徒劳地伸出手却什么都抓不住。

“郁栀她，还在等我。”

第39章

再次清醒已经是几天之后，我被束缚带固定在病床上，满脸生无可恋。

老院长看起来更老了，眉头皱在一起，绕着我的床喋喋不休。

他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见，我什么都听不见，脑海中只有郁栀，各种各样的郁栀，高兴的、不高兴的。

有时回忆起有趣的事，我也会情不自禁地笑两声，在没有郁栀的世界里，我只能用这样拙劣的方法安慰自己。

在我拒绝和别人交流的第十五天，黎玉书来了。

她和我记忆中的人完全不一样，不苟言笑、冷漠、话少。

黎玉书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拿着平板电脑滑来滑去，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一室寂静。

到底是黎玉书率先打破了沉默。

“听说你又见到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