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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难管不过你放心，虎父无犬子，罗公子长大以后一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罗湛凝重的脸色微微缓和，他转过脸，我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中看到某种脆弱的情绪。

我趁机抱住他。

我要让他越来越沉迷在我的体温里。

“先生，别担心了。”

“无忧，”他第一次这样开口叫我，轻轻吐出四个字，“有你真好。”

我笑的极其妩媚。

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听懂，他叫的是“无忧”，而不是我告诉他的，吴忧。

……

事后我跟老师和警察了解了情况。

罗小骁在幼儿园里，故意掀女孩裙子。这个年龄段的小朋友已经有了性别意识，女孩生气了，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罗小骁就伺机报复，将女孩绊倒之后，用铅笔去戳女孩的眼睛。

然而没戳准，戳到了女孩的脸，当场血流如注！

我听的心惊肉跳。

警察和老师却一致赞赏林瞳瞳的表现。

“你女儿真棒，出事的第一时间她没有像别的小朋友一样慌，而是立即拿老师的手机报警。”

“不光报了警，还打了急救电话，做完这些又安抚其他小朋友，让他们离罗小骁远一点。”

“说真的，就算一个成年人，遇到这种突发情况，反应速度可能都没这么快。”

警察也说：“当我们知道林瞳瞳小朋友是报警人的时候，还担心她说不明白经过。没想到她十分冷静，条理清楚，一点儿都不怯场，而且描述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夹杂个人情绪，说的很客观，这对我们办案有很大的帮助。”

“这闺女，长大了肯定是个女中豪杰啊！”

虽然都是些好话，但我越听，心里越难受。

都说家庭不健全的孩子早熟。

这一点在林瞳瞳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我跟初恋明杰的孩子，也就是我不同意跟罗家联姻的那个晚上，我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意识不清的时候跟明杰有的。

后来我家出了事，明家也宣布破产了。

我不知道明家是怎么回事，总之那一晚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明杰。

有人说明杰为了还债，被人骗去了缅北，生死未卜，杳无音讯。

我被白思蕊折磨的时候，每天都想着明杰可以回来救我，但梦想终究破灭，我知道明杰回不来了，这种暗无天日、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也过够了。

就在我想结束自己的时候，我发现有个小生命在我肚子里发芽生长。

是林瞳瞳，燃起了我重生的勇气。

……

我回到家，小乐正在厨房收拾碗筷。

“姐，瞳瞳已经吃过了，我给你留了点，你一会儿热热吃。”

“嗯，辛苦你了。”我勉强笑笑。

小乐摆摆手，换了鞋就走了。

我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

家里堆放的小玩具太杂乱，我不想让瞳瞳看见，所以经常把她放在小乐妈妈家。

不过她似乎不怎么在意，自顾自的画画，暖色灯光映着她稚嫩的脸庞，可就她这专注的神情，让我忽然想到某人……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晃晃头，轻声走过去。

“瞳瞳，画了什么？”

女儿没有答话。

她只有在做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才会搭理周围的人。

“妈妈，”片刻她抬起头，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看着我，“你认识罗小骁的爸爸吗？”

我心头一紧，蹲在她跟前。

“就是今天那个叔叔。”林瞳瞳仿佛能看穿一切，“我看的出来，你怕他知道我的存在。你不敢跟我打招呼。”

“妈妈，你是不是想给罗小骁，当后妈？”

第14章

林瞳瞳问的让我心碎。

我自认不是一个好妈妈，从她生下来就没有给她足够的陪伴。

我自己被仇恨充满，能给的爱很少。

但她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的命。

我坐到她身边，摸着她稚嫩的小脸，轻轻把她抱在怀里。

瞳瞳挣扎了两下，然后就不动了，乖乖由我抱着。

在我印象中，她打小就不太喜欢被别人抱，很多小孩子睡觉时要人抱着哄着，根本放不下。

林瞳瞳从不。

她自己躺在床上睡的特别香，能举动奶瓶的时候，她也自己喝奶。

小乐妈妈常跟我说这孩子好带的很，就是传说中那种来报恩的孩子。

我平时陪她陪的少，就尽量用钱来弥补，对她几乎是有求必应。

所以她说转学，我也一口答应了。

但她说的，我给罗小骁当后妈……这个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

“瞳瞳，”我尽量说的让她明白点，“我不想给任何小孩当后妈，妈妈就是你的妈妈，任何时候都不会变。”

“那你跟那个叔叔……”

“我们只是好朋友。”我声音很低，很心虚。

林瞳瞳抬起头，似懂非懂看着我。

她眼睛又大又亮，瞳仁深邃，像两道幽深的小径，藏着冰冷，也藏着让人看不透的东西……

我的心猛然一紧。

这种眼神，难道不是……

“妈妈，你别勒我啊！”

我一惊，这才意识到刚才把她抱的太紧。

林瞳瞳逃开我的怀抱，坐到小桌子旁继续画画。

“妈妈，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要转学？”

我定定神，“不就是因为罗小骁欺负人吗？”

“是。”

林瞳瞳看着我，“我读书读到一句话，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一开始我不明白什么意思，后来老师给我讲了。”

我笑，“我们家瞳瞳都能看这么深奥的东西了？”

“我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今天这件事之后，罗小骁会恨我的，他是个危险人物，尽管他暂时可能不会对我做什么，但我要保证自己的安全，对吧妈妈？”

我一怔。

她笑起来，“妈妈，这就叫‘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我摸摸她的头。

这孩子冷漠，早慧，过于成熟，有超出同龄人的心智。

她不屑于跟同龄人一起玩。

同龄人看绘本，她看典籍故事。

正常幼儿园的教育和老师根本无法满足她。

所以我花了大价钱，把她送进那个贵族幼儿园。

没想到，罗小骁竟是她的同班同学。

“妈妈，”林瞳瞳又拉着我的手，“还有一句话，叫先下手为强。”

“哦？”我一怔，“所以……”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先除掉罗小骁呢？”

我吃了一惊。

这孩子脸上显露的，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笑。

不过孩子毕竟是孩子，她说完这话之后就去柜子里翻出仙女棒，对着镜子比划。

童话世界里，这样就可以除掉一个人了。

我看着她，喜忧参半，一会儿觉得女儿是个可造之材，起码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一会儿又觉得，她失去了儿童的纯真。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

我应该用更好的生活去弥补她。

如今能给我们更好生活的人，是罗湛。

然而我不能让罗湛知道瞳瞳的存在……

因为在他跟前，我始终伪装成单纯青涩的小白花。

昨晚是我装出来的第一次。

为了这早有预谋的第一次，我甚至做过手术，所以早上罗湛看到被单上那一抹红的时候，眼神中掠过一丝惊讶。

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可是这场游戏，我不能把女儿牵扯进来。

“瞳瞳，”我柔声对她说，“罗小骁留给妈妈来解决，罗小骁的爸爸，也是妈妈计划中的一部分。你不要打扰，好吗？”

第15章

“计划？”

林瞳瞳似懂非懂，但也没有再追问。

安静了一会儿，她又重新开始在纸上涂涂画画了。

她三岁的时候就表现出对色彩的兴趣，我带她去了早教班，那里的美术老师对她的天赋赞叹不已。

说她的画，有着强烈的个人风格。

要是好好培养，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梵高。

我笑了笑，知道这些老师是为了赚钱，才说的这么玄乎。

不过作为一个妈妈，这些话还是让我很受用的。

人嘛，都有弱点。

都喜欢听好听的话。

就像罗湛，我在床上随便说几句“我只属于你”，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了。

我勾勾唇，从包里把刚买的彩笔给瞳瞳。

……

第二天我去给林瞳瞳办转学手续，听见老师们议论。

“那个罗小骁，是超雄综合症！”

我一愣，脚步放慢，竖起耳朵。

“嘘，这事可不兴乱讲，得罪了罗总，园长也担待不起。”

“哪有乱讲？本来就是！来这幼儿园稍微有点年头的老师都知道，罗小骁就是超雄，只不过尚恒一直压着舆论不让说罢了。”

“超雄就是天生坏种！你平时看看罗小骁那副嘴脸，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传闻！”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仔细想想，那天在警察局见到的罗小骁，确实跟罗湛没有一丁点儿相似之处。

罗湛挺拔俊朗，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和霸气。

但他的儿子鼻歪眼斜的，两条眉毛很淡，近乎于没有，乍一看有点吓人。

后来我特意请教了医生，才知道眉毛淡就是超雄综合症的特点之一。

再后来，我陆续打听到，罗小骁在班里什么坏事都干过，甚至几个调皮捣蛋的小男孩在他的操纵下，差点儿淹死一个小女孩儿。

那个小女孩留下阴影，不敢再来幼儿园。

几个小男孩都被家长带回家批评教育，他们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也害怕了，都当众道了歉。

只有罗小骁，觉得自己丝毫没做错。

老师批评他的时候他甚至还能跟老师扭打在一起。

幸亏他只有五岁，如果再大一点，恐怕除了手枪真没什么能制服他。

让林瞳瞳离开这种孩子，再好不过。

我迅速办完转学手续。

回到家后，我把关于罗小骁的事都告诉瞳瞳。

林瞳瞳反应比较平静，她先问我什么是超雄综合症，我解释给她听。

她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那妈妈，其实这个学，不转也行的，我还跟罗小骁一个班！”

“什么？”我一愣，“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