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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名字从联系人列表里消失，叶允棠眼前都开始泛花。

　　耳边，顾亦程的声音还在响：“不删你只是念及一起长大的旧情。”

　　“非要把所有事都弄成现在这么难看，才满意吗？”

　　顾亦程转身，毫不留情道：“晓蓝，关门。”

　　慕晓蓝得意地朝叶允棠挑眉，关上了房门。

　　独留叶允棠一个人呆站在门前，久久回不过神。

　　最终，她抱着娃娃转身走进了黑夜……

　　回到节目组。

　　叶允棠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的陶瓷娃娃沾染着黑夜里的寒气。

　　这么多年过去，娃娃上的颜色都已经斑驳，一块块褪色的痕迹，就像是她和顾亦程之间不断消散的感情……

　　耳边，几个小时前顾亦程如刀般的话还在回响。

　　叶允棠鼻间泛酸，眼眶也跟着滚烫。

　　叶允棠，你该死心了！

　　她收紧抱着娃娃的手臂，额头抵在冰冷的瓷器上，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

　　顾亦程和慕晓蓝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

　　彼时，叶允棠正在跟其他嘉宾一起准备做饭。

　　见两人手挽手进来，她差点没握住手里的刀。

　　叶允棠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

　　直到有嘉宾开口问：“晏总，晓蓝，你们想吃什么？”

　　没等慕晓蓝回答，顾亦程先开口：“牛肉，多加香菜。”

　　叶允棠握着刀的手一紧，顾亦程以前从来不吃香菜……

　　她抬头看他，就听他又道：“晓蓝喜欢。”

　　闻言，其他人都开始起哄：“喜好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好事将近咯。”

　　只有叶允棠拼命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转身继续忙碌。

　　顾亦程居然会记得慕晓蓝的喜好，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

　　想着，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嘶——”

　　手指一疼，叶允棠手里的刀“砰”的砸落在砧板上。

　　她看去，就见指尖已经被刀割破，血正汩汩往外流。

　　旁边的女嘉宾闻声看来，惊呼道：“怎么还切到手了！严不严重？我这有创可贴。”

　　“谢谢，我没事。”

　　叶允棠婉拒了她的好意，抬头看了眼顾亦程。

　　他正站在那里，和慕晓蓝有说有笑，对她的受伤视而不见。

　　一顿晚饭，叶允棠吃得格外压抑。

　　晚餐过后，导演这才发布任务：【在今晚结束直播之前，给心动对象赠送礼物，相互赠送礼物的两个嘉宾明天能出去约会。】

　　叶允棠回到房间，只觉得身心俱疲。

　　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来这个恋综挽回顾亦程是不是个错误？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回国，在七年前分手的那一刻，她就该接受和顾亦程已经结束，再无可能的结局！

　　叶允棠想着，目光落在床头的陶瓷娃娃上。

　　她清楚就算自己送了礼物，顾亦程也不会回送她。

　　这注定还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可万事都该有个完整的结局。

　　最后一次了，就当做一个了断吧。

　　做下决定，叶允棠拿起娃娃走出房间，敲响了顾亦程的房门。

　　几秒后，房门打开。

　　看见是她，顾亦程神色之中有几分不耐：“你又要干什么？”

　　大概是刚刚洗过澡，他只围了一条浴巾。

　　身上水汽蒸腾，小麦色的皮肤搭配着线条分明的肌肉，诱人得要命。

　　叶允棠强装镇定将娃娃捧到他面前。

　　“这个……还记得吗？”

　　她期待地等着顾亦程的回应。

　　可等来的，只是顾亦程骤然抬手，拨开她的手臂。

　　他的动作太猝不及防，太大力，叶允棠没抓稳，手中的娃娃瞬间脱手飞出——

　　砰！

　　碎裂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叶允棠错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跟着一起碎了。

第8章

　　叶允棠几乎是没思考地就蹲下来，一片一片将碎片拾起，重新拼凑。

　　可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啪嗒。

　　眼泪砸在碎片上，也砸停了叶允棠的动作。

　　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顾亦程垂眼看着她透着孤寂的单薄身影，心里没来由烦躁。

　　他抓着叶允棠的手腕就把人拉起，等视线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又像烫到一样一把将人甩开！

　　一连串动作下来，叶允棠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

　　迎着顾亦程冷然的眼，她自嘲苦笑，语气却坚定：“顾亦程，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闻言，顾亦程呼吸莫名急促了瞬。

　　就见叶允棠不再看自己，而是指着地上的碎片：“这些我会打扫干净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顾亦程指尖微蜷，有话想说。

　　最后，只扔下句：“最好是。”就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只剩下叶允棠一个人。

　　声控灯在此时也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叶允棠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刚回到房间，就听广播里响起导演的通知：【顾亦程、慕晓蓝互相赠送礼物成功！】

　　叶允棠一顿，却并不意外。6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憋闷，所有情绪都堆积在一处，发泄不出来，也无法自行消散。

　　床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

　　叶允棠走上前拿起，就看到景和发来的消息。

　　【和亦程发展的怎么样了？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做点什么？】

　　还要做什么呢？

　　该解释的她解释了，但顾亦程说：“不重要。”

　　该抓的机会她抓了，但顾亦程说：“我不想和你约会。”

　　叶允棠想了很久，回了句：【我决定放弃了。】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坚持下去也是错误。

　　顾亦程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不想再这么下去。

　　退出聊天框后，叶允棠就看到未读里几条导师发来的的消息，催促她赶紧回研究所。

　　她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虽然说决定放弃，但回研究所就要退出恋综，也意味着她和顾亦程也几乎没了再见面的可能！

　　不过……他可能也不想见到自己吧。

　　叶允棠苦嘲着，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娃娃碎片，最后还是回了导师一句：【好。】

　　然后开门下楼。

　　直播早已结束，嘉宾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却不想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又隔着一段距离，叶允棠看不清是谁。

　　只能看见那人指间一点明灭的火光。

　　直到走近，才发现居然是顾亦程！

　　他隐在黑暗中，眉眼不甚清晰。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叶允棠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连忙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穿过这里。

　　却听到顾亦程略微沙哑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来纠缠他的吗？

　　叶允棠脚步一顿，心酸也无奈：“顾亦程，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她没回头，也没看到顾亦程的神色。

　　直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叶允棠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顾亦程上了楼，背影里都是烦躁与不耐。

　　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吧？

　　不过……最后一次了。

　　抿了抿唇，叶允棠走出大厅，进了导演棚，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要退出节目。”

第9章

　　此时，顾亦程的房间里。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叶允棠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顾亦程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顾亦程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

　　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

　　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晏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允棠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

　　听着她的话，顾亦程下意识看向叶允棠紧闭的房门。

　　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

　　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顾亦程也没再细想。

　　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叶允棠也没有出现。

　　顾亦程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叶允棠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节目开录到现在，顾亦程对叶允棠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叶允棠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顾亦程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叶允棠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

　　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顾亦程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叶允棠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

　　每每去到江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

　　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晏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顾亦程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允棠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顾亦程眼前。

　　叶允棠：【我决定放弃了。】

　　放弃？

　　顾亦程心脏像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