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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栖洲被火焰灼烧成焦黑的皮肤也瞬间恢复了原状。
这一场暴雨之下,海平面逐渐回升,扶桑神树抽出了许许多多的嫩绿新叶,越发蓬勃。
空中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低沉又浑厚:“谁惹我的公主不高兴了?”
熟悉的声音一下就将沈南意从盛怒之中召回了神识,她疯了似的哭出了声:
“English……师父……”
“阿雨,是阿雨!”慕栖洲惊讶地抬头。
半空中,浓云被大雨冲散,那块玉珏带着血迹,不知何时飘到了半空之中。
声音便是从玉珏中发出来的。
他又低头看向沈南意的胸口,金箭射中了玉珏,只擦破了她一点皮。
神女之血再度召唤出了玉珏中沉睡的蒋英雨的神魂。
他激动地抱住沈南意:“你没事,没事了!是阿雨救了你!”
沈南意哭着在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师父,我是不是犯错了?”
太阳之力太过凶猛,灌入她体内的同时,也将她的心魔勾了出来。
绝望和愤怒在那一瞬间淹没了她的神识,如果不是这一场雨,天地将万劫不复。
她差一点就成了毁天灭地的罪人。
蒋英雨的声音永远都是这样温柔,没有一丝责怪,只有宠爱:
“傻丫头,你有什么错,错的是这瞎了眼的天道。”
白衣男子清咳了一声,明显有些不自在。
“师父,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玉珏上的裂纹开始变大,一缕青烟自裂缝中袅袅升起,蒋英雨的声音由强变弱:
“我已将太阳之力浇熄,封禁在你的体内。一切都会如常。我,去也。”
随着话音刚落,玉珏在半空中裂成了碎片,沉入了大海。
八个太阳又变成了黯淡如灰的圆球,挂回了扶桑枝桠之下。
浓云褪散开来,剩下的那一个太阳露出了金光,重新给大地带回了光明。
“English,你不要走!不要走!”
沈南意疯了似的,在漫无天际的海上,四下大喊。
可蒋英雨的声音再也没有了。
她抓着慕栖洲的手,疯狂地摇着:“阿洲,English去哪了?我要去找他!”
白衣男子飘然而来,落在两人的身旁,一双黝黑的眼睛静谧如水。
太阳之力已与沈南意合二为一,成为了她的血中血、骨中骨,再也无法分离了。
她血液中的凤凰之力更是将这股力量融合,她若死,这世间万物也会随之毁灭。
而他的神魂化成了雨水沁润至她的全身血液,又将这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给温柔地包裹着,成为了她抵御世间一切诸邪的铠甲,再无人能伤她分毫。
饶是无心无情的他,也忍不住弯起唇角一讥:
这个臭小子,走就走了,还这么偏心,给自己徒弟送了这么大的礼。
生怕她还会被谁欺负了似的。
他淡淡地开口,不带任何一丝感情:“他的神魂已化成雨,散落在天地之间了。”
“什么意思?”沈南意抬着泪眼,一脸茫然:
“神魂化雨是什么意思,那我师父还会回来吗?”
慕栖洲着实不忍心,撇开了头。
白衣男子依旧只是淡淡的,无悲无喜:
“既已落雨泽披万物,又谈何离开;既无离去,又谈何归来。”
沈南意怔怔地看着他,像是被抽走了魂。
白衣男子迎着这黝黑的眼眸,沉了口气,又道:
“回不回得来,看机缘;兴许能回来,也兴许不能。”
他的回答模棱两可,让沈南意很愤怒:
“这算什么答案,到底是能,还是不能?!”
白衣男子背负双手,仰头长叹:
“凡信,则成,对吗,神女?”
第319章 烛九
这一句话像是强心剂。
沈南意喃喃道,像是对自己说,也像是在回应他:
“对,我信,我信他一定会回来的。”
“记住,这是你的劫,也是他的业。从此之后,你与他因果已了,再无瓜葛。”
“你到底是谁?”沈南意和慕栖洲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他微微摇了摇头,轻笑:
“有时我会是一个懵懂的仙童;有时我又是一个浪荡的黄有仙君;而此刻我只是个赶海的路人。哦,对了,有的时候,我可能还会是个心思歹毒的老寡妇。”
“你……你是那个瞎了眼的……天道……”
沈南意瞪大了眼珠子,惊恐地指着他,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白衣男子只是微笑地看着她和慕栖洲,又道:
“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而今开始,三界将再度恢复太平,泰山府君与夕山神女,切莫忘记自身使命。”
“而你……”他看向被铁链束缚的无量:
“身为上古神祗却滥用神力危害三界,断不能容你。你执念太深、早已入魔。权且成全你见烛九一面,只当是天道怜悯。”
“烛九?你是说九儿?九儿还活着?!”无量瞪大了眼珠子。
那仅剩的一只眼里沁出泪水,人也逐渐变得激动而疯狂。
他挣扎着,将铁链震得当啷当啷响个不停,用尽了全身力气大喊:“她在哪!”
慕栖洲和沈南意手紧紧握在一起,同样也非常迷茫。
鬼界圣女竟然还活着?
她不是刎颈自尽于九幽了吗?
“对了,招曱!”沈南意想起海上结界里的鱼骨船。
好在慕栖洲提前设了结界,否则招曱早就被太阳灼烧成灰烬了。
这孩子真是勇敢,一点不怕,还在船上正探出脑袋跟他们挥手呢。
她打开芥子袋,将船和人都收了进来。
*
天道手指轻勾,无量便被他带着走。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然的走向扶桑神树,轻轻挥了挥衣袖。
沈南意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茫茫,顷刻间,他们便落在了九幽。
她在心中暗暗称奇,这就是扶桑神树能通三界的功能,就是瞬移啊!
青铜大门依旧森冷地矗立着,四周tຊ一如从前,混沌而迷蒙。
被铁链捆得严严实实的无量,如困兽一般四下张望:“在哪?九儿,九儿!”
天道子幽幽一叹,这叹息声像是一记嗡钟敲在了心房:
“无量,你有什么话,便当面问烛九吧。”
“她在哪?”无量看了一圈,视线又重新回到青铜大门上:“难不成,她在门里面?”
“九幽之门乃烛九亲自所立,只是要开这个门并不容易。你可还记得,当日她在刎颈自尽时,同你说的话吗?”天道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无量睁着一只泪眼,陷入了回忆。
两腮因为瘦削无肉,越加凹陷,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在哀痛中回忆自己惨淡的一生。
他神情落寞、喃喃自语着:
“青铜为鉴,吾身誓伴幽冥;
吾血流于忘川;吾魂归于九幽。
一入此门,魂死魄消;
往日种种皆为梦幻泡影。”
“是了。”天道向着慕栖洲和沈南意招了招手:
“因为你,她不再相信世间还有真爱。当日以血为咒,立起这道青铜大门;这世间唯有两人可入九幽之门,一个是鬼界圣女认定的幽冥之主;另一个便是拥有凤凰之力的夕山神女。而唤出烛九,则需要这二人情到最深最浓之时的心头血。”
沈南意和慕栖洲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随即,心头涌出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凉。
她轻轻摸着青铜大门上的凹凸花纹,心像被丝线拉扯,很痛:
“她该有多绝望啊,才会想着这个世界上两个丝毫不搭边的人会产生爱恋,还要爱得刻骨铭心,才能再次召唤她。”
世人都知道幽冥之主不可踏过忘川;而拥有凤凰之力的夕山神女亘古未有,直至鬼界圣女死后两千多年才由伏羲大帝之女托身转世而来。
如此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有机会相遇、相知、相爱乃至刻骨铭心?
可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