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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国外磋磨了五年，自然是拿手的。

　　“你笑什么？”王晓菲率先发问。

　　程弗洲摊了下手，“没什么，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谈论这些没太大的意义，只是浪费时间。”

　　喝了糖水之后的王晓菲仿佛缓过劲儿来似的，手也不抖了，她从手机里扒拉出跟林荣彬的聊天记录，把她发给林荣彬的画稿草图展示给程弗洲看。

　　“宝时公布在官网上的最新款手表，幻梦一款的花纹样式出自我手，我并未授权你们使用。”

　　程弗洲挑眉：“所以呢？你想要个什么样的答复，是我们对涉事设计师进行处分、开除，还是下架？毕竟我们的产品还没有正式投放生产与上市。”

　　“具体要怎么处理他，看你们公司自己的规章制度是怎么规定的，我只想讨回公道，”王晓菲声音冷冷的，脸上也没太多表情。

　　程弗洲笑了下，“按我们公司的规章制度，得先调查，可能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我们会第一时间把展示图片先下架，预售还没开始，我们也没有因为这张图而获得利益，把你的损失降到最小。”

　　“如果我还想要赔偿呢？”她问。

　　“可以出于人道主义给予适当补偿，毕竟是我们公司的设计师，”程弗洲顿了顿，“不过我还是要提醒王小姐一下，公是公、私是私。花纹图片是你主动发给林荣彬的，虽然没有明确授权，但是也可定义为自愿赠与。想要更多赔偿，直接找他即可，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是对簿公堂，也是他和你之间的矛盾，我们公司不会被牵扯太多。”

　　王晓菲气愤地猛拍桌子，“你们公司的人！你们不管吗？”

　　“冷静一些，”程弗洲往后坐了坐，“我们当然会管，不过得在调查之后。”

　　王晓菲的眼睛通红，衬得脸更白了，“什么时候查？”

　　“我回去跟边总汇报之后就可以开始。”程弗洲道。

　　王晓菲突然笑了起来：“她跟林荣彬奸夫淫妇！”

　　程弗洲猛地拍桌子站起，吓得王晓菲往后一躲。

　　“边月是我的人，”程弗洲俯身看向王晓菲，一字一句道，“只不过我们情况特殊，也是地下恋。”

　　“她跟林荣彬一点关系都没，你想毁掉林荣彬是你的事，但要是一不小心影响到了边月，我不介意告你们两个狼狈为奸，想靠欺骗感情的手段把我的公司搞到手。你跟林荣彬的聊天记录就算删除也有的是办法恢复取证，证明你们俩的情侣关系。至于林荣彬和边月那边，他的求爱又是众所周知，到时候不管你们俩到底有没有面谈骗公司，都会百口莫辩。”

　　多日未好好休息过的王晓菲头有些晕，跌坐在了椅子上。

　　“承认一个男人变心有这么难吗？”程弗洲杀人诛心，“承认他爱上了别人，追着别的女人跑了五年这么难？这五年他在公司一直都是单身人设，一边稳着你为他提供情绪价值，一边追着边月跑想要把她拿下。说句不好听的，要是边月真跟他好，你们俩还能异地五年？林荣彬早就把你踹了，在本地过上逍遥自在的生活了！”

　　王晓菲感觉自己脑子要转不动了，貌似程弗洲说的有道理。

　　程弗洲的语气轻了些：“你要是聪明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

　　边月下午给徐姨发消息，让徐姨帮忙整理一下她衣帽间的行李，她已经约好了货拉拉，等晚上八点就开始搬家。

　　程弗洲今天下午居然没来办公室跟边月汇报中午情况如何。

　　边月发了个微信过去问，程弗洲那边也没有回应。

　　边月问了夏至才知道，程弗洲在忙招聘的事情，他要亲自挑选。

　　有上进心是好事，最起码等日后她走的时候可以放心把公司交给他。

　　晚些下班，边月终于在地下车场碰见了程弗洲。

　　“今天下午有些忙，忘了回你微信，”程弗洲上车的时候冲边月笑笑。

　　边月点了下头，“招聘结果如何？”

　　“还可以，挑了三个有灵性的进我团队，两男一女，”程弗洲说话间将手机里存着的三个人的简历递给边月看。

　　“崔博实……杨达新……王晓菲……看上去都还挺不错的，”边月将手机还给程弗洲，“你的样品等他们就位了就开始做？”

　　“前两天在微信上买了博览会的一块料子，明天差不多就邮寄到了，只要一拿到手，我立马就做。”提到工作，程弗洲立马严肃了起来。

　　见他有自己的计划与节奏，边月就没再多问。

　　到了家，徐姨往饭桌上端菜，程弗洲拉着边月又给她看了遍简历，“你就没觉得奇tຊ怪嘛？怎么这个人也是从北京来的？”

　　边月微微抿唇，仿佛猜到了些什么。

　　“林荣彬女朋友？”

　　“嗯，”程弗洲笑着冲边月讲道，“我忽悠着她来公司玩两天，这样我们就有她在我们公司干兼职的证据。等她休完年假回北京的公司上班，我们就可以反手威胁她。只要她不让我们公司陷入抄袭风险，我就不去她公司举报她在外兼职。我不信她情场失意，还能再任由自己失去事业。”

　　“你怎么这么阴险！”边月忽然觉得这个臭小子越来越可怕了，“人家还以为遇见知心人了，以为你真的是去帮她的！”

　　“我看上去像知心人？”程弗洲笑问。

　　边月端详了一会他的脸，摇摇头，“反正不像啥好人。”

　　“吃饭吧。”徐姨喊了他俩一声。

　　程弗洲听出徐姨声音不太对劲，转头看了眼，“怎么了徐姨？”

　　“没事，先吃饭吧。”徐姨留下这么句话就上楼去了边月房间。

　　程弗洲坐到饭桌前，跟边月边吃边聊：“我不给王晓菲办正式的入职手续，让夏至给她起草了一份不出卖咱公司机密的承诺书，里面明确写明兼职期间如何如何，王晓菲已经签字按了手印。”

　　边月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感慨，这臭小子得亏高中的时候没这么多心眼子，不然那时候她绝对会被这小子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程弗洲脸上写满了求夸奖，边月看眼时间，敷衍了几句，大口大口飞速吃完饭，上楼去帮徐姨收拾东西了。

　　程弗洲觉得今天家里氛围怪怪的，放下碗筷跟上去一看，边月的衣帽间空了，取而代之的是地上一个个大号收纳袋。

　　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今晚就要走？”

　　正在收拾私密物品的边月背对着他“嗯”了一声，“八点货拉拉过来。”

　　“怎么不早说今天就走，”虽然早就已经知道她要搬出去住的决定，但这一天来得这么猝不及防，程弗洲还有些接受不了。

　　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被人一点点抽走一样。

　　“中午闲着没事干过去转了一圈，刚好定下来。”边月轻描淡写道。

　　他去帮她平事儿，她在计划着今天搬走？

　　程弗洲看着忙忙碌碌的二人顿了半晌，终于弯腰开始帮忙，“晚些我跟你过去看看租的房子安不安全。”

45 缺个枕头

　　“对，让小洲跟着去转一圈看看，你一个单身姑娘租房住不安全，”徐姨红着眼睛道，“让周围邻居知道咱家有男人。”

　　边月笑着点了下头。

　　她都三十三了，又不是小女孩，没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得走个流程让徐姨放心。

　　货拉拉的师傅帮忙把行李都运到车上，边月开着那辆老宝马X6在前面带路，程弗洲坐在副驾。

　　“车子过会儿让王军过来开着给你送回去。”边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