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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缓缓关上了。
沈眠意皱眉：“喻云川，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喻云川顶着一张二十七八的脸，说出的话却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般。
“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因为那个男人吗？”
沈眠意一下就明白，他指的是傅长夜。
沈眠意无奈至极，也不想和他多说。
“与你无关。”
沈眠意推开喻云川，往前走。
可喻云川抓着她的手，顺势就将她压在了墙上，通红的眼盯着她。
“眠意，我们不是说好的，会白头偕老，一生一世吗？”
背后的墙壁冰凉，沈眠意的心也一片冰凉。
沈眠意避开他的眸光，冷冷开口：“是你爽约在先，不是一句失忆就能一笔勾销，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
她说：“放开我。”
喻云川声音沙哑，把头埋在她的肩颈，颤抖着声音祈求：“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曾经的每一次亲近都能够让沈眠意心跳加速，可如今，沈眠意却只是攥紧了手。
“我再说一遍，放开。”
喻云川看着她眼中决绝的冰冷，嘴唇颤抖着，一点点失去血色。
他松开了手，心里空了一大块。
沈眠意盯着他，声音没有起伏：“你说你失忆了，你究竟忘了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我们才刚刚结婚三个月……”
沈眠意沉默着看他的眼睛，试图从中看出真假。
喻云川也回视着她，眼神熟悉又陌生。
是她很久没有见过的眼神，是喻云川曾经看她的眼神，没有厌恶与不耐，只有害怕失去与不安。
沈眠意揉了揉太阳穴：“……可我们结婚已经四年，离婚一个月了，这些就算你忘了，别人也已经告诉过你了吧。”
她和喻云川的孽缘真是难以摆脱。
哪怕离婚了，闹掰了，也还是牵扯着。
喻云川闻言，神色凝重了不少，眉头紧皱着：“对不起，我听说了，都是我的错……
“可我不能没有你，眠意，对不起，对不起，你别走……”
喻云川红着眼，竟“扑通”一声跪下，一遍遍哀求。
沈眠意心一紧，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一时竟有些无措。
再怎么说，这也是她曾经爱了许多年的人，心也会有狠不下去的时候。
沈眠意待不下去，却也不想心软，不想重蹈覆辙。
“事到如今，只是亡羊补牢，失去的回不去了。”
她冷着脸转身离开，手里的钥匙几乎陷进掌心里。
喻云川浑身一震，却仍不肯放弃：“我绝不会放弃你！”
“……随便你，我的答案不会变。”
沈眠意走进家里，重重关上了门。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复杂。
看到桌上的一次性水杯，沈眠意一愣：“奶奶，你见了喻云川？”
奶奶从厨房里出来，叹了一口气。
“唉，那孩子一直求我开门，我没忍心拒绝。”
沈眠意能理解，喻云川也算是奶奶看着长大的，可是奶奶会对他心软，喻母却不会对她心软。
她换上拖鞋，坐到沙发上。
奶奶又拿出一本相册递给她：“他叫我把这个给你。”
沈眠意手一下攥紧了。
她记得的，这是一直放在喻家的相册。
里面记载着当初她和喻云川一起长大的所有合照。
从小学，到中学、大学，直到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