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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注意,这里的“专注”只是特点,不是优点,与自律无关,这是因为他不可能有来自于其他孩子或是事物的诱惑,他只能心无旁骛。假如他专注的是阴暗的事物呢?那可就要走火入魔了。
“王一,还是继续说说你吧,你被那个坏老头子骚扰了之后,然后呢?还有,整个少年时代,你也和我一样,一个朋友都没有?”
然后……
事情发生之后,公园我是不敢再去了,我怕再碰到那个坏坏的老头。家不愿意回,公园也不能去,我又能到哪儿?不知怎么,我想到了网吧。可这里有个问题,去网吧需要钱,我不能一直傻乎乎地坐着,我总得玩点啥吧。
偷阿姨的钱,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看到钱包放在桌子上,顺手拿上个两块三块的,我以为她不会发现。我倒也想和爸爸要,可他早出晚归,我们一个星期也见不上几面。况且,还有要钱的理由,我总不能理直气壮的说去玩游戏吧。
我承认,这样做确实是受到了公园里那几个小偷的启发,但我不认为这就是偷。阿姨还是发现了,她告诉了我爸爸。告诉我爸爸的时候,她笃定我就是偷。那是记忆中爸爸第一次打我,疼不疼我忘了,心却伤了。
说到朋友……
刚上初中,我生命中最为铭心刻骨的这个人出现了,他是我同学,名字叫刘子轩。我们是开学报到的时候相互认识的,记的当时,他先是“呀!”了一声,然后就表情奇怪地看着我。“你……就是王一?你长得可真逗。”
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没有说我长得丑,而是说我长得逗,说完,还又表示友好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的话,还有动作,都让我温暖,于是我很是小心地说:“你很帅。”这可不是有意讨好,他是很帅,个高,头发浓密,略微有那么点自来卷,并且五官端正,皮肤也白。
起初,我也想拍一下他的肩膀,以表示我的友好。然而手都抬起来了,却没有拍下去,不知为何,我有点怕。
后来,我们成了真正的好朋友,有一天,他对我说:“王一,知道吗?第一次见tຊ到你,除了觉得你长得特别逗,更惊异的是你的干净。”
什么?我皱起了眉,还眨了眨眼,我不懂他这样讲是什么意思。
见我狐疑,他笑了笑,“是这样,先解释一下,我可不是有意冒犯,人们都说你是小偷,实话实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干净的小偷。”
是这样呀,我舒了一口气,我也开心的笑了笑。他说的对,没错,我是干净,也可以说我有一点小洁癖。这得益于我的妈妈,是她让我养成了这样的好习惯。
第一章 八
最初,师父撬门扭锁,是因为饿,也因为馋,以后却是报复。实际上他在被送到少年犯管教所之前,还真的没有偷过一分钱,这也正是他向我喊冤的原因。
“我就不是贼,看到了吧,都是被他们逼的。”
“也不能这么说,你偷人家的红烧肉了,还有点心。稻香村的点心呀,好吃吗?”我不认为他冤,我有意把稻香村这三个字说的一顿一顿的。
师父笑了。笑过之后,他问:“王一,知道孔乙己吗?”我明明点头了,表示我知道,可他还要往下说。“孔乙己讲过,‘窃书不能算偷……窃书!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所以说……”
“可人家偷的是书,拜托,你偷的是红烧肉。”
“看,这你就不懂了吧,古人云:‘读书如饭,善吃饭者长精神,不善吃者生疾病’,这话你没听过?不该呀。”他有意摇头晃脑,以此显示他的学问。
“什么什么?读书如饭……”这话我是没听过,是觉得新鲜,“书和饭还能扯在一起,难道这也是孔乙己讲的?你确定不是你瞎掰?”
师父大笑起来:“王一呀王一,行万里路你做到了,因为这很容易,可你还得读万卷书。”
“嘁!”我表面上不屑一顾,心里却也由不得佩服。
师父就爱读书,我走投无路的那个晚上,在小区里碰到他的时候,他背着一个很大很沉的包,后来我知道了,那包里装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书。
钱是他偷来的,偷的是我爸爸他们厂长。为了偷他,师父跟踪潜伏了好几个月,可书却是他自己花钱买的。
“用偷来的钱买的吧。”我有意逗他。
“是呀,是用偷来的钱买的。”不曾想他还蛮自豪,“偷钱买书,王一,这样的贼你见过吗?好,即便见过,又见过几个?所以,我把自己定义为‘雅贼’”。
有趣的是他还又特意强调了一下,“雅,雅致的雅。”并推了推自认为代表他雅致的金边小眼镜。
我扑哧一笑,我这是没忍住。“我就‘呸’!有这么给自己脸上贴金子的吗?贼就是贼,还雅贼,这还要不要脸了?”
但……等一等,可能还真有,若干年以后,我认识了妞妞,她就说我雅,但她并不知道我是个贼。
师父说,读书这个习惯,是他在少管所里养成的。书太好了,带他走进了崭新的世界。
“王一,在那之前,我压根就没有反思过,我也不清楚什么叫做反思。我的那几个姐姐,几乎天天都要和邻居们吵架,可我从来不认为我们有什么不对,这就是说,我根本就不明白什么叫做社会公德。”
这样看来,少管所也并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对师父是这样。可他又是怎么进去的呢?“呵,这问题提的……作案太频繁了呗,还能是啥?”师父有意轻描淡写。
也对,第一户人家进了老鼠,你可以说成是意外。第二户人家进了老鼠,你可以说成是偶然。那么第三家、第四家呢?这就不得不让人起疑:莫非咱们小区里的耗子成精了,怎么还有组织有纪律的,难不成……难不成是有人下害?
有了疑心,也就有了防备。防备谁呢?自然是师父。这个小子,天生的坏,这可是大家的共识。如此下作的事情,大概也只有他才能够干得出来,还记得他会用钢丝开锁吗?或许他又犯了以往的毛病。
有几个年龄比师父更小一点的孩子想起来了,曾经看到过他拿着老鼠玩儿,还不是一只两只。这就对了,好好的一个人,没事你玩老鼠干什么,那灰不溜秋的东西,是玩的吗?
于是,不约而同的,大家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师父,带头的那一位,正是那个车间主任。
师父浑然不觉,依然在那里我行我素,并自得其乐。又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
晚,小区里的人们都已经熟睡,他却拿着一个装有老鼠的笼子出门了。那照例是一窝老鼠,被他精心饲养了二十几天,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老鼠在笼子里唧唧吱吱地叫着,师父似乎很满意这叫声,因为他的脸上浮现着笑意:哼哼,你个王八蛋,让你欺负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这话是他对即将要去的那户人家的儿子讲的,当然是在心里。
师父高兴的有点早了,他不知道这是他的末日,一张大网,已然打开……
有了怀疑,自然就会有行动,可是从哪下手呢?小区里的人们倏就想到了那几个孩子。
“你们真的见过他玩老鼠?”车间主任问。
“真的,那老鼠,这么长,这么大,有好几只,都放在笼子里。”一个孩子一边比划一边说。
“还有笼子?专门放老鼠?”太恐怖了,人们不由瞪大了眼睛。得嘞,更加确定了,必是他无疑。
“是呀,他还从笼子里拿出老鼠来吓唬我。”另一个孩子抢着回答,一副很生师父气、却又无可奈何的的样子。
“那他装老鼠的笼子在哪儿放着,这个你们知道吗?”车间主任又问。总不会放在家里吧,大家想。可也不一定,师父的那个家,别说放老鼠了,放什么古怪的玩意儿都不足为奇。
“不知道。”这次是几个孩子一块儿回答。
“那这么着,这几天你们要是没事,就偷偷跟着他,看他把笼子放在哪儿了?”
说是看他把笼子放在哪儿了,实际上是想要知道,他把老鼠放在哪儿了。
孩子们做事总是很认真,况又受到了表扬。孩子们还有一个优势,他们更容易接近师父,这样一来,秘密很快就暴露了——那笼子放在他的家里,他还真的是在家里饲养着老鼠。
天哪!这是个什么样的糜烂少年,根本就不可理喻。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