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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餐桌下悄悄发着短信，餐桌上的气氛却一时有些火烟四起。
慕无霜和乔辰的婚事眼看就要订下，温家想借此机会向乔家再讨要些利益。
可乔老太太认为先前给的已经够多，三言两语不合，餐桌气氛紧张。
偏偏此时乔辰还注意到慕无霜心不在焉的神情。
“慕无霜，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想东想西？”
他用最恶毒的语言报复今天饭前他在她那儿吃的瘪：
“你就一个卖子宫的，我劝你看清楚现在的情况，你的家人可都在努力舔我家……”
慕无霜霎时握紧了手里的筷子，回击：“舔你家又不是舔你。”
她一笑也不笑地看着他：“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慕无霜竟然敢在饭桌上这样回击他，乔辰愣了愣。
乔辰认为，在这场以订婚为前提的餐桌上，乔家必然是主场，他乔辰更是这里最受捧的那个。
如今慕无霜却在餐桌上如此反驳他。
乔辰转头就对乔老太太说：“奶奶，她刚才在餐桌下弄手机。”
“……”慕无霜是真无语。
乔辰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奶宝男”。
偏生乔老太太还真护着乔辰，再加上两家刚才就收购方案的意见不合。
乔老太太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老太太侧首瞧着慕无霜：“慕无霜，饭桌上玩手机，没家教。”
说罢，老太太又看向她的裙子。
老太太刚进场时就觉得她的裙子碍眼得很，此刻更是找到了时机去骂，刻薄道：
“二婚才穿粉色，今天你竟然穿个粉色来，晦气！没一点教养！”
虽然老太太嘴上骂的是慕无霜，但其实这事是因为两家方才就并购价格的不合引起的。
可不管怎么说，此时被羞辱的是慕无霜。
少女手指死死攥着筷子，以至于指尖都发白。
“慕无霜，快道歉！”
温家二叔赶忙去拉慕无霜，对她厉声：
“是你犯蠢惹了奶奶！快道歉！说谢谢乔奶奶的教导！”
慕无霜几乎就要忍不下去。
那边的萧绎却出声：“小柚子这身裙子是我给她的。”
“……”众人一时沉默。
“小柚子的裙子不小心被我手下的工人弄脏了，我就赔了她一条，我还觉得这个粉色挺好看的呢。”
萧绎说：“G&L的设计师亲手设计和调制的颜色，专为粉苞待嫁的少女而作，全国就此一条。”
萧绎看向乔老太太：“乔奶奶觉得不好看吗？”
“……”乔奶奶哪儿敢说不好看。
贺家和乔家关系微妙，但唯一能确定的是贺家的权势远不是乔家能比的。
很多时候，乔家还得看贺家吃饭。
乔老太太方才那点嚣张刻薄的模样不见，只能磕巴着回答：“我，我也没觉得不好看。”
萧绎便又笑笑：“是吧，挺漂亮的，尤其是小柚子穿起来，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小玫瑰。”
萧绎说：“如果我以后要订婚，一定让新娘穿这么漂亮的粉色。”
……
乔老太太自然不敢再发作。
只是今天原本在餐桌上确定订婚的计划也泡了汤。
温家和乔家人都黑着脸散场。
温家二叔临走前还对慕无霜威胁似的说了几句。
很快，饭厅内就只有萧绎和慕无霜两人。
他显然还记着她“私会”的请求。
方才有很多人试图叫走萧绎，萧绎都没动。
“小舅舅。”慕无霜虽说受了委屈，但她也还记得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何况，乔家给她的气越大，她就越是想要继续今天的计划。
“嗯？”萧绎在她旁边的一个位置回应她。
这时，服务员端来了萧绎要的茶，还拿来了慕无霜准备已久的画。
时机恰好。
慕无霜接过画，对萧绎说：
“今天谢谢小舅舅了，我昨天给您准备了画。”慕无霜说，“我亲手画的，还请您见笑。”
“小柚子现在是画家啊。”
萧绎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不过，他的视线显然带着些期待。
“不是画家，”画家两个字仿佛刺痛了慕无霜什么，她回答：
“我在念大学，油画系。”
说罢，慕无霜拆开画的外封，露出画的内容来。
那是一名满脸慈爱的妇人抱着一名孩童的画。
画面温暖，笔触干净利落，妇人的优雅与慈爱以及孩童的稚嫩跃然纸上。
萧绎顿了顿。
慕无霜同他说：“我听说您和您母亲的感情非常好，就擅自拿你们的合照画了这幅画。”
萧绎的母亲去世得很早，鲜少有人知道，萧绎和母亲的关系很好。
甚至时至今日，萧绎不时也还要去墓前探望母亲。
萧绎一时思绪繁杂，不过，男人并未透露什么。
他只是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淡了些，接过了慕无霜的画：“有心了。”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他们两人。
这是萧绎的地盘，餐桌已经被收拾干净，包厢门也体贴地紧闭着。
萧绎依旧坐在慕无霜旁边隔着一个空位的位置。
不远不近，若即若离。
她总能想起方才男人在那里用靴尖去蹭到她。
他深知她今天一定意有所图。
而她也确实对他意有所图。
“小舅舅。”既然收了画，慕无霜就按照之前的计划开了口。
“嗯。”
“我其实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慕无霜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努力让眼中含着泪，脸颊也泛起红。
“我不想和乔辰结婚，可以……让我嫁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