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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淮之还在，那造反还有可能，现在，看来只能走第二条路了。

而尤其是第二条，就得细细筹谋。

第54章 捧杀？！

怀揣诸多心思，姜浅抽空去了二子如今就读的书房。

跟她之前数次来的时候无二样，顾允之永远一板一眼规规矩矩挺直腰背，全神贯注，顾沛之永远姿势慵懒，时不时看看窗外，又看看对面的顾允之，几次欲抬起屁股，都被顾允之用戒尺吓得端坐。

看着这颇为和谐的一幕，姜浅不禁嘴角翘起。

在门口驻足了一会儿，被开小差走神的顾沛之看到，才急忙走了进去。

顾允之起身规规矩矩行礼，端的是恭敬有礼，可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语气行动里的疏离。

倒是顾沛之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她敲打了顾沛之几句，目光更多的还是放在顾允之身上。

可她一个做母亲的，让她去给自己的孩子儿子低头，她也有些拉不下脸来。

只好装作查看二子功课，先看了顾沛之最近写的字和文章。

不得不说，真是字如其人。

顾沛之粗枝大叶，字也状如狗爬，写的策论文章，更是牛马不通。

倒是一些排兵布阵上，倒是还有几分独到见解。

看来这顾沛之还真是只能往将军一途上培养了。

顾沛之难得听母亲夸赞，人也飘了几分，甚至还想拉着姜浅一起排兵布阵，这可难倒姜浅。

“你要是想找人对战，可以去找魏老将军，或者去了上书房，总能找到志同道合的，母亲是后宅女子，哪里懂这些。”

闻言，顾沛之虽然有些失望，可也觉得母亲说的有道理，规规矩矩行礼。

姜浅对他的回应很满意，见这儿子吃软不吃硬一点夸赞，就让他干劲十足，，又多夸赞了几句，最后才把注意力转到顾允之身上。

她轻手轻脚走到顾允之身边看他写字。

真是一手好字，不仅字好，文采也不错，更难得的是，他很多策论和农政要务都点在了点上。

姜浅随手一翻，都惊愕不已。

不禁想起，她之前从不知道这个二儿子竟然如此优秀，之前不过觉得他和老三好似合起来比得上一个淮之。

毕竟淮之文武双全，是罕见的全才。

可随着接触下来，她才发现自己这个母亲对自己地儿子之前了解还是太少了。

顾沛之在排兵布阵上的天赋不逊色淮之。

顾允之在政令地见解上也不逊色于淮之。

甚至可以说，顾允之甚至比淮之更优秀。

一方面觉得自己身为母亲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一方面又不禁琢磨，顾允之优秀不是一日两日，为何自己之前一点没有察觉。

诚然有自己偏心的缘故，可会不会不仅如此。

看着顾允之身边绝非一日之功的大作，她突然明白过来，这儿子莫非是故意让自己知道？

示威？！

不。

能写出这样优秀的策论的，绝非小肚鸡肠虚荣之人？！

姜浅握着宣纸的手隐隐用力，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还在专心用功的顾允之。

不仅仅自己，之前顾允之在京城也只是更多的被掩盖在顾淮之之下，提起他和顾沛之，大家更多的还是冠以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顾淮之的胞弟。

看她一直不说话，顾允之才微微侧首，看向她，“母亲觉得这些写的怎么样？！”

“不错。”

正沉浸在百思不得其解之中的姜浅，怔愣回神，只从牙缝里憋出两个字。

顾允之面色不悲不喜，略微顿了一下，才又问道，“那母亲觉得儿拿这些给上书房的夫子，能否…”

不等顾允之说完，姜浅突然反应过来，急切反问，“允之，你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

她有些不敢相信。

有什么东西，突然在这一刻变得清晰起来。

是了。

他的优秀非一日之功，那他之前为何不显？！

还有，淮之诚然优秀，可当真惊才绝艳到光华掩盖所有世家子弟的地步？！

魏老将军用兵如神，都不敢说把羌族打的一再退让，为何淮之能？！

是真的优秀，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又是为了什么？！

姜浅面前一会儿是顾允之的大作，一会儿是淮之出征时候地意气风发。

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人在故意操纵这一切？！

可究竟是为什么？！

国公府空有爵位，顾瑾轩才干皆无，靠着跟皇后的一点关系，才得以领个闲职。

就算淮之确实是人才，可是十几岁的少年，当真那般惊艳？！

当真？！

姜浅抓着宣纸的手用力到发白，身子都在微微颤抖起来。

顾允之察觉她的不对劲，急忙抬手覆在她的手上，靠近的一瞬，他更能感受到她的震动，不仅暗暗用力，语气也带上了几丝担忧，“母亲，您没事吧？！”

“允之，你说为什么？！”

她想不通，或者不敢去想那个答案，只能看向智力超群，少年老成的儿子。

顾允之被她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有些懵，琢磨了一下，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太过锋芒毕露，于是耐心解释，“母亲，国公府如今倍受诟病，儿决定撑起国公府。”

“不，不是这样，允之，你不能步你大哥的后尘。”

姜浅急急出声，突如其来的激动，和话，旁顾允之一愣，顾沛之也不禁走过来，一脸担忧的看向她。

“母亲怎么了？！”

“母亲，你说大哥怎么了？！”

顾允之也察觉她话里有话。

她自从大哥顾淮之死后，其实提到他并不多。

他更是没怎么见过她如此慌张，甚至好似在惧怕什么。

“烈火烹油，捧杀，是捧杀，我国公府何至于被人如此重视，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忌惮？！”

姜浅不停的念叨，好像陷入什么梦魇之中。

说的话，更是让顾允之和顾沛之尤为不解。

顾沛之是个急性子，怕她有事，不停呼喊，顾允之却看着她若有所思起来。

“允之，你不能去上书房，更不能显露人前…”

姜浅突然抓住顾允之的手腕，用力的揪住，目光灼灼。

“母亲，你在说什么，这是圣旨，怎么能不去？！”

顾沛之着急。

觉得母亲不会是突然想起大哥来，伤心欲绝过度了吧？！

“不对，母亲，你把话说清楚，你是不是想到什么？！”

顾允之反握住她的手，眼神镇定看向她，“儿子是你的依靠，你知道什么，都可以跟儿子说。”

许是顾允之的话让她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