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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新碗盛的饭,沈冬素将那只葫芦鸡斩块,鸡腿仲阳和沈父各一个,一人分两块肉就没了。
极其简单的一碗饭,可在仲阳几人看来,却如山珍海味一般丰盛。
蒋氏将碗里的肉给沈父,沈父又挟给仲阳,看到他碗里有鸡腿,就把自己的那只给冬素。
几块鸡肉几个碗里转来转去,转的沈冬素都烦了,笑道:“再让来让去鸡肉都凉了!”
蒋氏看一眼二姐含糊地说:“钱归你管,也不能诓花,不年不节的买什么葫芦鸡!”
沈冬素狐假虎威:“这不是二姨母来了嘛!”
二姨母笑道:“我不来你们该吃肉也得吃,瞧仲阳和冬素瘦的。他姨夫也要多补补。”
仲阳满足地啃着鸡腿,朝冬素笑道:“谢谢姐!”
沈冬素这才想到还有重要的事没说,忙从腰间取出木牌:“给你的礼物。”
仲阳大喜接过:“什么呀?”
在看清是块写着他名字的木牌,不免失望:“这有啥用?”
阿沅姐一下子就认出来了:“这是药王庙学堂的学生牌啊,咱仲阳要去读书了。”
仲阳瞬间觉得嘴里的鸡腿不香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沈冬素:“真的吗姐?”
沈冬素笑道:“是啊!学费都交了,一月九百文束脩,一百文午饭钱。
从明个起,你就要去上学了。”
仲阳看向父亲,见他一脸赞同。再看向母亲,果然,母亲不乐意。
“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吗?咱这样的人家,读书哪有学手艺好!
仲阳跟你爹学木工,以后做木匠,多好!
他都念过私塾,认得大字。还读什么书?”
说完朝沈父抱怨:“我就说不能让她管钱当家,这才一天功夫,都花多少钱了!”
沈父皱着眉不语,当着她娘家亲姐的面,还是要给蒋氏面子。
二姨母可不给她面子,把碗往桌子上一放,直视蒋氏道:“我就说你连个孩子都不如!
你瞧瞧冬素,买了一筐子东西,可有一样是买给自己的?孩子可有乱花一文钱?
林钟为啥子卖身?还不是为了让家里好!给他姨夫看病要紧,这孩子读书也要紧。
咱们这种几代泥腿子的人家,只有靠孩子考功名一条路能翻身。
冬素别听你娘的,让仲阳读书是好事!
仲阳也是,可得抓住这个机会,摆脱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活法。”
说完又叹道:“我家是没法子,小山滑头的很,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但凡他是这块料,我就是砸锅卖铁,也送他去读书。”
蒋氏被骂的嘴唇嚅嚅不敢言语,不提读书的钱,只拿那一百文饭钱说事:
“一个月一百文,大肚罗汉也吃不完啊!离镇子又不远,让仲阳晌午跑回家吃就行了。
再不成,给他送饭。省下一百文,给你爹抓药不好吗?”总之一句话,非得找个由头骂骂沈冬素。
这下沈父实在听不下去了,沉声道:“省儿子的饭钱给老子买药,那我病死瘸死算了!“
蒋氏一看丈夫、亲姐都不站她这边,都在指责她,可明明就是冬素乱花钱,大小事不跟她商量啊!
顿时又委屈地抹起眼泪来,这个女儿真是来讨债的!
阿沅忙劝她,转移话题将沈冬月找茬之事说了,提醒道:
“姨母、姨夫,二房肯定会生事,你们要提前做好防备。”
蒋氏哭道:“要是让二房知晓仲阳读书,肯定知道咱们有银子,又来浑怎么办?”
瞧,听了女儿被打,也不问一句,还是在担心银子。
沈父道:“分家书都签了,他们还浑什么浑?来了就让甲大人把人打出去!”
在屋外吃饭的甲十八听到个‘甲’字,探头笑道:
“可行!甲某人吃了沈家的饭,别的活干不了,这打架的事还是能帮衬的。”
沈家大房这边吃着鸡肉米饭,二房那边吃着豆菽粥,个个都是一肚子火气。
沈冬月捂着被扇肿的脸,添油加醋地将在镇上发生的事说了,自己的责任推个干净,变成了沈冬素带着姘头暴打她和冯文生。
第20章冯文生的打算
王金花气的仰倒,挺着肚子要去牛棚讨说法,被沈大志拉住:
“他家住着个九品武官,去了也讨不到便宜!”
“他爹,不能就这么算了!难道以后咱们二房要处处忍着大房?两孩子就这么任他们打骂?”
沈奶奶同样气极,但她抓住另一个重点:“你说冬素买了一筐子好东西?”
“是呀,有药有布有粮,还有新碗盘和葫芦鸡。满满一萝筐,可不便宜。”沈冬月笃定地说。
“葫芦鸡?娘,我要吃葫芦鸡。我要去大伯家吃鸡。”
沈青牛正捧着粥碗喝,一听葫芦鸡,顿时不干了。
王金花恶狠狠地道:“别叫他大伯,那一家子没心肝的,肯定是藏钱了!当家的,怎么办?”
沈大志眯着眼睛道:“去牛棚闹是不成的,娘,这田地还没分,咱们可以从这上头作文章。”
沈奶奶点头:“我和你爹都在二房,田地大头当然得归二房。
林钟成了奴藉,可没分田资格。到时候把那坡田旱地分给他们,水田和肥地咱都留着。”
王金花一听大喜过望,那水田的收成,可比旱地多太多。一亩顶三亩呢!
但听到公爹也要二房养,便不乐意了:“娘是咱家的主心骨,可爹偏心大房都偏没影了。
爹就是在咱家,也会扒啦东西给大房。”
沈大志眼珠一转,看向母亲,沈奶奶同样心领神会,朝他点点头。
沈大志顿时低声道:“不如趁爹不在家,咱们两房按娘说的把田地分了。
等爹一回来,再拿兄弟分家各自赡养一老人为由,让爹去大房。
他沈大成要是不干,那就是不孝,咱去告官也有理!”
三人一合计,都觉得这个法子好。沈大志忙对沈冬月道:
“让文生去写分田书,咱们先忍着大房到明年二月,等文生中了秀才,娶了冬月。
那大房还不任咱们搓磨!”
沈冬月一脸娇羞地说:“娘,非得考中秀才再成亲吗?”
王金花笑骂道:“你就这么急着嫁给他啊?还是他急?
急就让他来提亲,冬、腊月好日子多,择个吉日就能办婚礼。”
沈冬月大喜过望,当即跑去找冯文生说这事,一听写分田书,冯文生是没意见的。
二房分到好田地,他也能捞到好处。之前沈冬素净拿豆菽米给他,吃的他嗓子痛。
冬月就好多了,不时拿糙米细粮送他家去,他和母亲吃的都舒坦。
要不是父亲早亡,母亲身体不好,他又忙于学业,何至于要靠女人从家里拿米粮救济!
再说,待他高中,多少米粮没有,再还回去就是了!
就那么一点豆菽粮的事,沈冬素还有脸在他面前提,故意让他难堪……
越想越气,在听到沈冬月说年前成亲时,一下子把冯文生脑中的怒火给冲消了。
他内心深处清楚的很,自己不应该娶一个村姑,哪怕中个秀才,也有镇里、县里的富人愿意反女儿嫁给他。
不管是沈冬素还是沈冬月,只能做妾,最多做平妻。
故而他立即拿考秀才说事:“这年前我得好好温习,明春才能高中秀才。
等我中了秀才再去你家提亲,你就是秀才娘子,一家人脸上都有光。”
沈冬月也不傻,虽被这个理由说服,可还是能听出来,冯文生对成亲之事不太上心。
这可跟之前说的不一样,当初他明明说只要跟沈冬素退了婚。
沈父一死,大房的家财到二房手中,给她备一份厚厚的嫁妆,两人立即就成亲的啊!
难道是嫌她现在没有厚嫁妆?沈冬月忙道:
“文生哥,分了田我家家底厚了,也能给我备嫁妆的。”
突然又想到一点,急道:“你不会心里还有沈冬素吧?
她姘头都住到家了,两人指不定早就滚草堆了,你还想着她?”
冯文生眼神一凛低声道:“那个蠢货,我怎么会想她?
你放心,等我中了秀才咱们成亲,县太爷都会送礼,多好!
好冬月,我冯文生绝不负你,明年二月,定风风光光地娶你过门。”
可一想到沈冬素跟那个高大男子在一起,可能真的已经滚了草堆,冯文生就觉得嫉妒的发狂。
沈冬素人不聪明,但模样身段都极好。
定亲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