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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们却突然都看向赛场一侧，有人惊呼：“季辞砚？！”

程音葶话被打断，心中一颤，扭头看去。

就见她口中身体不适的季辞砚正神色如常地站在一旁，看着观众席。

神情竟然还有几分温柔。

下一刻，一个金发女生从观众席上跑下来，猛地扑进季辞砚怀里。

程音葶看见她的脸，顿时如坠冰窟地僵在原地。

她就是季辞砚锁屏上的那个女孩！

第2章

程音葶怔怔看着季辞砚稳稳接住女孩，顺势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了句什么。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她。

他们恋爱三年，季辞砚从没在外面对她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程音葶心酸至极，刚想开口，却听记者惊呼：“那是舒黎清！”

“自青年组获得女单满贯后便销声匿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记者们立刻跑去，摄像机也跟着调转方向。

“请问舒黎清选手时隔一年再次出现，是有什么新动向吗？”

“季辞砚选手，程音葶选手说你身体不适不能领奖？请问你……”

程音葶心中一颤，刚想上去解围。

“我身体不适？”季辞砚眉头一挑，眼中玩味。

他脚步一顿，冷飕飕地瞥了程音葶一眼：“谁传的谣，就去找谁！”

他话语冰冷如刀，将程音葶的体面狠狠撕碎。

而季辞砚说完，就直接拉着舒黎清离开了。

程音葶难堪地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牵手离开的背影，失落与悲痛溢了满腔。

再回神时，记者已将她团团围住。

“程音葶选手，你为什么散布季辞砚身体不适的谣言？”

“对于舒黎清选手的出现你有何想法？”

“你与季辞砚选手之间是否存在矛盾？还能否继续搭档参加奥运？”

记者的问题仿佛箭矢，深深刺入程音葶的心，痛苦猛地袭来。

程音葶感觉自己像是被按进了水里，周围的一切都显得不真切。

她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最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刚上大巴车，程音葶就被教练愤怒责骂。

“你怎么办的事？！接受了那么多采访还搞成这样！”

车上其他人都看向程音葶，目光或嘲讽或责备。

程音葶身侧的手紧了紧，刚想道歉，却对上季辞砚淡漠的眼。

他坐在常坐的位置，扫过程音葶的眼眸毫无波澜。

好像掀起这场风波的人不是他。

程音葶的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死死攥着，让她呼吸都带着痛。

她看向教练，垂眸道：“对不起教练，我……”

教练却更加愤怒，说出的话也越发不留情面。

“花滑滑不好，应付记者也做不好，还不如退役！”

程音葶脸色一白。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为什么要……

她怔怔看向季辞砚，看着他置身事外的模样，心里有苦说不出。

教练知道话说重了，缓了缓语气继续说。

“这些年你的努力我们都看见了，但花滑需要天赋，你难道不懂吗？”

教练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她找地方坐下。

程音葶自然清楚教练的话说得对，她也做好了退役的准备。

只是……

奥运在即，她还没有拿到金牌，怎么能就这样退役？

就算退场，也要带着荣光。

程音葶一边想着，走到了季辞砚面前。

她正要和往常一样走到里侧坐下，却见里面座位正坐着舒黎清。

程音葶诧异地看向季辞砚，颤抖着问：“这是我的座位，她怎么会在？”

更何况，这是他们国家队的车……

季辞砚却眼神冷淡：“座位而已，分什么你的我的？”

程音葶心头蓦地一刺。

是季辞砚自己说，他身侧的位置永远是她的。

现在，这位置却也跟他的手机壁纸一样，都换成了别人。

是不是再过不久，女朋友的身份也会……换成舒黎清？

舒黎清笑着环住季辞砚的胳膊，看着程音葶的眼里都是挑衅。。

“不好意思哦，这个座位我坐了，只能请你换个位置啦！”

这话仿佛另有所指。

程音葶垂在身侧的手蓦地tຊ攥紧，呼吸都带着涩意。

但其他人都看着，她只能压下心中起伏，和季辞砚隔着过道坐下。

刚坐下，就听季辞砚冰冷地砸下一记重磅。

“忘了告诉你，黎清已经加入华国国籍，将成为我的新搭档。”

第3章

这话仿若晴天霹雳朝程音葶劈过来。

她愕然扭头看向季辞砚，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要换搭档？！

她正要质问，却见季辞砚扣上帽子戴上耳机，一副不愿交流的模样。

程音葶心中焦急，立刻拿出手机发消息：【你真的这么绝情？】

她呼吸发紧，打字的手剧烈颤抖着，删删改改半晌才发出下一句。

【你还记得曾经的约定吗？】

他们搭档五年，只参加了一场奥运会，与金牌只差毫厘。

程音葶还记得，那时还青涩的季辞砚领完奖，在休息室抱着她泣不成声。

“下届奥运会，我们一定会拿下金牌！”

他说的是，“我们”。

就是这句话，一直支撑着她走到现在。

程音葶见季辞砚拿出手机正在看消息，皱着眉头似乎陷入回忆的样子。

她心中又生起微弱希望，继续挽回。

【这次奥运会我们一起拿到金牌，弥补当年的遗憾，好不好？】

她发完消息就紧紧盯着季辞砚，不错过他一丝的神情变化。

手机突然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说过，上次奥运会要是没有你，我早就拿到金牌了。】

这话仿佛一盆冷水，将程音葶的希望尽数浇息。

心口的剧痛刚漫上来，对话框却又是一闪。

【这次，我也会拿到金牌，但绝不是和你！】

程音葶拿着手机的手一颤，泪水渐渐模糊了视线。

……

第二天，京市训练基地。

程音葶上午刚从海国飞回，就马不停蹄地来到冰场自行训练。

只是刚推开冰场的门，就看见了一个熟悉身影。

“程音葶？”舒黎清也看见了她，挥手打招呼。

程音葶点了点头，坐在场边换鞋。

舒黎清却走近，继续说：“看你在赛场上的表现，完全看不出你私下这么努力啊……”

“你的表现简直毫无训练痕迹，像我十岁跳出来的水平。”

周围没有其他人在，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和嘲讽。

程音葶面色沉了下去，怒火顿时从心头生起，正要理论。

舒黎清却轻笑了声：“你不服？那不如我们比一比？”

程音葶看着她这副模样，皱起眉。

她还没回答，却听季辞砚的声音响起：“黎清，没必要比。”

程音葶扭头看去，只对上他淡漠的眼。

“程音葶我了解，不是你的对手。”

季辞砚的话仿佛一块巨石，狠狠砸向程音葶的心。

她满心伤痛与委屈，不敢置信地看着季辞砚。

季辞砚和她搭档五年，竟然这样贬低她……

程音葶不服气地攥紧了手，看向舒黎清：“比就比！”

话音刚落，季辞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程音葶只当没看见，在冰场中央站定，随着音乐抬手起势。

季辞砚不信，她就要证明给她看。

熟悉的乐曲响起，程音葶拿出了最好的状态。

她每一个跳跃和转圈都无懈可击，和以前无数次训练时一样。

程音葶看着季辞砚轻蔑的眼神，只想为自己争口气。

她心思一定，脚下加了速。

“她要跳4Lz+3T？”舒黎清看出她的意图，眼中有些震惊。

这是花滑比赛中难度极高的联合技。

要求选手在以左外刃起跳后在空中完成勾手四周跳，再直接换右外刃起跳，转满三周。

国际上能完美跳出这个联合技的不足五人。

程音葶咬紧牙关，完美完成4Lz后，准备起跳3T。

膝盖却忽然传来尖锐的疼痛，她浑身一僵，速度慢了半拍。

3T不足周！

程音葶心中一急，差点摔在冰面。

她连忙调整重心稳住，才没有摔倒。

音乐到了尾声，她缓缓停下，汗水已经浸湿后背。

程音葶强撑着滑到场外，却见季辞砚冷若冰霜地看着自己，满脸不悦。

她心里那点期待瞬间被浇灭。

舒黎清满脸自信，已在场内站定。

音乐再次响起。

舒黎清的动作流畅而优雅，每一次加速与起跳都与音乐完美融合，连高难度的动作也完成的优美自然，毫无匠气。

程音葶越看，心底越凉。

偏偏季辞砚还要再泼一盆冰水过来：“说了不要比，你这是自取其辱。”

舒黎清的完美演绎还不及这话来的伤人。

程音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