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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父以为过了这么久，程京寒也该从过去的那段时间伤痛里走出来了。
却没想到他心里竟还放不下姜暮烟。
一时间也不知是好是坏，程父放弃似的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只要好好照顾下自己，比什么都好。”
登机的时间快到了，程京寒看着满是不舍的父母，想到一家人一年也见不了几面，抿了抿唇：“我不在身边，你们也要保重身体。”
回国的航班仍是承航Y210，这一次程京寒全程都在注意着飞机里的广播，想要再听一次她的声音。
然而直到10小时后，飞机落地，播报的机长却不是姜暮烟。
又一次失去了姜暮烟的消息，程京寒整个心仿佛都没有了落处。
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能见到姜暮烟的每一次，或许都是最后一面。
国内的新年刚过，气氛却依旧浓厚。
程京寒回到家，就率先给几天没有看顾的花草浇水。
第二天程京寒便一头扎进了工作，走进航司办公大楼时，却见钟玉妍正在门口和主任谈话。
一见到他，钟玉妍眼眸一亮：“京寒，好久不见！”
女人熟稔的称呼让一旁的主任目露惊诧。
“程经理，你们认识？”
程京寒微微颔首：“嗯，算是。”
“什么叫算是？我们明明都认识二十多年了！”钟玉妍高声反驳道。
立时引来了不少侧目和窃窃私语。
“那就是从国外来的新机长吗？看样子好像和程经理很熟诶？”
“不是吧，可姜机长的事才刚刚过去一年啊……”
程京寒面色骤冷，主任见状连忙拉着程京寒往办公室走。
“走走走，进去说，别在外面站着了。”
到了经理办公室，主任简单说明了一下钟玉妍入职的情况。
“那你们就先聊，我先走了。”说完便要走，打算给二人留下说话叙旧的空间。
“不用，你先找个人带她去熟悉一下航司。”程京寒一副不欲多聊的样子。
钟玉妍理所当然地问道：“你不陪我去吗？”
程京寒翻开文件，头也不抬：“不，我还有工作。”
钟玉妍不可置信：“我可是为了你，特意从国外机场跳槽来的，你不该重视一下我吗？”
话里话外的优越感让程京寒蹙紧了眉，他终于抬眸看来，眼里却是一片薄凉。
“在京华机场，一视同仁。”
办公室内，气氛骤凝。
主任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打断还要发作的钟玉妍。
“钟机长，先跟我来吧。”
钟玉妍气结，她当时决意离开去国外，就是因为看到程京寒渐渐被一个叫姜暮烟的女人夺走了所有目光，一气之下的决定。
但她不急，姜暮烟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能在程京寒这里夺走所有属于她的目光。
想到这里，钟玉妍又平静了一下，跟着主任出去了。
然而没过多久，主任却折返了回来。
“还有什么事吗？”程京寒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主任拿出了两份调职文件递给程京寒，小心地觑了眼程京寒的脸色。
“刚才一下子忘了，还有这个没交给你，你……看看吧。”
程京寒接过一看，瞳孔骤缩。
文件上赫然写着姜暮烟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