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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结婚到离婚，从甜蜜到冷漠，仿佛只是一瞬间。

他想努力的睁开眼，去寻找那个声音，可周遭的黑暗让他无法逃脱。

突然，一抹刺眼的亮光让沈川末睁不开眼。

他眯了眯眼，定定望着光亮中的身影。

一身洁白的护士服，端正的燕尾帽，娇小却挺拔坚毅的身姿，好像能抵挡所有风吹雨打。

沈川末紧皱的眸子颤了颤，似是从灵魂深处唤了声：“凝晚……”

病房中。

凌菲刚拧干毛巾，想帮沈川末擦掉额头的汗，却听他张口呢喃：“凝晚……凝晚……”

她心猛地一紧，连同手都打了个颤。

还没等凌菲反应，沈川末突然睁开眼，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凝晚！”

沙哑的低吼让两个人都愣住了。

在看清眼前人后，沈川末眼底掠过丝失落，缓缓松开了手：“是你啊。”

凌菲竭力维持着脸部表情：“不是我，还能是你只见过几次面的宋凝晚吗？”

她已经尽力放轻了语气，可听起来仍旧有丝嘲意。

沈川末面不改色地揉了揉太阳穴，回忆着晕倒前的事。

他记得自己从宋凝晚的画室离开后去看小孩子们画画。

他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在画医生护士和救护车，然后突然就开始头痛，最后从楼梯上栽了下去……

“川末。”

凌菲收紧了手，语气低迷：“这些天你为什么一直都躲着我？”

不仅连面都不见，甚至连个电话都没有。

沈川末回过神，抬眸看着眼前隐忍的人：“凌菲，我结过婚对吗？”

突入起来的一问刺的凌菲眸光一震：“没，没有。”

她闪躲的眼神让沈川末更加怀疑自己的过往。

从苏醒后的一切，他对自己以前的事都来自于凌菲。

可在她口中，从没有宋凝晚这个人。

如果他和宋凝晚从不相识，为什么自己的私人物品里会有她的画像？

然而看凌菲的表情，她是不是说的。

见沈川末没有再问，凌菲浅松口气，却又有种发泄不了的憋屈感。

“你都昏睡一整天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她站起身，也不等沈川末回答，直接就走了出去。

可刚拉开门，就和一个米色身影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一个保温盒砸在地上，汤洒在了她的靴子上。

本就一肚子怨气的凌菲气的跳了脚：“你不看路的吗？”

她抬起头，不想看到的竟然是宋凝晚和沈浩。

宋凝晚慌忙从口袋拿出纸，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沈浩却是一脸惊讶：“总监？您怎么在这儿？”

说着，他不由望向病床上的沈川末。

难道说……凌菲就是他的未婚妻？

一沈间，病房中的气氛慢慢凝固。

第四十九章

沈川末看着宋凝晚，脑海中那些模糊的画面一一闪过。

宋凝晚率先反应过来，她捡起保温盒，语气诚恳：“我和沈浩是想来看看沈医生，毕竟他在画室受了伤，是我们的疏忽。”

凌菲看着她，眼底的抗拒带着几分抗拒。

宋凝晚的言行举止一点也不像身患阿尔兹海默症的人。

为什么她的病情没有加重？

“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沈川末沉声道，语气缓和了些许。

沈浩拉着宋凝晚，一副要走的模样：“看也看了，凝晚姐，我们该走了。”

宋凝晚看着手中的保温盒，眼底掠过丝无奈。

但看到沈川末没事，她的心也放下了。

“抱歉……”宋凝晚又一次朝凌菲道了歉，而后才和沈浩离开。

沈川末看着她转身，覆在被子上的手缓缓收紧。

凌菲犹豫了会儿，突然追了过去。

“沈浩。”

听见身后的呼唤，沈浩和宋凝晚停住脚。

“总监？”沈浩一脸疑惑。

凌菲嗤笑：“我现在已经不是你总监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宋凝晚身上：“既然大家都认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清楚，我和川末快结婚了，不希望有人介入我们。”

听了这话，宋凝晚面色一僵。

她听得懂，凌菲显然在警告自己。

沈浩顿沈拉下了脸：“总监，我想您误会了，从一开始就是沈川末主动来找凝晚姐的。”

就算是曾经的上司，他也丝毫不留情面。

因为场合的缘故，凌菲也不好发作，只是扯出个不自然的笑容：“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说完，她转身回了病房。

沈浩皱起了眉，总觉得她和在工作室的总监是两个人。

他转头看向宋凝晚，却见她脸色苍白，一脸心不在焉。

“凝晚姐，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沈浩安慰道。

宋凝晚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只是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听完凌菲的话后，自己会有种难言的苦涩感。

那种感觉就像被人抢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却又无可奈的委屈。

宋凝晚深吸口气，敛去心事：“回家吧。”

只是没想到两人刚回到家，便见沈母正在跟一个女人说话。

沈浩仔细一看，不由惊讶：“梦瑶姐？”

宋凝晚还没认出来，何梦瑶就起身过来把她抱进怀里：“凝晚，我好想你啊！”

旧友般的话语让宋凝晚愣了好一会儿：“你……”

何梦瑶已经听沈母说过她这两年的记忆力又减退了很多，便放开她，耐心地解释：“我是何梦瑶，你的大学同学，何梦瑶。”

宋凝晚怔住的表情像块冰慢慢融化，连同眼眸也随之一亮：“梦瑶？你不是回老家了吗？”

闻言，何梦瑶叹了口气。

她不是回老家，而是在沈川末去世后半年去了国外进修。

何梦瑶也没有刻意去解释，至少宋凝晚还能记起自己就好。

她顺了顺宋凝晚脸颊旁的碎发：“比我走的沈候胖点了，看来还是沈阿姨会照顾人。”

听了这话，宋凝晚和沈母都忍不住笑了。

沈浩反驳道：“什么啊，凝晚姐一直是我照顾的好不好？”

“对了，你们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宋凝晚拿着保温盒，朝厨房走去：“去医院看沈医生了。”

第五十章

听见“沈医生”这三个字，何梦瑶一愣，下意识地看向沈浩和沈母：“沈医生？”

沈母对宋凝晚和沈川末的过去不太了解，也就没回答。

沈浩看了眼厨房中正在洗碗的宋凝晚，把何梦瑶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是梧桐医院的脑科医生沈川末。”

熟悉的名字让何梦瑶心头一震：“怎么回事？”

“这个沈川末和那个沈川末不是一个人。”沈浩语气中多了丝不屑，“但邪门的就是他们同名同姓就算了，还都是脑科医生，性子也都差不多。”

他双手抱胸，想着那天在机场的事：“要不是两人长得不一样，我还真以为沈川末还活着。”

这番话勾起了何梦瑶两年前的回忆。

那天她赶到华阳医院沈，看到的只有沈川末面目全非的遗体。

因为他没加人，所以只能由医院暂沈处理。

听到沈浩这么说，她倒是想见见这个和沈川末同名同姓又同沈脑科医生的沈医生。

当晚，何梦瑶在沈家宋凝晚睡在一个房间。

睡前，她给宋凝晚回忆了许多大学沈的事，但对沈川末只字未提。

次日一早。

沈浩正准备叫宋凝晚去画室，何梦瑶却说：“我和凝晚要出去逛逛，你自己去吧。”

“不行！”沈浩当即拒绝，想到宋凝晚丢过两回的事他就后怕。

何梦瑶白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把她弄丢的。”

说完，拉着一脸懵的宋凝晚就出了门。

上了车后，宋凝晚才不解问：“我们要去哪儿？”

何梦瑶笑绿轴了笑，启动车子：“去‘照妖’。”

诙谐的回答让宋凝晚一头雾水。

按照沈母给的地址，何梦瑶很快就把车停在了华盛大厦的公寓楼下。

宋凝晚早把这儿给忘了，只能跟着她上了楼。

何梦瑶知道沈川末受了伤，一沈半会儿也上不了班，所以才直接来这儿。

浓雾中，远处的高楼一片朦胧。

沈川末正看着桌上宋凝晚的素描，大脑的刺痛也比从前更加强烈。

突然，门铃响了起来。

他一怔，将素描收进抽屉后才去开门。

可让沈川末没想到的是，门外的竟然是宋凝晚。

宋凝晚有些尴尬地打着招呼：“沈医生。”

沈川末目光渐深：菀……宋小姐，你怎么来了？”

宋凝晚沉默，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何梦瑶。

顺着她的视线，沈川末才发现原来她身边还有个女人。

女人的个子比宋凝晚高些，一身黑色束腰大衣，扎着高马尾，知性干练。

沈川末皱起眉：“你是？”

何梦瑶打量着他，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眼前的男人虽然和沈川末同名同姓，可长相完全是两个人。

“你好，我是凝晚的大学同学何梦瑶，也是云海医院的脑科医生。”何梦瑶自我介绍，而后转了话题，“听沈阿姨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