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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与顾浔渊的一切开始都源于庆功宴的那晚,若那人不是顾浔渊,便是顾浔渊背后的那个人……
想到这里,宋惜月忍不住看向皇宫的方向,心底阵阵发寒,难以言喻的恶心与厌恶几乎叫她喘不过气来。
难怪顾浔渊有胆子软饭硬吃。
难怪她一受封就是三品诰命。
原来这才是顾浔渊有恃无恐的真正原因!
实在是,恶心至极!
“小姐!”青玉的惊呼声从边上传来。
紧接着,她的手握住了宋惜月的手。
宋惜月低头,这才发觉自己的指甲竟嵌入了手腕,挖出了一个深深的口子,殷红的鲜血正争先恐后地涌出来,顺着手指落向地面,拉出了一条红色的线。
奇怪的是,她竟感觉不到疼,甚至还有一种隐秘的快感。
好脏的身体,好脏的自己,合该流血,这是惩罚!
惩罚她的不贞洁,惩罚她害了全家!
“小姐,小姐您快松手啊!”
青玉哭着拽着她的手:“您快松手,让奴婢为您包扎一下,这样流血是会死的!”
“小姐!”
“您想想老将军和老太君啊,他们那么疼您,若是知道该有多伤心啊!”
“小姐!青玉求求您,快松手吧,不能再流血了……”
青玉哭得上不来气,一双手满是冷汗,冰凉黏腻,却一直抓着宋惜月的手不肯松开。
宋惜月的指甲嵌在手腕里面,稍有不慎便会造成二次受伤,青玉根本不敢强行扯开,只能苦苦哀求她松手。
而宋惜月却一直看着流血不止的手腕,眼睛半晌也不曾眨一眨。
“嘭——”
一声巨响传来,一阵凉风从门外冲入内间。
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带着冷气快步走了进来。
“阿月!”
在混沌之中不断下沉的宋惜月听到这声音,呆滞的黑眼珠忽然颤了颤,近乎茫然地投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阿月,你把手给我,好吗?”
此时的宋惜月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却下意识地松了手。
下一刻,那个高大的身影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随后飞快地低声冲身边的人说了一句什么。
随后将她抱到一旁坐下,整个人从背后紧紧地拥住了她。
另一个身影出现,握着宋惜月流血不止的手便开始止血。
宋惜月安静地看着,脑海里的空白逐渐有了色彩。
片刻后,一行清泪顺着她面颊滑落,她轻轻叹了口气。
“子书哥哥。”
她轻声道:“你松开我。”
闻言,贺兰隽将她抱紧了几分。
宋惜月的心好似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泼了一瓢热油一般,又疼,又令她止不住嫌恶自己的肮脏与恶心。
“求你,别再让我觉得,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了。”她浑身颤抖,近乎哀求。
闻言,贺兰隽顿了顿,到底还是松开了手。
宋惜月起身,有些踉跄地坐到一旁空着的椅子上,这才看向面前的尹老,道:“又麻烦您了。”
尹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轻声道:“老夫知晓丧子之痛非常人所能忍,但是你千万要记住,唯有人活着,一切才可以重来。”
听了这话,宋惜月眼眶一热,赶忙低下头:“是,您的教诲我会一直记着的。”
见她如此,尹老下意识看了一眼面色如霜的贺兰隽,轻咳两声道:“大殿下,我们走吧。”
闻言,贺兰隽嘴唇动了动,转头看向宋惜月。
却见宋惜月已经站起身,冲着他屈膝一礼,头也不抬道:“恭送大殿下!”
贺兰隽只觉得心里好似针扎一般,疼得他想落泪。
“宋惜月,你难道都不问一问我为什么又回来了吗?”
第140章 你们才是失心疯,关起来!
听了这话,宋惜月却依旧不肯抬头看他,疏离之姿只增不减:“大殿下行事,臣妇无权过问。”
他看着她,声音苦涩:“你还是这般没有良心!”
虽然是埋怨的话,可他到底也舍不得为难她,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罢了,你好好休息。”
丢下这句话后,他转头便拉着尹老走了。
门外,锦鲤亭。
星凌等人已经将意琴与灵欣押到这里跪着了。
来到亭子里,尹老拍了拍贺兰隽的胳膊:“腿还没好全就别站着了,小心以后站不起来。”
闻言,一旁的星凌立刻将轮椅推了过来。
贺兰隽瞥了一眼,缓缓坐下。
随后,他看着意琴,道:“听说,你们自称是奉我父皇之命,来为顾浔渊监视阿月的,可有证据?”
二人跪在地上,意琴道:“是陛下口谕……”
“也就是说,你们拿不出证据,却在顾府内,为难当朝三品诰命夫人。”
贺兰隽一口打断了她,声音愈发冷:“不仅如此,你们还趁她丧子心碎之时,伙同贱妾白氏刺激她,妄图给她扣上失心疯的名声,是吗?!”
闻听此言,意琴倒吸一口冷气,却不敢再抬头。
“大殿下明察,今日之事我等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宋淑人与白氏相见之时屏退了我等……”
“呵!”贺兰隽冷笑一声,再次打断了她的话:“意琴大人,也就是说,你根本不知道白氏做了什么,对吗?”
意琴很清楚贺兰隽这话的意思,思忖再三后,她道:“我……听到了一些她们的对话。”
“是你一人听到的,还是大家都听到了?”
“是……是大家都听到了!”
听了这话,贺兰隽看向跟来的碧玉与尔弛:“你二人当tຊ时也在门外,又是习武之人,可曾听到了什么?”
二人上前,道:“回大殿下的话,我等什么都没有听见。”
意琴愣住,瞪大了眼睛。
碧玉道:“我家主子觉浅,所以屋子特意做了隔音处理,主子将我们屏退门外,若是正常说话,我们在门外是绝对听不见的。”
尔弛点点头:“的确如此,我与碧玉都是习武之人,我们俩都没听到,意琴大人也绝对听不到什么。”
闻言,意琴立刻道:“不是的,她们都听到了。”
说着,意琴着急地拽了拽灵欣:“你说,你是不是也听到了?”
灵欣低着头跪在那里:“我并未注意,毕竟宋淑人屏退左右说话,无论能否听见,我都不能偷听。”
“你……”意琴瞪大了眼睛。
她看向贺兰隽,道:“大殿下,她们都在撒谎!若是全都没听到里面的对话,宋淑人对白氏动手的时候,她们又怎会第一时间就冲进屋内救人?”
“这足以证明她们一直都听得见,所以时机才把握得那么恰好!”
“那是因为,”尔弛看了她一眼,“里头有巨大的凳子倒地之声传来,我作为习武之人,说话声音听不到,但这么大的动静是不可能听不到的。”
“我家主子身子虚弱,白娇娇一身牛劲,我忧心我家主子所以立刻闯入,实属正常!”
说着,她冲贺兰隽抱拳一礼:“女医意琴妄图污蔑朝廷命妇,妄图给我家主子扣上失心疯的病症毁其名声,请大殿下为我家主子做主!”
闻言,意琴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