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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握着拳，并不想继续解释那张照片。

她没有向齐牧尘解释的必要。

“无论你怎么觉得那张照片被发出去的契机，我都不可能是你这样的人。”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明明有婚姻，却要出轨。”

心脏泛起的刺痛再次让黎妤明白，她对齐牧尘的爱，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割舍的。

爱刻进她身体的脉络，随着血液流动。

所以直到此刻，她还是会觉得痛。

齐牧尘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突然扯开话题：“黎妤，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我们的过去。”

黎妤心神微动，表情还满是冷意。

“我们有过去吗？”

至少他们之间的过去，在他们彼此的心里，从来没有同步过。

她爱着他的时候，他觉得她一文不值。

现在她要离开他，他却开始回味她爱他时的样子。

“以前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承认是我的错，你愿意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吗？”

齐牧尘会低头，也是黎妤没想到的。

她从来没有感到过齐牧尘爱自己，哪怕是现在，齐牧尘真真切切说出挽留的话。

她的心里还是装满了怀疑。

“我可以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所谓的出轨，我会学着好好爱你。”

黎妤的脸色慢慢黑了下来，露出一抹讥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齐牧尘，我们结婚五年了，过了年就快六年了。”

“不是五天，五个月，是整整五年。”

“五年你都没发现你爱我，现在突然意识到了？”

这几个月的冷静期，黎妤也慢慢想通了。

从前她把齐牧尘当成世界的唯一，所以他做所有的一切都牵动她的心。

但现在，她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踢出去，自己由内而外都感到了轻松和雀跃。

“你不是想学会爱我，你只是发现你不能没有我。”

“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手段向我施压。”

齐牧尘还在装蒜，表情不明所以。

黎妤拿起手机，打开屏幕举在齐牧尘面前。

“你敢说，这件事没有你的手笔吗？”

第27章

怀疑齐牧尘，其实不是黎妤的首选。

但她就是隐隐感到这件事和齐牧尘有关，所以她决定直接问他。

而齐牧尘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黎妤哼笑一声，放下了手机。

“你真让人恶心。”

“你觉得用这种方法就能把我困死在这段婚姻里？别傻了，齐牧尘。”

“我不是你的奴隶。”

或许从前的她，但从今往后绝不会是。

骂完，黎妤也没心情继续和齐牧尘吃饭，话落她就起了身，拿着包出了餐厅。

还没到车前，齐牧尘追了过来，去扯她的手。

黎妤躲开，大衣外套猛地被风吹开，刺骨的寒风钻入她的衣服里，冷得骨头都发疼。

“这件事我有错，我向你道歉。”

能从齐牧尘口中听到道歉，确实难得，但黎妤却觉得自己并不需要。

这样的道歉安抚不了她半分情绪，也不会让她不讨厌齐牧尘。

越是看到这样的齐牧尘，黎妤就越是觉得，老天会让自己重生都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看不到这样的齐牧尘。

一个让她陌生又心生厌恶的齐牧尘。

“我承认过去的我很混蛋，可我从没爱过人，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你才是对的。”

“如果你不给我机会，我永远都学不会。”

齐牧尘终于不再是那副淡淡的模样，他的眼神里也流露出在乎的情绪。

可黎妤看在眼里，却只想笑，她反讽道：“你不会爱人的时候我就活该为你付出，接受你的冷漠。”

“你想爱人的时候，我又必须接受你的爱了，是吗？”

“齐牧尘，我的人生不是只能围着你转。”

她用力甩开齐牧尘，翻了个白眼，脚步匆匆上了自己的车，扬长而去。

齐牧尘站在原地，还在消化黎妤刚刚说的话。

为什么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围着自己转了呢？

明明她还是她，他也愿意为此改变，为什么她就不要他的爱了呢？

口袋里手机的震动让他胸前发麻，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备注。

拧着眉接听：“我和你说过，没事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苏暖沉了沉声：“这次是组织任务，要去前线，我们……”

“我已经和组织上报，短期内我不会再去前线，我在国内有我要做的事。”

“你在国内有什么事？”苏暖的声音忽然变得尖锐，质问他，“挽回黎妤吗？既然决定离婚，为什么要反悔？”

她等了多久才终于等到他们要离婚的消息，为什么直到现在他们还没离婚？

苏暖也想不明白，一直坚持要离婚的人，为什么之前在战区遇到黎妤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婚戒都被她扔了，为什么齐牧尘还是不死心？

齐牧尘抿唇，感受着寒风的凛冽，冷冰道：“这与你无关。”

下一刻，他挂断电话，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只是上了车，他却没马上走。

他在国内这段时间，很少有需要开车的机会。

但大部分时间，他都会待在车里。

去战区之前，这辆车都是他和黎妤共同在开。

车内所有的装饰都是黎妤布置的，以前他开车的次数少，不觉得。

前段时间回国后，他才发现，这车里每一寸，都是黎妤的心血。

一想到她布置车子时有多开心，齐牧尘就觉得自己心里涩涩的。

餐厅里黎妤骂他的话还响彻在他耳边。

他和黎妤结婚五年，马上就要六年。

可他好像还是不够了解黎妤。

后视镜上的挂件背后，还是他们结婚时拍的照片。

照片里他和黎妤都还年轻。

齐牧尘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他到底错过了多少？

第28章

黎妤驱车离开餐厅许久，都是漫无目的地开车。

等她缓和情绪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被人跟踪。

以为自己看错了，她还特意测试了几次。

“跟着我，疯了吧。”她骂道，直接踩油门提速。

后面的车子也是穷追不舍，不管她怎么甩，始终都有个尾巴。

黎妤恼了，将车开进死胡同，逼着对方只能停车。

她火速下车，朝对方车子走去。

外面的气温比她上车时更低了，冷得她直哆嗦。

她快步到车前，敲响紧闭的车窗。

对方不为所动。

黎妤不耐烦握拳捶了下车窗：“赶紧打开！”

大概是被她的样子震慑住，车窗才龟速打开。

“你跟着我做什么？我又不是明星。”

发现对方是娱乐记者，黎妤疑惑。

嘴上疑惑，手却迅速伸进车窗抢过对方的相机，二话不说拔出了内存卡。

车内的小记者阻拦不及，弱弱道：“那里面都是我的工作资料。”

她不相信，吐槽道：“什么年代了，你不边拍边上传？”

她还以为只有像她这种，在没有信号的地方工作的工种，才只能用内存卡存储。

只能统一等回国大批量上传。

黎妤看着小记者：“你为什么要拍我？”

小记者不说话，黎妤发笑：“你不好意思说？那你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拍我的？”

他还是不吭声。

黎妤不爽，把内存卡又插回相机，迅速调焦，给小记者拍了张特写。

又快速地拍摄了车内外的状况，将他把自己的车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