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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苏暖实在不熟，只在战区见过几次。

苏暖看着她，却十分自来熟：“还没过饭点，一起吃个饭？”

黎妤当然不想和苏暖吃饭，但她知道，如果不答应，她也走不了。

苏暖能追到台里，一看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要避免之后的麻烦，她现在还真没法拒绝。

两人到了餐厅，黎妤脸色低沉，全是苏暖一个人在点菜。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苏暖点的菜都是齐牧尘的喜好。

黎妤忍不住抬头看向她，就见她一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按照他的喜欢点了。”

这个“他”说得暧昧，黎妤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连笑都没回一个给她。

撞见苏暖和齐牧尘亲吻之后，黎妤从没主动了解过苏暖的信息，矛头全部指向齐牧尘。

黎妤自认为这样做是对的，却不想她这么想，苏暖却不这么想。

她巴不得到黎妤面前转悠。

“其实早就想和你见一面，只是一直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今天才会去电视台等你。”

苏暖假惺惺的样子令黎妤作呕。

她竟然好意思说她是等自己，难不成今天拦停自己车的人是鬼？

黎妤也没硬逼着自己做出什么友善的表情，一直都淡淡地看着苏暖。

“你和在战区时很不一样。”苏暖道，她的表情不像是在说假话。

是真的觉得黎妤比在战区时难搞。

黎妤冷静回应：“是吗？我不觉得。”

“不过现在确实不喜欢浪费时间，不然苏小姐你直接说明你的来意，这样大家都能轻松点。”

她直接撕下假面，苏暖也不再坚持。

等到黎妤的信号，她脸上刚才那些正向的情绪全都烟消云散。

转而换上一副责备的样子：“齐牧尘回国之后，一直忙着和你联络感情吧？”

第32章

黎妤不知道她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干脆保持沉默。

苏暖自顾自说着：“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就是四处漂泊，哪里有需要，就去哪里。”

“没有所谓什么顾家一说，现在齐牧尘因为你，无缘由和组织告假，我觉得这是不对的。”

因为自己？

黎妤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回国之后她和齐牧尘同时出现在一个家里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一天。

齐牧尘好意思说是因为自己？

这样的话苏暖竟然也会信？

黎妤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看在苏暖的眼里却是嘲讽与讥笑。

苏暖顿时不爽：“无国界医生有多伟大你不是不知道，你这样是阻碍他发光发热。”

这样的高帽，黎妤可不想戴。

她阻止齐牧尘做什么？

她有什么立场阻止齐牧尘？

她忍不住发笑：“无国界医生是很伟大，但我不觉得一个说自己伟大的人是真的伟大。”

“你……”

苏暖面露怒色，却惹得黎妤笑得更甚。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生气？如果我是你，早就夹起尾巴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苏暖听出她的讽刺，但仍然理直气壮：“你也就只能靠着你们婚约绑住他，但你别忘了，你们已经离婚了。”

黎妤冷笑：“需要我提醒你吗？我拍到你们接吻的时候，我和齐牧尘可还没有离婚。”

“网上的舆论你也看见了，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夸夸你们般配。”

“扒出身份之后，你就变成人人喊打的小三。”

黎妤越说，苏暖的脸色越白。

那张照片刚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和齐牧尘是跨越生死的真爱。

绝境中的爱能让人逢生。

所有人都说苏暖和齐牧尘般配。

可是后来，黎妤越来越火，逐渐有人关心起她的私生活。

扒出她已婚，再到发现她的丈夫就是那张照片里和自己接吻的男人。

自己瞬间就变成臭水沟里的老鼠。

所有人都可以指着自己的脊梁骨唾骂自己。

“齐牧尘根本就不爱你。”

苏暖只能自己给自己洗脑，齐牧尘不爱黎妤。

不被爱的人才是小三。

黎妤却冷笑一声，目光带着怜悯：“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是他爱你吗？”

黎妤从来没见过爱人的齐牧尘是什么样，却知道他的不爱是什么样。

他们之间的婚姻不代表齐牧尘爱她，但连一句承认都没有的，就更不能代表爱了。

“你明明都已经答应离婚了，为什么还是抓着他不放！”

黎妤摊手，觉得自己很无辜：“如果齐牧尘愿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我也不至于要等分居两年再起诉离婚了。”

“苏暖，你拿这些话到我面前说，无非是因为你发现齐牧尘也并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爱你罢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齐牧尘真的值得你爱吗？”

黎妤和这个男人有过五年的婚姻，在步入婚姻之前，也是黎妤追他，向他表白甚至是结婚。

这个男人每一步都看似满足了她，却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爱意。

过去几年，黎妤爱的只是她以为的假象。

一道幻影。

黎妤自认还算友好，还妄想劝苏暖回头是岸。

可惜苏暖似乎还有话要反驳，她不想继续浪费时间，也不想知道苏暖到底有多爱齐牧尘。

所以她抢在苏暖之前开口，强硬道：“我不阻拦齐牧尘的工作，我也不妨碍你和他发展。”

“如果你能说服他和我离婚，我非常感谢。”

“但我请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苏暖张嘴，黎妤再次打断她。

“不然我会忍不住想要揍你。”

她起身，拎起包，在苏暖错愕的眼神中眨眨眼。

“这顿我请。”

第33章

苏暖还什么话都没说，黎妤已经走远。

黎妤走得快，转弯之际险些没刹住车。

看到齐牧尘，黎妤以为他是来找苏暖的，顿时嗤笑一声，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外走。

“原来你这么讨厌我。”

齐牧尘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黎妤知道他听到刚才自己和苏暖说的话。

她抿了抿唇，觉得没必要解释什么，干脆头也不回，朝门外走去。

黎妤没想到齐牧尘会跟上来。

身后的脚步越来越近，黎妤忍无可忍停下，等着他过来跟自己说话。

她今天好不容易休个假，一整天没闲着，到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

她招谁惹谁了，这些人要一个一个的来烦她？

黎妤垮着脸，侧身看向跟过来的齐牧尘：“你有事吗？”

“我有话想和你说。”

齐牧尘的表情让黎妤看不懂，她眯着眼看向对方，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他也不像是想说什么好话。

“如果你是因为我刚才那些话深深伤到你，想要个说法，我劝你别了，因为我就是故意的。”

要是轻轻几句话就能伤害到齐牧尘，那他可真是够脆弱的。

自己这些年所受的来自他的伤害好像才更多一点吧。

齐牧尘摇摇头，脸色发白，道：“我做了一个梦。”

黎妤对他的一切早就没有兴趣，听他这样说，她顿时觉得自己不该停下。

她浪费时间停在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听齐牧尘说他做的一个梦？

黎妤已经转身，却又听见齐牧尘说：“我梦到你死了，在战区。”

黎妤猛地一滞，当即回头看向他。

那不是梦，她是真的死了，就死在齐牧尘眼前。

“我看着你死在我的怀里，我很难过。”

梦里那种感觉十分真实，温热的血，逐渐消失的体征。

让他感觉，并不像梦，更像是他忘掉的事实。

可黎妤明明还活着，就在他眼前。

看见活着的黎妤，他还是能真实感受到梦里的那种心痛。

他会痛，因为他爱黎妤。

他是爱黎妤的，他肯定。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来找黎妤，想告诉她，自己并不是嘴上所说的那样无情。

黎妤安静了数秒，才淡然轻笑：“我死了你才知道难过，你难过给谁看？”

同样，在战区的时候，他随口就能说出的离婚，现在同意离婚了，他又开始装深情，不情愿了。

可是，谁想看了？

她以前那么长时间，怎么就没发现齐牧尘戏这么多呢？

“黎妤，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明白得太晚了。”

齐牧尘说得认真，黎妤却还是忍不住笑。

“我真的不好奇，也不关心，如果你还想让我念一点过去，就尽快和我去民政局离婚。”

“不可能的，黎妤，我绝不可能会和你离婚。”

齐牧尘掷地有声，紧盯着黎妤。

眼神甚至比结婚时宣誓更真切。

黎妤却也只是平静看了他一眼：“随你。”

她说完，转身上了车。

齐牧尘就站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