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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一触即分。

　　周屹尧皱着眉，意味不明地看江姰一眼。

　　又相当自然地和贺别雁寒暄：“赵前辈，早有耳闻了，入场时候看到你，一直想找你探讨一下心得，却没机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江姰站在贺别雁身后，目光看向别处，默默腹诽。

　　假惺惺。

　　想到什么，她面无表情地扭回脸，手下扯了扯贺别雁的衣角。

　　“教练，他刚刚说你教得不好，都不会尊重前辈。”

　　本来是小孩子告状似的话，却被她冷脸说得相当自然。

　　“是吗？”贺别雁配合地扬起语调，看向周屹尧。

　　这人看着懒散，气质和长相却很有攻击攻击性，一双眼睛尤其。

　　周屹尧都感觉自己被他无声地刺了一下。

　　“我现在就是个新队教练，没工夫教队外的人，也当不起你这声前辈。”

　　这话说得低，贺别雁的姿态却不低。

　　江姰有人撑腰，事情也谈不成了，周屹尧懒得再自讨没趣。

　　“队里有人的比赛要开始了，我先回去了。”

　　江姰狐假虎威，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周屹尧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江姰才松了口气。

　　“行了，小江队长，你也快回去吧，下午你还有场比赛。”

　　贺别雁回过身，垂着眼皮看她，神色恹恹。

　　“你和别人的事情，下次别扯上我，我没心思和你们小孩子弄什么三角恋。”

第19章

　　江姰刚松下的气又提起，心里有点莫名的怒意。

　　她面上却沉静地很，眼角眉梢都带了些戏谑。

　　“教练这么说，肯定有很多次这样的困扰吧？”

　　贺别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后面没憋什么好话。

　　江姰睁大了眼，说道：“你有病啊？”

　　说着，还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他，最后扬眉评判道。

　　“你长得是有几分姿色吧，也别觉得是个女人都会对你有意思好吗？你帮我解决了麻烦，我感谢你，非常感谢你。但是这不是我吸引你注意力的手段，请贺教练你，摆、正、态、度！”

　　小机关枪江姰说完就走，走了几步还犹不解气，又回头骂他。

　　“我在你手下训练两个半月，对你这破性格一清二楚，人懒屁事还多，全天下男人死光了都不见得对你有意思！”

　　“喂，我是不是真没教你怎么尊敬长辈啊？”

　　江姰想说你算哪门子长辈。

　　但还是生生克制住了回头的欲望，她知道自己这么一说，贺别雁肯定就是那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屁话。

　　贺别雁看着江姰气呼呼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

　　“平时看着挺沉稳，今天是成炸药了吗，一点就炸。”

　　……

　　“你回来了，没事吧！”

　　刚回省队的休息室，张筱琪就迎了上来。

　　江姰摇了摇头：“也多亏找教练帮了我一把。”

　　而一旁的李文文正是贺别雁的资深迷妹一枚。

　　偶像的行为，她的荣耀。

　　听了江姰的话，她扬起了下巴：“就说贺教练关键时刻还是挺靠谱的吧！”

　　江姰闭紧了嘴，懒得再说话，生怕自己说点贺别雁的不是，就被李文文一通乱怼。

　　张筱琪乐不可支，打了圆场：“好好休息一下吧，下午咱们五个都有比赛。”

　　李理那小子已经在一旁的休息椅上呼呼大睡。

　　江姰看了眼队里，其他人也基本在闭目养神。

　　“说起来还真有些困了，我也先睡了。”

　　说完，她就抓着张筱琪的手躲一边去了。

　　李文文还在状况外，发现自己被江姰无视，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干嘛，我说得不对吗！”

　　“嘘。”江姰已经闭上眼睛，对凑过来的李文文竖起一根手指。

　　她故作高深地说道：“有些事情，需要你慢慢领悟。”

　　李文文白她一眼，扭开头。

　　下午，一休息室的队员被场馆内音量惊天的运动员进行曲给弄醒了。

　　队里人互相加油鼓劲，像往常一样。

　　在省队这些日子，江姰总有一种回到了小时候和江母一块打比赛的时候。

　　只有彼此，她如今和队友们也是。

　　在赛场上，有同一个目标和共同的荣誉。

　　这些天，榆阳省队的成绩很好，大半人打过了循环赛，进入三十二强的淘汰赛。

　　之后，江姰一路过关斩将，成功挺进四强。

　　李文文在佩剑组，也进入四强。

　　李理是男子重剑组的，在八强赛上遇上了周屹尧。

　　对上这个前奥运选手，就算是之前被抓去救急的，也是没有什么悬念地输了。

　　张筱琪和江姰一样是重剑组的。

　　贺别雁之前还庆幸，两人没在淘汰赛上遇上，不至于队内互打。

　　可天不遂人愿，张筱琪遇上了强劲对手，南林省的盛晚。

　　此人冲击国家队的种子选手，张筱琪止步在八强。

　　而今天江姰四强赛的对手，正是盛晚。

第20章

　　不知道江姰是运气太差还是太好，每场比赛都排在最前头。

　　四强比赛，贺别雁难得没被抓壮丁，正儿八经地作为教练在江姰身后。

　　其实即使是这人空闲的时候，这种陪同比赛的情况也很少。

　　基本上都是江姰和张筱琪代劳。

　　江姰觉得相当新鲜：“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贺别雁扬眉瞥她一眼，一双桃花眼有几分潋滟。

　　他哼笑一声：“省得小江队长说我又懒，屁事又多。”

　　江姰自知上次是自己口不择言冒犯了人，选择默不作声地带上护面。

　　上场前，江姰回身问他：“贺教练，你不和我说必胜吗？”

　　贺别雁微微低头，轻笑一声：“徒增压力而已。”

　　“击剑比赛，状态、实力、运气，都很重要，强求不来，也许你、也许你的对手，就在比赛中参悟什么，把自己的对手给打败了。”

　　江姰感觉他在说什么武林玄学，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网格护面下，她的眼睛却被贺别雁精准捕捉到。

　　“所以我希望，你每场比赛都拼尽全力。”

　　男人眼中锐利的战意，让她有一瞬间的怔忪。

　　但这眼神也是稍纵即逝，下一刻他又变回了懒洋洋的样子，让江姰以为这是自己的错觉。

　　她说：“我知道了。”

　　江姰和对面的孟晚一块，向裁判、观众、教练致礼，又彼此致礼。

　　场内哨声吹响，比赛正式开始。

　　重剑比赛，攻击的最好时机是对方开始攻击的时候。

　　可盛晚把细节处理得很好，速度也快，在此刻几乎无懈可击。

　　第一回合，将近二十轮对决，江姰在孟晚出手时进攻的剑都被她挡下。

　　两人招招惊险，比分咬得很紧。

　　最后15：14，孟晚一分险胜，江姰落后一个大比分。

　　非常棘手的对手。

　　“观察对手的动作，尝试解构分析，也是很重要的。”

　　江姰在场下喝着水，听一旁站着的贺别雁如此说。

　　除了这句他没说其他的。

　　一直以来，贺别雁的指导讲究一个四两拨千斤，十分有效。

　　江姰再度上场。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自重生的训练以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如此旗鼓相当的对手了。

　　孟晚出剑很快，手稳，也相当擅长诱敌深入，对如今的江姰来说，几乎没有破绽。

　　“互中！各得一分！”

　　又是这样，自己刺中孟晚时，孟晚也能迅速抓住机会，命中自己。

　　江姰深吸一口气，脑袋中闪过贺别雁说的话。

　　“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破绽，落于下风也没事，甚至是一种机会。细心观察对手，以退为进，抓住破绽便大胆出手。”

　　第二回合，江姰几乎以防守为主。

　　她闪避挡下后，又迅速反制得分。

　　13：15，江姰扳回一城。

　　决胜的第三回合，孟晚也发现了江姰的套路和目的，出手变得更加谨慎。

　　试探，再试探，又出其不意地一刺，江姰挡下。

　　她一剑反击刺出，也同样被孟晚挡下。

　　贺别雁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