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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月靠在他的耳边轻轻说了句:“谢谢你,一直以来辛苦了。”
待宋泽川走后,回到车里他感受着身上最后拥抱的余温,忍不住将手捂住脸放声痛哭。
今夜,他永远失去了自己所爱之人。
而江寒月也如释重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过几天要出国的行李。
两天后。
沈逸那天之后都没有再来过江寒月家里,明明说好的第二天过来却不见人影。
江寒月这两天都感觉眼皮频繁跳动,不知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她赶紧打开手机疯狂给沈逸打电话,但无论怎么打都是无法接通。
她这才想起沈逸的电话,急忙地播了过去。
“江小姐,您快来医院吧,沈总他出车祸了!”
接到电话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江寒月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手中的手机仿佛突然间变得异常沉重,几乎要握不住。
江寒月片刻都没有犹豫,马不停蹄的冲下了楼。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不断涌出沈逸和自己相处的那些片段,还有他的那句“跟他回家。”
等赶到医院,助理早已等在门口,两人一路往手术室门口冲。
“昨天沈总本来想来找您,哪知在路上竟然被一辆车迎面撞来,沈总抢救了整整一晚现在还未从手术室出来。”
助理一边焦急地汇报情况:“肇事者是您的妹妹,她现在也还在手术台上抢救。”
江寒月听见这句话眼睛瞬间瞳孔骤缩,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助理。
“你说什么?”江寒月声音颤抖着。
助理又重复了一遍:“沈总昨晚带着鲜花想给您一个惊喜,被您妹妹开车撞了……”
江寒月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两条腿突然像不受使唤马上要摔倒在地,幸好助理及时扶了一把。
“江小姐你没事吧?”
两人赶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还未打开。
江寒月一屁股瘫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两只耳朵如同妈妈去世那天嗡嗡作响。
忽然其中一扇门被打开,医生摘下口罩喊着:“谁是苏思思的家属?”
“我是!医生,我是苏思思的姐姐!”江寒月赶紧站起身。
第41章
“她现在腹中怀有孩子,因为昨晚车祸她当场流产又加上剧烈撞击失血过多,恐怕……”
医生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进去看她最后一眼吧。”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把江寒月惊得说不出话,她带上医生给的口罩缓缓走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光下,苏思思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与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身上布满了手术留下的血迹,额头上也留下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江寒月看到这一幕,心如刀绞,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苏思思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意识,她看到江寒月走进来,缓缓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
江寒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医生,麻烦你救救她,我就这一个家人了,拜托您救救她!”
无论她和苏思思此前有多大的恩怨,她最终也希望妹妹能好好活着。
令苏思思没想到,她还会把自己看作家人想她活着,最恨自己的人不应该是她吗?
医生无奈着摇着头:“我们也尽力了,她失血太多,实在没有办法了。”
江寒月此时已经哭成泪人,她握着苏思思的手哽咽道:“疼不疼?”
苏思思想要挣脱,但她的手被江寒月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她没想到,在自己生命的最后时刻,是这个曾经被自己无数次伤害的姐姐陪在身边。
自从被拘留所放出来后,因为之前的新闻再也没有人敢靠近苏思思。
人人视她如敝履,她没有了收入,每日浑浑噩噩,日子过不下去。
到处找男人包养自己也没人要,找工作也没人敢收。
于是她开始恨起了江寒月把自己公之于众,也恨沈逸那日让警察把她带走。
她想报复沈逸,如果沈逸死了江寒月也不会好过。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人,现在是世界上唯一一个会担心自己疼,希望她能活下去的人。
她恨江寒月从小到大让自己背负那些骂名,但她又确确实实用那些没有尊严的钱把自己养大。
她恨她,也愧对她。
苏思思用力张开嘴,颤抖着毫无血色的嘴唇说道:“姐姐,好疼。”
说完这句眼睛缓缓闭上,江寒月手中的手也没了生息。
江寒月站在手术台前整个人近乎崩溃,泪水如泉涌般流淌,她替苏思思最后整理了一下头发。
“不怕,姐姐在呢……”
这话如同她第一次咬牙走进会所上班那晚对妹妹的承诺,如今却成了永远的告别。
江寒月简单给妹妹料理了后事,又急忙赶往沈逸那边。
沈逸早已被推进了重症病房,江寒月到的时候,助理正在门口候着,宋泽川也赶了过来。
“医生怎么说?”江寒月着急询问着助理。
助理回复道:“医生说因头部受到剧烈撞击,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知道。”
“也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怎么可能!”
江寒月实在承受不住这双倍的打击,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历妹妹的离世,又听到沈逸可能永远醒不过来的消息,她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直接晕倒在了病房门口。
宋泽川赶紧把她抱起来,大声呼救:“医生,医生这里有人晕倒了!”
第42章
医生及时赶到将她安排在隔壁的普通病房进行救治。
而躺在床上的沈逸,也如同感知到了外面这一幕,眼角居然流淌了一滴泪出来。
他车祸的那天,除了为原本答应江寒月的第二天来的承诺,其实还有另一个任务。
他想趁江寒月出国前向她正式表白,和她求婚。
在车子迎面向自己开来的时候,他最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还在家等她的江寒月。
宋泽川就一直坐在江寒月床前,给她换药水输点滴。
他刚打算出门去打盆水给江寒月擦擦脸,床上的人就醒了。
“沈逸,沈逸!”
只见江寒月如同梦魇般醒来,脸色苍白如雪,额头还冒着冷汗。
宋泽川听见江寒月睡梦中都呼喊着沈逸的名字,心中不免有些刺痛。
“你醒啦?感觉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不舒服啊?”
江寒月拔下手上的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