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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了，接下来我会陪着你，但想在现实世界清醒，还需要靠你自己。】

VR主理人说了和姜念念绑定在一起后最长的一段话。

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在她心底蔓延。

消化完VR主理人的话，她才问道：“他，真的死了吗？”

那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姜念念将这当成了他的默认。

她闭了闭眼，在睁开时双眼已经浮上了一层雾霭。

她的双手安静而无力的垂下，声音透明，却充满悲伤苦涩：“那虚拟世界的贺易琛呢？”

【那个位面已经崩塌了。】

姜念念眼底的情绪剧烈一颤。

她待在那个世界也将近十几年，如果不是最后几个月贺易琛做的事，她几乎都快分不清哪个是现实了。

这些年，她投入的感情不是作假，现在听到位面崩塌一词，身上忍不住发抖。

【原本那个世界就是靠你的意识支撑，当初你的身体状态已经很差了，两个月就是最后期限。】

【后来你的休克，更是直接让位面崩塌，我们无力阻止。】

【不过这个世界，也是按照原世界线上传的，而且不会再控制你的行为，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

姜念念久久没有说话，沉默的站在原地。

经历过上一个世界后，她不知道这次还能不能投入其中。

只是现在，似乎除了这样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我知道了。”姜念念垂着眼眸，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了，这次世界给你送了一个礼物。】

姜念念点了点头，看上去不甚在意。

【我们通过你的脑内数据构建了一个人物，是你的奶奶。】

第26章

这话传到姜念念的耳朵里，顿时嗡嗡作响，一时间好像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姜念念的父母因为一场意外在生下她没多久后就去世了。

父母死后她就被送到了奶奶身边，一直养到她八岁的时候，奶奶也因为生病离开了她。

奶奶是个古板的小老太婆，以前也算得上是凶名在外。

所有小孩都很怕奶奶，所以也不敢欺负她。

父母和爷爷的离世，让奶奶孤身一人，后来又带着她这个拖油瓶。

奶奶必须得强势起来，才能养活她。

所有人都说奶奶坏，只有姜念念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奶奶。

奶奶会为了她上学的学费，一把年纪还去摆摊捡废品。

省吃俭用了一辈子，但最好的东西她都会留给姜念念。

小时候生病，奶奶甘愿拿出她所有的积蓄为她治病，但是她自己病了连药都不敢买。

想到奶奶去世时那瘦骨嶙嶙的样子，姜念念只觉得心脏一怔绞痛。

“奶奶在这个世界还会生病吗？”

如果奶奶回来还要让她再次经历病痛的折磨，那她宁愿奶奶不要回来。

【她会健康的走完这一生。】

直到VR主理人说完这句话，姜念念才安心下来。

【而且她现在不在乡下了，新建了一个数据模型，是你们的家，在红旗路185号。】

几乎在VR主理人说出地址的瞬间，姜念念就夺门而出。

红旗路里训练场只有两条街的距离。

183、184、185。

姜念念站定在房子面前。

这个时候的房子，都还不是什么高楼大厦。

奶奶住的房子不算新，但被收拾得很干净，和从前她乡下的房子有些像。

是一个小小的院落。

门前屋前有一块小小的菜地，旁边是一颗老树，树叶层层叠叠，随风摇曳，飒飒有声。

她往前走了一步，却又有些不敢上前。

直到一阵风过，垂落了一些泛黄的树叶，房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奶奶一脸慈爱的看向姜念念：“小念念回来啦。”

眼泪几乎在瞬间夺眶而出，姜念念就像是一个归巢的小雀飞奔到奶奶的身边将她抱住。

“奶奶，我好想你。”

奶奶抚摸着姜念念的头，眼里溢出几分担忧：“奶奶在，奶奶在。”

“小念念是受委屈了吗？奶奶帮你出气。”

姜念念连忙摇了摇头：“只是做了个梦，感觉很久很久没有见到你的，就想抱抱你，”

她慌慌张张的将自己的眼泪擦干。

“奶奶，想吃你做的蛋炒饭了。”

以前家里拮据，奶奶为了给她补充营养就经常给她煮鸡蛋。

煮鸡蛋吃腻了，奶奶就变着法地将鸡蛋做出了各种做法，姜念念最喜欢的就是奶奶的蛋炒饭。

“小馋猫。”奶奶点了点姜念念的额头，又擦了擦她满是泪痕的脸。

姜念念看着奶奶，舍不得移开眼睛。

奶奶年轻时乌黑的头发已如严冬初雪，根根银丝半遮半掩。

看着，她又涌起些泪意，不想奶奶担心，她才道：“奶奶，我去摘点菜，您先进去吧。”

直到奶奶进去，她才猛搓自己的脸，将那些情绪全部丢出去。

姜念念走到门前的小菜地准备摘些蔬菜。

弯腰选了一会儿，才将菜抱在怀里，站直了身子。

她抬起头，四目相对，面前之人，正是贺易琛。

第27章

此时和贺易琛也才十几岁，但是也早已张开。

高大的身形笼罩着姜念念，她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蔬菜脱了手，落到了地上。

姜念念片刻怔愣后马上反应过来避开了他的视线，蹲下来将地上的菜重新捡起。

贺易琛也在此刻蹲下了身。

“抱歉。”少年清冷的声音在姜念念的耳朵乍响，她手上的动作顿停了一秒。

本来东西就不多，有贺易琛的帮忙后捡到更快了。

放到她手上后，她强压着自己的情绪，道了谢便回了房子。

房门关上的瞬间，姜念念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心情。

她记得以前碰到贺易琛没有这么早的，应该还要再过一年在训练场碰到。

不过想到现在奶奶都出现了，又多出了一套房子，产生一些蝴蝶效应似乎也不奇怪。

只是她还没有想到她应该要怎么做。

是避开他，还是重新和他在一起。

她还是喜欢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虚拟世界加上现实世界，她和他相爱了几十年，这种感情不可能说抛弃就抛弃。

不过不管是车祸，还是催眠，她都不想经历了。

或许，他们就是走不到圆满呢……

繁琐的思绪被奶奶的呼唤打断，姜念念也不想再想了，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外面。

贺易琛看着匆匆进去的姜念念，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摩挲了一下。

刚刚他路过这里，不知为什么，没有忍住停下了脚步。

刚站定就看到了抬头的姜念念。

少女的眼还是泪莹莹的，但是脸上却是带着笑意。

阳光洒在她的头上散发着光芒，感觉她就像是一个……嗯……小天使……

贺易琛的耳尖有些发红，心脏也跳动了几下……

摸了摸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暗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才离开。

只是刚走出去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屋门已经被关上了，没有看见想见的人，他有些丧气的嘟囔：“早知道问个名字了。”

姜念念和奶奶一起吃完饭，才到房间里继续跟VR主理人说话。

“你确定奶奶不会生病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她就有一直在观察。

相比起以前，奶奶的精气神要好了不少，身上也有了些肉，不是那种皮包骨的样子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