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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我哥怔住一瞬，随即冷冷出声：“你从哪看见的？”
我妈眼眶发红：“江城滨海路，你妹妹身份暴露被残忍杀害，我在梦里看的一清二楚！”
我听见她破碎的哽咽：“双腿被打断，指甲被挑断，刀割火燎，她全忍下了……”
我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看向我妈。
她所说的这些惨状，与我死前经历的分毫不差。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妈，她如果真的亲眼看到这些，该是多么的痛啊。
路荣轩却气得发笑：“妈，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我妈抓住他的胳膊，铮铮开口：“你和婉婉都是妈十月怀胎生的，母女连心，你妹妹死了，妈怎么会感觉不到。”
“她到死都没有背叛警局，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我听着她嘶哑颤抖的声音，心口疼的好像要裂开了。
“妈，别说了……”
从前我和哥哥出任务时，我妈都会吃斋念佛，祈求老天保佑我们平安回来。
可路荣轩每次都说：“妈，你这是迷信，我不信这些。”
所以，母亲现在说的话，他又怎么会信？
果然，路荣轩脸色骤然冷沉：“妈，你要是病了，就好好待在家里静静修养！”
我妈一怔：“你……要关着我？”
路荣轩目光冰冷：“我是怕您在外面天天胡说八道，会被送进精神病院！”
我妈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脸色瞬间苍白下来。
我心疼不已，大声斥责：“路荣轩，你怎么能这样对妈！你这是不孝！”
可路荣轩根本听不见，我只能一遍遍穿透他的身体。
路荣轩掠过满地狼藉和呆愣的我妈，径直离开。
我听着他上锁的声音，连忙跟了上去。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去找纪乔安。
看着眼前熟悉的装潢，曾和纪乔安的那些回忆不禁涌上心头。
“钟玫玫，等你这次任务完成归来，你也要到三十岁了吧。”
“按照约定，要是到那天你还没嫁，我还没娶，咱们就搭伙结婚吧！”
“钟玫玫，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是受伤了，我会捶你。”
回忆点点破碎，如今化成刀刃将我割伤。
我的灵魂在空中蜷缩成小小一团，心脏好像千疮百孔的漏着风。
沙发上，纪乔安一身黑色家居服坐着，目光疏离看向门口的路荣轩。
“如果你是为了钟玫玫那个叛徒来求情，现在就可以走了……”
“不是！”
路荣轩打断了他，字字扎心：“我们路家世代清白，我爷爷战场殉职，我爸为国捐躯，我绝不允许钟玫玫玷污了我们路家。”
“我请求警队和我向媒体联发声明，将钟玫玫驱逐警队！”
我呆愣在原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纪乔安冷笑出声。
“路副队不亏是亲哥哥，想了个逼她现身的好办法。”
路荣轩不自觉攥紧了拳，手臂上青筋毕现。
“她要是在乎，就不会干出这种遭天谴的事。”
“她钟玫玫要是真敢出现在我眼前，我会亲手解决这个警队的败类。”
他眼里的恨意如同利剑，深深扎进了我的心口。
而这时，一道惊雷炸响，大雨倾盆而下，淹没了刚才还晴朗的天。
纪乔安怔了怔，不知想到什么，沉默过后才冷冷开口。
“看来，连老天爷都想惩罚她！”
“行，等联系好媒体，我会让人联系你。”
路荣轩走了，我却站在原地，冷意蔓延全身。
我暗恋的爱人。
我亲爱的哥哥。
三言两语就敲定了我的罪名，一鼓作气要抛弃我。
此刻我感觉自己脱了力，没再跟着路荣轩，任由他穿过我的灵魂。
雷雨交加，纪乔安起身关窗，雨水肆意滴进房间，拍打在我身上。
我垂着眸，轻声呢喃：“纪乔安，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信过我？”
雨擦过我的眼角，无声无息，也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道清丽的女声：“北辰。”
我下意识抬眸，寻声望去。
是一身白色连衣裙的姜秋蕊。
苏父队友的遗女，从小就寄住在苏家。
前年她警校毕业后，也加入了南坪警队。
“秋蕊，你怎么来了？”
纪乔安走上前，瞬间温柔下来的眼神，刺得我喉间发酸。
“局里发现了DF集团老大祁斐的活动痕迹，摄像头还拍到，陪在他身旁的女人是……”
姜秋蕊面色沉重，声音也越来越小。
“钟玫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