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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有刚洗过脸后的白嫩感，高大的身影，一会儿就从楼梯移到了厨房，从身后搂住老婆。

　　“昨晚那个快递是一袋大米，你知道吗？”李清文来到餐桌，掀开他那份早餐。

　　周永安点点头，语气随意自然：“我跟梅花桩那边说，让他们每个月给我寄一袋。”榔

　　那天，李清文说了好几次米饭好吃。

　　听到这话，李清文突然身子热热的，下雪天竟也不觉得冷。

　　吃完早饭，两个人拿上礼物出发去了老宅，李清文看着周永安开车，说自己也想学车。

　　周永安不太建议：“你学会了开车，以后要是对我不满意，离家出走太方便了，我不想你学。”

　　“你这样说我更要学了。”李清文天生反骨。

　　上大学的时候已经错过一次和周围同学一块儿报驾校的机会，现在她得把这个遗憾弥补起来。

　　周永安说：“你学吧，你学车，我就去学开飞机，以后你跑哪儿我堵哪儿。”榔

　　此时的李清文还以为周永安就是说说，直到后来，他真的开着直升机来往中美，她才知道这个男人这时候就已经有了去国外的打算。

　　赶到老宅，家里宗祠已经摆好祭祀品，大家带着沉重的心情祭拜老祖宗。

　　奶奶跪在最前头，身后是周春生和罗子衿，再后面就是他们四个年轻人。

　　大家整齐地磕头，怀念周家先祖。

　　叩拜完毕，奶奶将两个孙子叫上前，继续对着列祖列宗，说着希望周家先辈能够庇佑之类的话。

　　周瑛朝李清文比划着—tຊ—嫂子，听见了吗？你被催生啦。

　　李清文比划——小心被奶奶看到。榔

　　周瑛就不比划了。

　　祭祀完成，罗子衿张罗着拍全家福，周瑛蹦蹦跶跶地跳上楼找相机。

　　奶奶在让兰姨找红纸，老人家习惯了传统式的上唇色方法，用红纸沾点儿水，然后唇畔轻轻一抿。

　　李清文帮婆婆整理着装，整理完毕就一个人站在一旁，颇有些不自在。

　　因为刚才从宗祠回来，奶奶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里面的意思，让李清文生起“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外人”这样的情绪。

　　周瑛将相机拿下来，让大哥催大家集合。榔

　　周锡祥放开三花猫，从沙发上站起身，去楼上叫人，将所有人集合到客厅。

　　周永安调好相机参数，教兰姨怎么使用，然后入了队伍，走到沙发后站在李清文身边。

　　在拍照的瞬间，周永安伸出平掌放在李清文的下巴下面，李清文因他的捉弄，狡黠地扭头看他。

　　照片也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拍完照，周瑛将嫂子喊去她的房间，原来，她还带回来了一堆设计作品，现在喊着李清文帮忙试穿。

　　周永安义无反顾地承接了拍照的活儿。

　　试穿的大多数是裙子，周永安按下墙上的空调按钮，将暖气开到最大。榔

　　李清文试了五六套，每一套的风格各有特点，轻盈的、舒适的、贴身的，每一件都是可以穿到大街上的，并非只能存活于走秀台，

　　但于李清文而言，这些都不是她平时生活中会穿的风格，能穿的概率仅限参加一些晚宴活动。

　　看到李清文身上穿出来不同裙子的美感，周永安夸赞小妹：“大设计师，我给你发工资，你以后专门给你嫂子做御用服装师怎么样？”

　　周瑛——我没问题啊，嫂子身材这么好，就别给我发工资了，做我的模特给我走秀吧？

　　周永安：“你嫂子个头一米七不到，做什么模特，你少打她主意。”

　　周瑛冲她二哥做了个鬼脸。

　　周永安让李清文赶紧把衣服换回来，小心被人以身抵债。榔

　　李清文换回衣服，被周永安叫去楼下淋雪。

　　她也是真的无所事事，居然会戴上羽绒服的帽子，真陪着周永安在雪里狂奔。

　　周永安：“上次教你的滑雪，还记得怎么滑吗？”

　　李清文：“应该记得吧……”

　　……

　　老太太正在屋子里跟罗子衿商议老大订婚的事儿。

　　老太太：“既然许家那边没问题，那就找人算个日子，把孩子的婚事儿尽早敲定下来。”榔

　　罗子衿知道，老大前些天单身赴会，去了一趟许家，虽然许先生已经及时回话说很满意，但锡祥的态度突然变得不是很明确。

　　“妈，等我再跟锡祥确认一下。”

　　罗子衿心想着，老大可千万别又说不同意。

　　周锡祥刚才跟周春生又转去了祠堂，这会儿不在屋里。

　　罗子衿收回视线。

　　老太太戴上眼镜，又提起老二：“小文跟你亲，你找个时间把话跟她说明白吧。以后，周家的大事小事，不需要她来的，她不用来。”

　　听到这话，罗子衿突然觉得身体比这外边的天气还冷，一股寒气直从心底钻出。榔

　　“妈，清文跟永安好好的，也不存在过错，您过去两年不是也挺满意的吗？”

　　老太太摇摇头：“过去是为了解决燃眉之急，要是刚结婚又仓促离婚，会让外界对永安有看法，现在两年了，我们完全可以用‘无出’这个理由来对外解释。”

第156章 我不喜欢奶奶

　　周春生从祠堂回来，听老太太说罗子衿跟她发脾气，吓了一跳。蝠

　　楼上，罗子衿垂头丧脸地躲在房间里，装着内心平静的样子，正在叠衣服。

　　老太太在平城的这一年，罗子衿也在周家过了段舒心的日子，这一年里她可以没上没下，想打麻将打麻将，想在吃饭的时候说话就说话。

　　可眼下老太太回来了，她的自由不但没了，还尽受气。

　　周春生远远地站着，盯凝了老婆一会儿，眉目肃正地走到老婆身边。

　　“妈说，刚才跟你说话，说着说着你人就消失了，怎么回事？”

　　一旁摆了两张椅子，周春生随机择了一张坐下。

　　罗子衿沉默着。蝠

　　半晌后，她扔下手中的衣服，朝周春生走过去，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来。

　　她先叹了口气，然后说：“妈想让我做恶婆婆，赶媳妇走。我不会上她的当！”

　　刚才她实在是听不下去，所以什么话也没答，扭头就上来了房间。

　　周春生一听，脸上不辨情绪：“这要放在几个月前，兴许老人家在背后轻轻一推，他们就散了。眼下，我看那俩孩子已经过了那道坎，再想拆开，很难。”

　　周春生说：“形影不离，刚才回来看那两人，傻也傻到一块儿去，在院子里仰着脑袋，张嘴伸着舌头在那儿兜雪。”

　　周春生话落，罗子衿立刻走到窗前，往底下看。

　　两个人已经不吃雪了，正在拍照。蝠

　　罗子衿站在窗前，背对着周春生说道：“这事儿我不会听妈的，你得站在我这边。”

　　周春生应得干脆：“那你阳奉阴违吧。”

　　罗子衿叹了口气，在娘家谁也不服的她，已经在周家窝囊了一辈子。

　　窗外，周锡祥也加入了雪地，被当成工具人，正在给永安夫妇拍摄。

　　李清文拍完照后，让周永安去把车里的礼物拿出来。

　　给大哥的是一只钢笔；给公公的是一份带磁吸的象棋棋盘；给婆婆的是颈椎按摩仪，因为她用过很舒服，所以买的同款。给妹妹的是一只金口哨；给奶奶的是一个收音机，已经提前跟店家说好录了些孟大东的戏曲。

　　其他礼物送出后，李清文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送奶奶的。蝠

　　她没底气，所以只交给了兰姨。

　　兰姨有些心虚，她很清楚现在老太太对这个孙媳妇的态度。

　　但是知道老太太的确喜欢听戏，所以她也不想拒绝，所以就收了下来。

　　“那我改天放给老太太听。”

　　兰姨能够收下，李清文已经舒了一口气，她说：“我们现在到外边去，我教您怎么使用。”

　　于是两个人走到院子最远的地方，在大雪纷飞之下，在昏天暗地里，李清文拉开收音天线，按下按钮，开始寻找已经录好的戏曲。

　　当曲子的声音响起时，兰姨脸上乐开了花。蝠

　　声音特别清晰，宛如孟大东站在眼前演唱。

　　兰姨替老太太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