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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她抱着娃娃转身走进了黑夜……

　　回到节目组。

　　钟晓意躺在床上，怀里抱着的陶瓷娃娃沾染着黑夜里的寒气。

　　这么多年过去，娃娃上的颜色都已经斑驳，一块块褪色的痕迹，就像是她和梁北陆之间不断消散的感情……

　　耳边，几个小时前梁北陆如刀般的话还在回响。

　　钟晓意鼻间泛酸，眼眶也跟着滚烫。

　　钟晓意，你该死心了！

　　她收紧抱着娃娃的手臂，额头抵在冰冷的瓷器上，就这样过了一整夜。

　　……

　　梁北陆和慕晓蓝是第二天傍晚回来的。

　　彼时，钟晓意正在跟其他嘉宾一起准备做饭。

　　见两人手挽手进来，她差点没握住手里的刀。

　　钟晓意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的站在一旁。

　　直到有嘉宾开口问：“梁总，晓蓝，你们想吃什么？”

　　没等慕晓蓝回答，梁北陆先开口：“牛肉，多加香菜。”

　　钟晓意握着刀的手一紧，梁北陆以前从来不吃香菜……

　　她抬头看他，就听他又道：“晓蓝喜欢。”

　　闻言，其他人都开始起哄：“喜好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好事将近咯。”

　　只有钟晓意拼命咽下喉咙里的苦涩，转身继续忙碌。

　　梁北陆居然会记得慕晓蓝的喜好，以前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去注意这些……

　　想着，她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嘶——”

　　手指一疼，钟晓意手里的刀“砰”的砸落在砧板上。

　　她看去，就见指尖已经被刀割破，血正汩汩往外流。

　　旁边的女嘉宾闻声看来，惊呼道：“怎么还切到手了！严不严重？我这有创可贴。”

　　“谢谢，我没事。”

　　钟晓意婉拒了她的好意，抬头看了眼梁北陆。

　　他正站在那里，和慕晓蓝有说有笑，对她的受伤视而不见。

　　一顿晚饭，钟晓意吃得格外压抑。

　　晚餐过后，导演这才发布任务：【在今晚结束直播之前，给心动对象赠送礼物，相互赠送礼物的两个嘉宾明天能出去约会。】

　　钟晓意回到房间，只觉得身心俱疲。

　　第一次她开始怀疑，自己来这个恋综挽回梁北陆是不是个错误？

　　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回国，在七年前分手的那一刻，她就该接受和梁北陆已经结束，再无可能的结局！

　　钟晓意想着，目光落在床头的陶瓷娃娃上。

　　她清楚就算自己送了礼物，梁北陆也不会回送她。

　　这注定还是自己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可万事都该有个完整的结局。

　　最后一次了，就当做一个了断吧。

　　做下决定，钟晓意拿起娃娃走出房间，敲响了梁北陆的房门。

　　几秒后，房门打开。

　　看见是她，梁北陆神色之中有几分不耐：“你又要干什么？”

　　大概是刚刚洗过澡，他只围了一条浴巾。

　　身上水汽蒸腾，小麦色的皮肤搭配着线条分明的肌肉，诱人得要命。

　　钟晓意强装镇定将娃娃捧到他面前。

　　“这个……还记得吗？”

　　她期待地等着梁北陆的回应。

　　可等来的，只是梁北陆骤然抬手，拨开她的手臂。

　　他的动作太猝不及防，太大力，钟晓意没抓稳，手中的娃娃瞬间脱手飞出——

　　砰！

　　碎裂的声音在耳边无限放大，钟晓意错觉，自己的心脏好像也跟着一起碎了。

第8章

　　钟晓意几乎是没思考地就蹲下来，一片一片将碎片拾起，重新拼凑。

　　可视线却被泪水模糊，什么都看不清。

　　啪嗒。

　　眼泪砸在碎片上，也砸停了钟晓意的动作。

　　一切仿佛都按下了暂停键。

　　梁北陆垂眼看着她透着孤寂的单薄身影，心里没来由烦躁。

　　他抓着钟晓意的手腕就把人拉起，等视线触及她脸上的泪水，又像烫到一样一把将人甩开！

　　一连串动作下来，钟晓意无神的眼睛逐渐聚焦。

　　迎着梁北陆冷然的眼，她自嘲苦笑，语气却坚定：“梁北陆，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闻言，梁北陆呼吸莫名急促了瞬。

　　就见钟晓意不再看自己，而是指着地上的碎片：“这些我会打扫干净的，不会给你添麻烦。”

　　梁北陆指尖微蜷，有话想说。

　　最后，只扔下句：“最好是。”就关上了门。

　　空荡荡的走廊上瞬间只剩下钟晓意一个人。

　　声控灯在此时也暗了下来。

　　黑暗之中，钟晓意静静站了好一会儿，才去拿了扫把将地上的狼藉收拾干净。

　　刚回到房间，就听广播里响起导演的通知：【梁北陆、慕晓蓝互相赠送礼物成功！】

　　钟晓意一顿，却并不意外。6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一种憋闷，所有情绪都堆积在一处，发泄不出来，也无法自行消散。

　　床上的手机屏幕不断亮起又熄灭。

　　钟晓意走上前拿起，就看到景和发来的消息。

　　【和北陆发展的怎么样了？你回来这么久了怎么也不见你做点什么？】

　　还要做什么呢？

　　该解释的她解释了，但梁北陆说：“不重要。”

　　该抓的机会她抓了，但梁北陆说：“我不想和你约会。”

　　钟晓意想了很久，回了句：【我决定放弃了。】

　　没有结果的事情，再坚持下去也是错误。

　　梁北陆的态度已经很明显，她不想再这么下去。

　　退出聊天框后，钟晓意就看到未读里几条导师发来的的消息，催促她赶紧回研究所。

　　她握着手机，有些犹豫。

　　虽然说决定放弃，但回研究所就要退出恋综，也意味着她和梁北陆也几乎没了再见面的可能！

　　不过……他可能也不想见到自己吧。

　　钟晓意苦嘲着，垂眸看了眼垃圾桶里的娃娃碎片，最后还是回了导师一句：【好。】

　　然后开门下楼。

　　直播早已结束，嘉宾都已经各回各的房间休息。

　　却不想刚下楼梯，就看见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沙发上。

　　没有开灯，又隔着一段距离，钟晓意看不清是谁。

　　只能看见那人指间一点明灭的火光。

　　直到走近，才发现居然是梁北陆！

　　他隐在黑暗中，眉眼不甚清晰。

　　只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压迫感。

　　钟晓意没想到他这个时间会出现在这儿，连忙收回视线，加快脚步想要快速穿过这里。

　　却听到梁北陆略微沙哑的声音：“你又要干什么？”

　　他以为自己来纠缠他的吗？

　　钟晓意脚步一顿，心酸也无奈：“梁北陆，我说过不会再纠缠你，我说到做到。”

　　她没回头，也没看到梁北陆的神色。

　　直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在背后响起的时候，钟晓意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梁北陆上了楼，背影里都是烦躁与不耐。

　　是自己又惹到他了吧？

　　不过……最后一次了。

　　抿了抿唇，钟晓意走出大厅，进了导演棚，开门见山说出自己的来意。

　　“我要退出节目。”

第9章

　　此时，梁北陆的房间里。

　　他指间燃着根烟，脑海里都是刚刚在大厅时，钟晓意掩在黑暗中的身影。

　　不知为何，梁北陆总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一夜无眠。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梁北陆面前的烟灰缸中已经满是烟蒂。

　　他用力捻灭指间的香烟，起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样子。

　　门外，慕晓蓝早就在等。

　　见他出来，她自然地挽上他手臂，笑脸下是不满的控诉：“梁哥你给森*晚*整*理个准信，这场假情侣的戏我要陪你演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让晓意姐吃醋就好了吗？再这样下去，景和该有意见了。”

　　他们瞒得好，整个圈子里没人知道，慕晓蓝是景和的未婚妻。

　　听着她的话，梁北陆下意识看向钟晓意紧闭的房门。

　　莫名的，他心里总有种奇怪的不安。

　　恰逢别的嘉宾出门打招呼，梁北陆也没再细想。

　　一直到下楼，所有人都到了，甚至导演都出来了，钟晓意也没有出现。

　　梁北陆看着那个空着的站位，下意识开口：“钟晓意还没到。”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从节目开录到现在，梁北陆对钟晓意的反感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怎么突然主动问起了？

　　疑惑间，就听导演说：“忘了通知，钟晓意已经退出节目的录制……”

　　梁北陆脸色一变，转身快步上楼，一把就推开钟晓意房间的门——

　　空空如也。

　　只余垃圾桶里，被他打碎的陶瓷娃娃。7

　　梁北陆有一瞬间好像回到了七年前钟晓意分手出国后的那几天。

　　每每去到钟家，面对的也是这样的空荡的房间。

　　后来他就再也不去了……

　　“梁哥……”慕晓蓝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梁北陆回神看了她一眼，也清醒了一些：“我没事。”

　　“不是，是景和给我发了他和晓意姐的消息截图，你要不要看看？”

　　慕晓蓝虽然是询问，但已经将手机递到了梁北陆眼前。

　　钟晓意：【我决定放弃了。】

　　放弃？

　　梁北陆心脏像被人重重锤了一下，与此同时，景和的电话打了进来。

　　“梁北陆你到底在做什么？这恋综是你要办的吧？也是你让我把消息给晓意的，好不容易把人骗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