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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西顾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好半天才稳住了心神。
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的眸光看向副驾驶的蓝阳阳。
不知道为何，他想她定然没有带着简北辰来看过她的母亲。
疗养院。
乔西顾望着远处的门牌，松了口气。
他跟着蓝阳阳轻车熟路的来到了一处病房。
病房里的妇人正手握着画笔，见她进来，神色愣了一刻，然后保养得体的脸上扬起一抹笑。
“楠楠回来了。”
乔西顾听见这句话的一刹那，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硬生生忍住了。
他没有想到，一切竟然真的像他查到的资料一样。
秦幽对女儿不好。
秦幽的眸光看向蓝阳阳身侧的男子，神色一顿，然后轻轻拉着她的手：“怎么回事？楠楠，你可千万不要像阳阳一样。”
蓝阳阳将手抽了出来，眼底闪过一抹悲哀。
她垂下了眼睫，掩饰心中的受伤。
秦幽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抓住了蓝阳阳的手，声音颤抖：“你告诉妈，你是不是被蓝阳阳教坏了？！”
这一句话，却像插在蓝阳阳心中的一把刀子，刺的她鲜血淋漓。
她的脚步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站在身旁的乔西顾甚至都不忍心去看蓝阳阳脸上的表情。
秦幽的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她狠狠掐住了蓝阳阳的手腕：“是不是？楠楠？”
蓝阳阳整个人试此时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失去了自己的思想，只能任由秦幽如此说。
乔西顾却忍不下去了，他将蓝阳阳的手抽了出来，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了病房。
蓝阳阳倚靠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眼神空洞而悲伤。
她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我妈啊……从小就喜欢楠楠。”
“就连我们的生日，我们家也过的是秦楠楠的生日。”
蓝阳阳眼前弥漫着一片雾气，脸色惨白。
她一股脑将藏在心中二十多年的委屈倾数倒了出来。
“我爸妈离婚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选了楠楠。”
“不管我怎么做，做再多，在她的心里，也比不过秦楠楠。”
蓝阳阳肩膀耸动，像是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
她把手伸了出来，眼里似乎闪烁着点点泪光。
“你看，这是我学吉他的时候，手上磨出的茧，不管我弹得有多好，哪怕得到了老师的称赞，在我妈的心里，也比不过秦楠楠。”
乔西顾的眸光落在她的手上，眸光一顿，眼底有什么转瞬即逝。
他沉默了片刻以后，最终好听的嗓音开了口：“我们先走吧。”
蓝阳阳收回了手，唇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容。
“是不是我说过很多次了，所以你都不愿意听了？”
乔西顾闻言神色复杂的望着面前蓝阳阳黯淡的眼神。
他轻声一叹，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无可奈何：“没有不愿意听，只是我们该回医院了。”
他恍惚间心底升腾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好像他们本来就这样亲密一般。
蓝阳阳这才默然点点头，不再说话。
乔西顾却怔然了片刻，他现在看着蓝阳阳，却觉得她和秦楠楠一点都不像。
他呼出一口气，问道：“秦楠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