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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云曦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她呆坐了好一会儿，才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她居然稀里糊涂答应去江弋的乐队做主唱！
头更痛了，方云曦想着解释，可刚打开手机却被江弋的消息刷了屏。
“来天府的机票已经给你买好了，下午登机记得看时间。”
“定制麦克风挑一下颜色发给我。”
“公寓里什么都有，你带随身物品就行。”
……
洋洋洒洒几十条，将所有东西都安排妥当，让方云曦拒绝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最后一条消息是：“醒了给我发个消息。”
方云曦下意识发了个：“好。”
刚发过去，还没放下手机，江弋便将电话打了过来。
“给你发的消息看了吗，还有没有不明白的？”
“没有……”
方云曦有些莫名的尴尬，支吾着问道：“为什么你要喊我去做主唱？”
对面却传来一声轻笑。
“你以为我是周淮年那种暴殄天物的蠢货吗？”
“我听过你的歌，五年前的那首，Sees的歌。”
‘Sees’这名字一出，方云曦都懵了。
那是她大学毕业时，和朋友消遣着组的乐队。
只发了一首歌，却连续霸榜大半年，爆火出圈，甚至至今还挂在必听榜上。
后来朋友结婚，乐队解散，她才遇到了周淮年。
这么多年过去，方云曦自己都快忘了这个事……
方云曦有些五味杂陈，又有些啼笑皆非：“你就这么相信我？”
“没有啊。”
江弋的回答让方云曦一愣，便听他说。
“我是相信我自己的眼光。”
“晚上六点，我来机场接你，不见不散。”
天府国际机场。
江弋接过行李箱，带着方云曦上了车。
“其他人都到了，先过去开个小会。”
方云曦呼了口气，隐隐有些紧张：“所以现在你这乐队是什么情况？”
江弋语气自信：“这支乐队已经磨了几年，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缺一个主唱。”
方云曦有些不解：“都两年了怎么还没有主唱？”
“本来有的。”江弋说得坦然，“半年前跑路了。”
半年，这个时间点让方云曦的第六感一动。
果然，就听江弋继续说：“原本的主唱是林薇，被周淮年挖走了。”
竟然真的是她……
方云曦点点头，忽然明白过来。
江弋一定要让自己进乐队，怕也是想跟周淮年打擂台。
她不觉紧了紧拳。
很快，两人抵达排练室外，江弋直接把门推开，四个青年便齐刷刷看了过来。
方云曦还没做好准备，浑身便是一僵。
江弋看着方云曦，做了个“请”的手势。
“来吧，主唱。”
迎着门内探究的目光，方云曦终于有了些实感。
沉默几秒，她深吸了口气，最终坚定迈了进去。
江弋没有废话，直接让几人配合着练习了几首歌，气氛就放松了下来。
方云曦本担心因着网上的事情大家会多少有些排斥。
但聊下来，却意外地合拍。
方云曦问过他们为什么，却没人在乎。
理由是——
“网上风言风语多了去了，我们相信江弋老大的眼光。”
方云曦有些怔然，更多的却是对江弋这个人的认知被迭代。
结束练习，江弋又亲自送方云曦去公寓。
“你从前Sees那个号我找回来了，以后你的艺名就直接用sees。”
“新专辑准备还要些时间，你开个直播练歌吧。”
看着发来的账号和密码，方云曦不由感叹。
——雷厉风行江老板。
另一边，“昨天已死”乐队排练室。
周淮年正拿着手机，一遍遍给方云曦打电话。
听着再一次自动挂断的电子音，他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
肖杰急躁开了口：“图哥，现在怎么办，不能任由那群网友骂小薇吧？”
林薇坐在一旁，紧紧咬着唇道：“没关系的，只要能和图哥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意的。”
说着不在意，她的眼圈却迅速红了。
周淮年皱了眉，却没开口，只点开了微博。
他手指轻点，竟是直接将方云曦的微博转发一遍。
配文——“林薇不是第三者，她从来都清白。”
刚发出去，却弹出热点提示音。
热搜词条随即弹出：sees回归，首发动态！
周淮年猛然一顿。
sees——
他找了五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