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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竹皱着眉头,满脸担忧。
“宫中我早有安排,看好李云裳,如有异动格杀勿论。”
第32章
入夜。
秦菀菀睡得极不安稳,她眉头紧皱,似乎陷入了恐怖的梦魇。
“嘎吱——”
沉重的机关开启声,让她猛然惊醒,警惕地望向四周。
就在这时,身穿黑色斗篷的李云裳出现在了殿内,她站在秦菀菀面前,缓缓摘下了头上的帽兜。
“殿下?”秦菀菀疑惑地皱起眉头:“您怎么会在这儿?”
李云裳的脖子上包着一圈纱布,她的脸异常苍白,嘴唇和眼眶却红得吓人。
秦菀菀下意识地向后退去。
“卫夫人,我来,当然是要带你走了。”
她的语调很慢,声音里带着些诡异的沙哑,直觉告诉秦菀菀,眼前的李云裳不太对劲。
“殿下说笑了,陛下命我留在宫中,我岂敢擅自离去?”
秦菀菀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她的目光时不时看向窗外。
西偏殿把守森严,李云裳既然选择走密道,那她做的事,定然也怕别人知晓,只要门口的守卫听到动静……
“你想求救吗?”李云裳声如鬼魅,凑到了秦菀菀耳边。
秦菀菀被她赤红的双眼吓了一跳,还不等她说话,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紧接着,秦菀菀意识涣散,倒在了床榻上。
朦胧之际,她看到李云裳抓着她的一条腿,将她拖进了地宫的密道里。
秦菀菀身体不受控制,只来得及在密道关死之前,留下自己的发钗。
“空!”
一声闷响,秦菀菀眼前彻底陷入了黑暗。
另一边。
卫岑披甲上马,和羽林卫一起守在了宫门外。
就在此时,天空中炸开了一团焰火,那是楚尘渊和卫岑约定的信号。
卫岑身后的羽林卫纷纷解下脖子上的红巾系到了手臂上,转头对没有系红巾的羽林卫展开厮杀。
“驾!驾!”
寂静的京都街道上马蹄声四起,宫门破开,大战一触即发。
交身而过的瞬间,楚尘渊对卫岑点了点头,彼此眼中的坚定清晰可见。
地宫。
皇宫内外的喊杀声并没有惊扰到秦菀菀。
等她醒来,已经过去了五六个时辰,她迷蒙地睁开眼,打量着眼前陌生的环境,却在看清时,连心跳都漏掉了一拍。
她只觉一只大手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觉得自己此刻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这里,正是她前世被囚禁三年的地牢。
“哗啦哗啦——”
秦菀菀用力挣扎,却怎么也打不开手腕上的锁链,熟悉的恐惧席卷心头,地宫中响起她压抑的哭声。
“哭什么?本宫还没对你怎么样呢?”
话音刚落,整个地宫瞬间大亮,烛火依次燃起,照得这黑漆漆的地方恍如白昼。
秦菀菀这才看清,眼前的李云裳衣衫凌乱,领口扯开,裸露的皮肤微微发红,整个人神志不清,而她此刻正摇摇晃晃地走向自己。
“哗啦——”
秦菀菀瑟缩着后退,可手腕上的铁链长度有限。
李云裳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只是取出一个白玉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入了自己口中,咀嚼片刻,神情愈发癫狂。
“寒食散……你怎么会吃这种东西?”
第33章
秦菀菀曾在治疗烧伤时,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这种药的记载。
寒食散,又名五石散,由五种不同的成分组合而成,诸药合用可以起到补肾壮阳、美容养颜、收湿敛疮等功效。
然而,他的毒性和燥热性质,也会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造成极大的影响,前朝皇室因此而亡,太宗皇帝也把它列为了禁药。
李云裳怎么会沾上这种东西?
“啪!”
不等秦菀菀想清楚,李云裳已经挥鞭甩在了她背上。
皮开肉绽,火辣辣地痛,可多年挨打养成的无助反应却让她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见她不吭声,李云裳反而来了兴致,她蹲下身,一把揪起秦菀菀的长发,逼迫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倒是能忍。”
秦菀菀被她拽得头皮生疼,牙齿咬破了嘴唇,丝丝血迹顺着嘴角滑落,她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这么对我?”
为什么?她明明已经离开了楚尘渊,有了自己的生活,与李云裳再无争抢,为什么还要这么对她?
难道重来一世,也改变不了命运吗?
背上的伤她没有觉得多疼,只是鼻头忍不住发酸,眼前也开始模糊。
她这一身皮肉,是卫岑用他自己换来的。
“你很像一个人,一个早就死了的贱人。”
李云裳提着她的头发,死死盯着秦菀菀的双眼,声音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秦菀菀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你的眼睛也像她,卫岑喜欢你,尘渊也护着你,你和她除了长得不一样,几乎……一模一样。”
李云裳陡然松手,秦菀菀跌落在地。
……
另一边。
卫岑和楚尘渊已经厮杀了一天一夜,彻底控制住了皇宫,只是他们找遍了阖宫上下,也没有发现秦菀菀的踪迹。
“菀菀到底在哪儿?”
卫岑眼眶通红,满身鲜血更显得他杀伐之气甚重,找不到秦菀菀带来的恐慌让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死死盯着龙榻上的皇帝,恨不能一刀劈了他。
“卫岑,别冲动,现在还不能杀他!”
楚尘渊用力按住他握刀的手,眉头皱起,低声道:“我和你一样,都想找到菀儿,但现在最重要的,是让他写下传位诏书。”
“哼!”
卫岑挥开楚尘渊的手臂,眼中满是愤怒。
“我自己去找!”
……
秦菀菀满身鞭痕,蜷缩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开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可她只是蜷缩着,被动地承受这一切。
直到李云裳打累了,药效上头,跌坐在地。
秦菀菀才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她手上的锁链,她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响:“殿下。”
李云裳转身看向她,疑惑地皱起眉头,她涣散的目光没有焦距,声音也有些嘶哑,是方才发泄时喊得太大声了。
“你说什么?”
秦菀菀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看起来连呼吸都极为困难,可她口中还喃喃地说着什么。
李云裳想要听清,却总觉得耳旁一片嗡鸣。
她忍不住俯身靠近了秦菀菀。
就在这时,秦菀菀那双稍显混沌的眼眸霎时清明,她握着手中的锁链死死套住了李云裳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将她压在地上,一字一顿道:
“殿下,我叫你、赴黄泉。”
第34章
李云裳剧烈地挣扎,向后抓挠着。
身下的人动作幅度太大,扯开了秦菀菀背上的伤口,她疼得冷汗直流,却不肯有一刻放松。
自己的噩梦就要由自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