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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倩林挽着严柏川走了进来。
我条件反射地后退两步，慌忙躲进一旁的换衣间，将帘子拉上。
“这件好不好看？”
苏倩林的声音还是那么清脆，语气中也满是愉悦。
“嗯。”
严柏川应了一声，眼神却停在橱窗处，他薄唇动了动：“那件好看。”
苏倩林瞄了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嫌弃：“太单调了。”
透过缝隙，我能看见他们两人亲密地站在一起，严柏川变化不大，只是瘦了些。
我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抓着帘子的手，心底还是涌上了一层失岁。
我以为我可以从容地接受他和苏倩林在一起，也可以默默祝福他，但现在看来只有在我看不见的情况下我才可以那么大度。
苏倩林来看婚纱，他们应该要结婚了吧……
“亦……”从隔间跑出来的卢佳琪迎面撞上了苏倩林，她的“对不起”在看见严柏川之后被咽了回去。
“是你？”卢佳琪余光扫了周围几眼，我悄悄地探出头，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严柏川似乎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她，他下意识地转头环顾着，平静的眼神有了些许起伏。
“看什么看，我自己一个人来的。”卢佳琪厉声说，“岁岁都去世快半年了，你不知道？别在我面前装深情，真是恶心。”
“你这是什么话？”苏倩林声音尖了几分，“江楠死了是她自己生病，关柏川什么事？”
我靠着墙，默默地听着。
“柏川，叫的真亲密啊。”卢佳琪睨了一眼严柏川。
严柏川才张口，卢佳琪又将话抢了过去：“要结婚了？那真是恭喜你们了，你们结婚也好，省的再去祸害别人。”
“你什么意思？”苏倩林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她。
卢佳琪冷声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表达物以类聚而已。”
“你……”
“好了。”沉默许久的严柏川终于出了声，他把苏倩林往后拉了一把，看着卢佳琪，询问道，“妈她最近……还好吗？”
“你的妈我怎么知道？”卢佳琪知道他说的是方月杏，可还是不断地呛他。
“……”
卢佳琪牙尖嘴利，苏倩林说不过她，扯着严柏川就进了隔间去看婚纱。
“呸！”卢佳琪啐了一口，“不要脸的家伙。”
我拉开帘子，拽着她跑了出去。
离开了婚纱店，我靠在路灯柱下，心绪还在停留在严柏川那黯淡的眸子里。
与他生活十年，我能看出他过的并不开心。
“岁岁，对不起啊，早知道会遇到他们，我就不拉你进去了，差点被他发现了。”卢佳琪垂着头，有些失岁。
我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他也没发现。”
就算发现了也没事，毕竟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卢佳琪回头望了一眼：“看来他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嗯。”我抿唇淡淡地应了声。
我想他很快会在我的墓前放一张请柬了吧。
这时，卢佳琪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楚萧。”她接了以后停顿了一下，“找到了？行，我们马上回去。”
“怎么了？”我问。
“阿姨说房子找到买家了，咱们回去收拾东西，先住宾馆，等手续好了就回海城。”
我直起身子，侧身凝望婚纱店的方向。
他的婚礼，我可能看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