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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宫女小声的唤道,“午膳备好了。”
太后招了下手,让宫女下去。
贺雨禾原本以为太后要去用膳了,正想往旁边挪一挪,突然那只狸花猫猛的扑到她脸上。
她下意识的扭过头,但下颌还是被那尖利的猫爪抓出几道血痕。
“嘶——”
火辣辣的疼痛让贺雨禾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第四十章 受伤
太后不急不忙的将狸花猫抱了起来,揶揄道:“畜生就是畜生,不懂事。”
贺雨禾噙着泪捂着被抓伤的下颚,屈身道:“是民女愚钝了。”
太后嗤笑一声,抱着猫往偏殿去了。
王嬷嬷也像是提前受了命一搬站到了贺雨禾身后,瞪着如猎鹰一般犀利的眼神,紧紧的看着贺雨禾的一举一动。
“姑娘,太后吩咐了,未时后还未剥完,再加十斤。”王嬷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明里暗里太后都在为难她,贺雨禾咬咬牙,用那已经疼得发颤的指头抓起板栗继续剥。
她现在没有办法忤逆太后,就算成了皇后,她也不能。
北慕冕前朝根基才稳,她不希望因她和太后的事情烦心,只盼以后能躲就躲,她既已不再做仵作之事,太后也应该不再咄咄逼人了。
不断的想着以前和以后与北慕冕的相处,贺雨禾硬是将那一篮板栗剥完了。
她看着指甲内已泛了几丝血,稍稍一触都是钻心的痛。
王嬷嬷扒拉了两下剥好的板栗,哼哧了一声:“走吧。”
没有人领着她回北慕冕的寝殿,贺雨禾只能凭着记忆中的路走了回去。
她垂在两侧的手因疼痛止不住的颤抖着,下颚的刺痛感也因汗水而翻了一倍。
两个伺候她梳洗的宫女见她回来,忙迎了上去扶她:“姑娘,您没事吧?”
见她先比北慕冕回来,她们才如释重负,暗自喘了几口气。
贺雨禾将手完后缩了几分,免让她们碰到,有些干裂的嘴唇轻动着:“没事。”
她苍白的脸色让宫女有些不放心,虽说贺雨禾说自己没事,但北慕冕回来看见她这样,她们还是免不了受责罚。
宫女将重新准备好的午膳端了来,贺雨禾却觉拿筷子的力气都没有,动一动指头都疼得龇牙咧嘴。
她摇摇头,无力道:“我吃不下。”
两个宫女互看了一眼,劝了几句,贺雨禾还是不吃,无奈只能将饭菜都撤了下去。
贺雨禾坐在镜前,抬起下颚,那莹白肌肤上的三道血痕触目惊心。
趁着北慕冕还没回来,她用清水将伤口洗净了,悄悄向宫女要了药抹上,又抹了一层薄粉,才勉强遮住了。
申时将过,北慕冕才回到寝宫。
“皇上。”
贺雨禾还未行礼,北慕冕便将她拉住:“只你我二人在,唤我名字。”
贺雨禾微微抬起头,殿内的宫女不知何时退了出去。
北慕冕离她不过三掌之距,闻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药味,他细看了贺雨禾一番,神色如常,脸色红润,并不像生了病。
“怎么了?”贺雨禾下意识的想躲避他那敏锐的眼神。
北慕冕见她头往侧面偏了些许,伸手握住她小巧的下巴,抬了起来。
那故意被掩盖的血痕暴露无遗。
“这是怎么回事?”北慕冕脸立刻就黑了,他不过是因政事耽搁了半日,贺雨禾在寝殿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看着伤痕,倒像是猫抓伤的。
贺雨禾慌忙后退两步,捂着伤口解释道:“我,我看门口有只猫,就去逗了它一会儿,它恼了,就抓了我一下。”
她舔了舔有些干的上唇,又道:“已经擦了药了,无碍。”
第四十一章 册封大典
北慕冕拿开她的手,又将她下巴抬起,看着那三道血痕,又气又心疼:“那猫什么样?”
他并未禁止宫内养这些猫儿狗儿的,不过看来现在有必要整顿整顿了。
贺雨禾一愣,他难道还想将那猫儿找出来打板子不成?
“不记得了。”她摇摇头,连忙将话题转移,“今日很忙吗?”
北慕冕缓缓松开手,将贺雨禾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头顶的黑发:“嗯,都是一些琐事,不必担քʍ心。”
他眉头深锁,贺雨禾并未看见。
两日后便是册封大典,立后一事相当立储,原本一切都已妥当,只等两日后行册封大礼,不想此时使吴御史突然跳出来说贺雨禾前身为仵作,且贺显赟是获罪被斩,故贺雨禾也算是罪臣之女,按大辽律例,仵作之后,男无科举资格,女不能选秀入宫。
这几句说的其他大臣都有了异议,贺雨禾虽不是仵作之后,但她本身就是仵作,一个浑身沾满污秽血气的仵作做皇后,不仅玷污了皇家的颜面,连生下来的嫡子都可能被世人诟病。
贺雨禾感觉北慕冕手臂渐渐收紧,好像在为何事烦恼。
她并没有问,且不说她此刻只是一介草民,就算真的成了后宫人,也是不能过问前朝政事的,只是太后那儿,她又该如何去应对……
贺雨禾环着北慕冕的腰,脸埋在他肩窝处,细小的叹了口气。
两日后。
册封大礼如期而至,被挪到长华宫的贺雨禾身穿大红色的凤袍,正戴点翠凤冠跪在正殿前。
传旨的太监扯着尖利的声音宣读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贺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性行温良,着,册封为后,六宫表率,为天下之母仪,钦此!”
贺雨禾接了旨后,久久都没有回神。
此旨一接,她这一生都要这宫中度过了,虽说有北慕冕,但她总觉有些不适。
“皇后娘娘,请赴太和殿前与皇上行册封之礼。”
太监躬着身子,在前头领着路。
太和殿外,文武百官立于两旁,贺雨禾看着脚下铺的整整齐齐的红花瓣一路延至太和殿前。
北慕冕同样穿着大红色的长袍站在殿前,嘴角弯着一个小小的弧度,他满眼都是贺雨禾。
贺雨禾却恍然回到五个月前北慕冕和北君郯对峙的时候,此刻北慕冕站的位置,就是当日她自刎所站之地。
眼前的红色花瓣好像那日自她颈处流出来的血,在茶白色的地砖上那么刺眼。
贺雨禾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她的目光明明放在北慕冕身上,她却总能感觉到有许多异样甚至是鄙夷的目光向她投来,甚至还能从那礼钟声里听到几个官员嘲她德不配位。
“仵作皇后,大辽之耻!”
不知是谁的声音传入贺雨禾耳内,惊的上台阶的她踉跄一步,整个人都向前倒去。
但她没有摔倒,而是正好被北慕冕扶住了,就像那日她跪在御书房外,他扶的正好。
“心急了?”北慕冕含笑看着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贺雨禾堪堪站稳,脸色微红:“非也。”
她并不是心急,而是心慌,那个声音让她心慌,乃至受文武百官朝拜时,她都觉自己受不起。
第四十二章 难有子嗣
册封大礼完成后,北慕冕与贺雨禾回到长乐宫。
才进了正殿,北慕冕招了招手让宫女都下去了。
贺雨禾还想着先脱掉这一身沉重的衣服,双脚忽然离了地面,整个人都被北慕冕抱在怀中。
“哎?你要干什么?”贺雨禾紧紧抓着他的衣襟,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她摔了。
北慕冕目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柔情缱绻:“今日是我们大喜之日,你说我要干什么?”
贺雨禾闻言,看了眼外边儿天色,红着脸摇摇头:“这才过了午时啊。”
此刻,她也顾不得想刚刚那些嘲讽怀疑她的声音,两年前他们虽然就已经成过亲了,但却从未有过肌肤之亲,现在的贺雨禾,无疑是个新出嫁的姑娘。
北慕冕将贺雨禾置于床榻上,将她凤冠摘下后,又将她发间一根根发饰抽出:“这本该是两年前就该做的事。”
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