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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烟烟一愣，眼中的涩意全然顿住。
　　她记忆中的萧渝辰有很多样子。
　　有对她冷情的，有对她不屑、无所谓的。
　　还有像现在这样，会和她开玩笑，眼中有她的。
　　可这样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遥远到像是她记不清父亲的模样那般。
　　她也记不清这样的萧渝辰。
　　直到此刻，他在自己眼前，她第一时间，竟然是怀疑自己。
　　她的怔然看在萧渝辰眼里，是无法继续伪装下去。
　　他转了转手中的手串，佛珠摩擦的声音将纪烟烟拉回现实。
　　萧渝辰脸上笑意淡淡：“你们就是太喜欢夸张事实。”
　　“我……”
　　纪烟烟想反驳，却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她的朋友圈单一，萧渝辰确实认识每一个和她来往过的人。
　　她这样说，完全就是凭空捏造一个不存在的‘朋友’。
　　被萧渝辰拆穿，纪烟烟又急又恼，只好转头求助萧爷爷。
　　“萧爷爷……您看他，他平时就是这样欺负我的。”
　　萧爷爷靠在病床上坐着，虽然是病患，但精神矍铄，看起来没大碍。
　　反而是萧渝辰这个年轻人，脸色很差。6
　　萧爷爷也担心萧渝辰的身体，顺着纪烟烟道：“你是该检查一下。”
　　“怎么您也被说动了，我当时只是太累了，没病。”
　　萧渝辰坚决否认自己身体不健康。
　　萧爷爷劝不动他，只能拉住纪烟烟的手叹息：“孩子大咯，管不住咯。”
　　……
　　纪烟烟在病房待了两个小时，等萧爷爷睡了之后，才离开病房。
　　萧渝辰要送她，她担心萧渝辰的身体，急忙道：“你赶紧休息，我自己回去就好。”
　　萧渝辰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顷刻传达到纪烟烟的身体。
　　顺着脉络，仿佛游走在她全身。
　　纪烟烟发怔，萧渝辰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我还没羸弱到送不了你。”
　　“可你走了，萧爷爷怎么办？”
　　纪烟烟还是担心，萧渝辰比她冷静淡定许多，拉着她朝电梯走。
　　“放心吧，他睡着之后，会有护工时时监控，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电梯里，纪烟烟透过反光的电梯壁，偷偷看萧渝辰。
　　他一抬头，她就马上收回目光。
　　刚才还叽叽喳喳，这会儿又过分安静。
　　萧渝辰观察了几秒，确认她是有意回避自己后，才问：“你怎么了？这么奇怪。”
　　“有吗？”纪烟烟夸张反问，自问自答道：“没有吧，我挺正常的。”
　　萧渝辰盯了她几秒，电梯门终于打开，纪烟烟逃也似的走出去。
　　萧渝辰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像要把她灼穿。
　　她快速走了几步，身后的声音才幽幽传来。
　　“我的车在这边。”
　　纪烟烟捂着脸，一言不发掉了头。
　　她沉默地上车，系好安全带，刻意偏开头看向窗外。
　　萧渝辰不解：“就是一个检查，我不做你也不至于生气吧？”
　　“什么叫只是一个检查？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现在不做检查，之后就……”
　　纪烟烟话说到一半，猛地截住声音，生生将后半段咽了下去。
　　萧渝辰却紧追不舍：“就怎么样？”
　　“就来不及了。”纪烟烟的气势瞬间消散一半，弱着声音道。
　　“来不及什么？你怎么好像咒我不好似的？”
　　今天的纪烟烟，比以往见到的每一次都让他觉得奇怪。
　　哪怕是她刚留学归来时，他都没觉得她这样别扭。
　　不过两天不见，一个人有可能变化这么大吗？
　　他看向纪烟烟，目光发沉。
　　“烟烟，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