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温柔全文(祁柏川季瑶)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她那么温柔全文最新章节列表_笔趣阁(祁柏川季瑶)
分类: 成功励志
时间: 2024-08-25 07:5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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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家主宅花园后面的这栋旧楼,惩罚过很多妄想逃离的人。
外面的世界已经标榜着自由,谁愿意一辈子生存在一个封建主义至上的家族中。
往上数两位,几十年前,祁家现在的掌权人祁先生也曾经在这里待过,同样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
那时候他爱上一个白人女孩,两个人怀揣着浪漫主义乘游艇远渡,商量好像故事里那样私奔,再也不回来。
后来海上起了风暴,将他们冲到一座私人小岛上,祁先生和那个白人女孩在岛上度过了他们彼此认为人生中最幸福的十五个小时。
家族中人追来的时候,他们约定一起跳海自杀。
海水淹没头顶。
女孩最终舍不得恋人在自己眼前死亡,她选择低头,跟随家族离开,再无消息。
祁先生被保镖打断了腿带回国,然后关在这栋旧楼里四十八小时。
没有人知道这段时间内他经历了什么,只知道从那开始,祁家的权力被他疯狂收拢,最终他的父亲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他成了新的掌权人,同时,成了这座庄园里新的噩梦。
也许祁柏川的固执令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不得不说,这个满身反骨的少年,与自己年轻时何其相像。
他没有得到的,也不想轻易放过他们,却又在忌恨中无比纠结,于是给了祁柏川三天时间。
是死是活,全由老天来决定。
滴答滴答。
这栋破旧的楼房中没有一丝光亮,祁柏川不知道哪里在漏水,他眼前只有一个沙漏,淅淅沥沥的细小沙子从缝隙中下落。
祁柏川在心里计算了第一次沙漏漏完的时间,然后艰难抬起右臂将其翻转,以此来推算时间的流逝。
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陪伴。
等待是一件非常煎熬的事情,或许在他的身体垮掉之前,他的精神先一步错乱。
断掉的左臂无法动弹,后背几乎血肉模糊,原来疼到极致就会麻木,甚至连这具身体都会怀疑是否还属于自己。
手机被他揣在口袋里,祁柏川却舍不得打开看,怕浪费掉那微薄的电量,他仅剩的右臂也受了点伤,不甚灵活的打开程羽和自己的聊天界面。
就近点开最后一张照片——
季瑶抱着叼馋窝在沙发上,看上去应该是睡着了,只是执着的不愿意回卧室休息,每一分每一秒都怕错过。
程羽进门看见这一幕,拍了张照牌默默退出去,连带着把跟在后面的林知晓也推走了,两个人悄无声息地离开。
祁柏川两指将照片放大,他手上还沾着血渍,在屏幕的照映下格外骇人,额前潮湿的黑发垂下,祁柏川凑近了看,眼圈顿时红了。
他搓了搓手指,灵魂都像是被吸食殆尽,带着纯洁的虔诚和沉溺的痴迷,两种情态竟也不冲突。
良久,屏幕上弹出电量不足的提示。
祁柏川恍然回神,立刻关掉手机,重新塞进了兜里。
他狼狈不堪的跪在地上,跪在他爷爷的牌位前,一向厌恶反对的神情不再有,可怜的对着封建大家主请求——
他不想死。
他不敢给季瑶发短信,怕自己真的撂在这儿,更怕真的在无知无觉中离开这个世界,记得自己的还会有谁。
祁柏川本应该给简铮发消息,准备好最后的退路,如果他真的撑不下去.........
但打了好几遍的草稿,最终还是一一删除,摁灭了手机。
有了退路就会松懈,他就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耳边滴答滴答的声音似乎越来越明显,祁柏川抹了把脸,右臂撑着地面,五指苍白,边缘渗出鲜艳的红。
第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祁柏川昏昏沉沉的掐了自己好多遍,背上的伤口或许已经开始发炎,他靠着那些照片才撑了下来。
手机上方电量显示处标红,终于在第二天晚上不堪重负,彻底黑屏。
四方乌黑,仿佛等待着祁柏川防备最弱之时将其蚕食。
那天晚上,祁柏川砸碎了沙漏,碎片落了一地,犹如失控的猛兽在发泄。
第三天上午,他倒在了碎片旁边,玻璃尖锐的破损端划破了他的脸颊,带起一串血珠。
家主的牌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面上昏迷的少年,像是在讥讽他的贪婪,自由和爱情都妄想。
生而为人,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欲望。
无人不贪。
上午十一点,祁家老大带人砸烂了这栋旧楼破落的大门,他的父亲问他是否要违逆家族,他问:
“您给他七十二小时,其实本就不打算放过吧?”
不是由上天做主,而是人性中的嫉妒,凭什么他就能逃脱这个诡异扭曲的地方,因为不怕死么?
家族的矛盾一触即发,反抗象征着衰败的开始,权力的分散和新一辈的成长意味着话语权很难再度统一。
祁先生不得不在这场对峙中做出让步。
祁家老大把人扔给祁昱彤,让她带着离开。
家族内斗远没有这么简单,父子之间往往也只有你死我活。
祁柏川不再参与其中,他凭着一条烂命,成了唯一的幸运儿。
从那天开始,明江市翻滚的云层逐渐散去,只剩下一望无际的蓝天。
周边城市有些地方被接连的暴雨冲击过后,排水不及,已经造成居民生活困扰,明江市召集了一批志愿者前去帮忙救助,其中不少都是在明江上大学的大学生。
程羽这个准大学生威风一把,带着程家捐助的一大批物资前往灾区援助。
原本正在寻找兼职的林知晓随后也到达灾区。
但不幸的是,他们并不在一个地方。
因为祁柏川陷入昏迷,所以未能和程羽见面,只在苏醒后通过几次视频。
对面的憨批沧桑了不少,眼睛却更加明亮,不再执着于去找柳方绘,聊起了自己未来的规划。
一向谐星形象的少年也逐渐变成了可靠的模样。
张妄与他们的联系不多,不过听人说起,他已经接手了其中一家分公司,手段狠厉无情,初有风范。
祁家的内斗愈演愈烈,不少旁支也想分一杯羹,同城新闻上播报着祁家掌权人不久前遭遇连环车祸的消息,车身当场从大桥上翻了下去落入水中。
可笑的是,祁先生回程时并不在那辆车上。
祁柏川扔了手机,不再去关注这些消息。
大人物的事情他管不着,也没有能力管,他不再是孑然一身,于是只能学得自私起来。
除此之外,他的小公司还在生生不息的运转,祁柏川精神头好的时候也会处理一些事务。
但住院这段时间没敢去找季瑶,就给她发了消息让等着。
说实话挺不是人,只是一身伤没好全,祁柏川不敢贸然前去,那小姑娘能得很,一下子就能发现他身上这些伤,到时候说不清,她又得哭。
祁柏川最怕她哭,感觉比那三天时间还要煎熬一百倍。
他枕头底下压着一沓洗出来的照片,全是程羽发给他的照片。
他这人忒坏,不去见季瑶,让人担心,自己又忍不了,天天抱着照片看。
简铮发现的时候还若有所思地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笑骂:
“变态!”
祁柏川给他一脚,让人滚。
住院的时间显得无聊又漫长。
紧赶慢赶,他身上的伤终于在季瑶生日前好了个七七八八。
祁柏川那天仔仔细细刮了胡子,拾掇出自己最帅气的衣服,找发型师做了发型,并且在对方的强烈建议下染了头非主流白毛,活像即将去登场跳舞的爱豆。
发型师挤眉弄眼,跟他讲破产就去出道,他这种长相一准儿吃香。
祁柏川昂了声,说不行啊,他还等着到年龄就结婚,当不了一点儿。
这一串功夫下来就已经够久了,结果去取对戒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直到晚上才左手抱玫瑰右手拎蛋糕,出现在家门口。
因为抱着东西没法开车,简铮送他来的,祁柏川下了车没自信了,走两步又退回去问简铮自己帅不帅。
简铮翻了个白眼,微笑着说他就差没把‘孔雀开屏’四个字写脸上。
祁柏川竖了个中指。
简铮手扶着方向盘,驱车离开。
这一整天祁柏川都挺兴奋,一身牛劲儿恨不得现在翻五十个后空翻,但真到了该见面的时候,他手心里藏得全是汗。
前几天出成绩,祁柏川还是万年老二,只是季瑶仍然跟他差了几十分,商量到最后,俩人报了同一座城市。
他报了S大,季瑶报了A大。隔得不远,也算可以了。
祁柏川深吸一口气,屈指敲了敲门,然后等了几秒。
没人开。
??
祁柏川又哐哐敲门,一边敲一边摁门铃。
这会儿有反应了,喵呜喵呜的声音由远到近,被修剪过后的小爪子吭哧吭哧在抓门。
祁柏川:“??”没白疼我大闺女。
他欸了声,叼馋在门那边好像更忙了,噼里啪啦像是在搞破坏。
祁柏川企图让猫作为联络员:
“把你妈喊过来,快去。”
然而叼馋不走。
祁柏川还没听见动静,心里琢磨着季瑶会不会因为这么长时间不见生气了。
长时间不见面会破坏家庭感情。
他把这一条默默记下,吊儿郎当地嗷了一嗓子:
“瑶瑶,开门啊,孩儿他爸回来了!”
咔哒一声。
祁柏川面前的门没开,隔壁独栋小楼的门开了,一个小男孩一个小女孩探出头,好奇地往这边儿瞅。
男孩:“他在干嘛?”
女孩:“不到啊。”
男孩:“隔壁家姐姐有对象吗?”
女孩:“不到啊。”
男孩沉思半天:“噢噢噢噢,想起来了,他来乞讨过贴纸。”
女孩:“不到啊。”
祁柏川:“.........”
他磨了磨牙,正当准备吓唬那俩小鬼的时候,面前的门忽然开了。
!!‘
祁柏川立刻扭头,面带微笑地看向面前。
没人。
??
祁柏川视线往下移。
叼馋两只前爪挂在门把上,黑溜溜的眼睛望着祁柏川一头迎风飞扬的白毛,疑惑地歪头,喵了一声。
“............”
大意了。
祁柏川进屋隔绝了那俩小鬼的视线,关上门回头。
整个人愣了下。
少女身上裹了个薄毯,以十分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蜷缩在单人沙发里,昏黄的灯光落在她沉睡的面颊上,眼底的乌青令人心疼。
或许很久没有睡好了。
被亲人出卖,被李司俞打伤,之后又一个人坚持了这么久,会不会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白日里还要坚挺着不被程羽和林知晓看出端倪。
祁柏川突然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明明决定好要保护她,最终还是让季瑶承受了很多痛苦。
他忽然收敛起身上的不正经,轻轻放下玫瑰,把蛋糕冷藏起来,给一直捣乱的叼馋添了粮关到猫猫玩具屋里,走到季瑶面前屈指抚了抚柔软的脸颊。
少女睡眼朦胧,绵长微翘的睫毛抖动,缓缓睁开眼。
看清眼前的人时没有反应,又微微闭上眼,轻声呢喃:
“又在做梦,怎么还变色了呢......”
祁柏川哭笑不得,心头像是有个小锤子在咚咚敲。
他低头在季瑶额头落下一吻,微哑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温柔:
“不是梦。”
是真实的触感。
季瑶愣了下。
她缓缓直起身,毯子从肩头滑落。
少女揉了揉眼睛,感受到被环抱的温暖。
不再是一瞬间的幻想,不再是摸不着的虚无。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说:
“生日快乐,瑶瑶。”
短暂而又漫长的等待终于结束,这些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压制不住。
季瑶倏然委屈起来,她瓷白的双臂搂住祁柏川的肩膀,瘪了瘪嘴: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快管不住叼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