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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楠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挂断电话，去单位内部网站搜索稿子。
稿子弹出来的瞬间，齐云霁和苏暖亲吻的照片也一同出现在黎楠眼前。
黎楠一颤，手机从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她浑身发麻，四肢蔓延到大脑，许久做不出任何反应。
当时她拍下这张照片是出于本能，之后又因为情况紧急，还没来得及检查删除。
这张内存卡她特意留下没有上交，为什么还是被登出？
黎楠想起刚刚扫过一眼的稿子，文字青涩稚嫩，确实是未经历练的新手。
可往往就是这样的新手，在描述这样的情感时，才更打动人心。
林鹤霄会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一定是因为这篇稿子，这张照片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她麻木地移动自己的脚步，坐在床边，扯着头发想让自己冷静。
时间过去许久，她才挪动四肢，去地上捡起手机。
黎楠刚把手机翻过来，就看到齐云霁打来电话。
一瞬间，她觉得手机滚烫，有点拿不住。
等她调整呼吸，接听后，齐云霁的声音又像是寒冰闯入她的耳朵。
“我以为你至少没有那么恨我。”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过去很多次那样。
可黎楠知道，他是不高兴了。
但她也没有办法，只能苍白解释：“照片不是我发的，不管你信不信。”
“你当我是傻子吗？”
齐云霁虽然不是特别了解黎楠的工作，却知道这照片是黎楠拍下的。
如果没有她的允许，谁能发出那张照片？
被齐云霁这样发泄情绪，黎楠也有点不悦，反问他：“齐云霁，你难道还怕这个？”
她只是拍下这张照片，可事情是齐云霁实打实做过的。
“如果你真的觉得这样不妥，应该向我忏悔，而不是觉得一张照片曝光了你的行为。”
黎楠把话说得难听，而后又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
切断了齐云霁任何继续发泄的可能性。
可挂断他的电话，也没能让黎楠松懈，她觉得心像被刀绞般，痛得难以呼吸。
她憎恶齐云霁的背叛是一回事，即便有恨，也不至于将这样的照片刊登到世人面前。
这和将自己的伤疤揭开暴露有什么区别？
黎楠委屈得吸了吸鼻子，给主任打去了电话。
“抱歉主任，这么晚打扰您，今天刊的那张照片，您看……”
主任也为难：“我也是后来才发现，这事真是对不住。”
“我这不是想让新人练手，就把你给我的内存卡交给她，让她自己选一张做选题。”
“结果呈现出来还不错，我就同意了。”
主任几句话堵得黎楠说不出话来。
他这意思，是只能让她忍下了。
主任见她没说话，急忙又道歉：“这事怪我，我没注意审核照片，我是相信你啊。”
这个帽子扣下来，黎楠是知道这篇报道没有一分撤下的可能性了。
“小楠啊，这个事情你要看远一点，报道反响很好，这张照片说不定能冲年度照片。”
“你这么辛苦，也该有些配得上的嘉奖，凭借这一张照片，你必定坐稳首席记者的位置。”
黎楠隐忍许久，手都忍不住发抖。
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在事情还没有彻底发酵之前撤下报道，将可能性降到最低吗？
她用力闭眼，强压下愤怒。
“主任，我只问，如果当事人要告台里，这个责任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