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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天使。”她看着醉倒在自己怀中的宋商野，喉咙里带出难言苦涩，“我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恶魔。”
她无比清醒地强迫自己从中抽离。
“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阿玉，我爱你。”宋商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凭着本能呢喃。
秦嫚玉的心像是经历了一场巨大的地震，满目疮痍。
她将头埋在宋商野颈间，温热的泪一滴一滴落下：“我也爱你。”
如果可以，秦嫚玉多希望白天永远不会到来。
可奇迹只会发生一次。
世界不会因为她渺小的爱陷入永夜。
天亮前，秦嫚玉送走了宋商野，回了自己的家。
自从开始变身那一天，她的人生仿佛被割裂成两个世界，昼夜交替就是唯一的开关。
可想要割舍掉宋商野，太难太难了。
一夜未眠，秦嫚玉又照常去公司工作。
孟蔓也来了公司上班，还看上了她的办公室，闹了一通后秦嫚玉看不下去主动搬走。
新的办公室还没完全整理好，东西堆了满地，有些凌乱。
秦嫚玉倒不在意这些，她只要有张桌子能够摆放工具就好。
宋商野定制的婚纱已经出了第一版的样品。
秦嫚玉拿到婚纱后，心情复杂，苦涩中带着甜蜜。
这是她亲手为自己设计的婚纱，也是她在这里的最后一个作品。
等穿上这件婚纱之后，再离开宋商野吧。
无论是秦嫚玉还是阿玉，至少，也算是嫁给心爱的人一次。
到那时，她会亲手为这段感情划上一个句号。
突然，助理敲门进来：“嫚玉姐，孟蔓昨天弄坏了好几个模型，假人模型没有多余的了。”
秦嫚玉皱眉：“可是今天一定要发样图过去的，别人那里呢？”
助理无奈摇头：“我都问过了，没有，嫚玉姐，你应该是被针对了……”
秦嫚玉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郁气。
始作俑者显然就是孟蔓，这女人从来这个公司就仿佛是为了给她找麻烦而存在。
助理忽地灵光一现：“嫚玉姐，不如你自己当模特吧？你的身形和客人的很像，展示出来的效果比假人肯定好很多。”
秦嫚玉一愣，助理又劝道：“没事的，嫚玉姐，这只是初版样品，又不是最终成品。”
看了眼时间，秦嫚玉轻轻叹气：“……也只能这样了，到时候出了图，把我的脸遮住吧。”
否则，宋商野看到她擅自穿上这件婚纱，恐怕会大发雷霆。
等秦嫚玉怀着忐忑的心情从更衣室里出来，助理立时满眼放光：“姐，太合适了！不说我还以为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秦嫚玉心中紧张冲淡了几分，笑了笑：“走吧，去拍摄。”
这婚纱的确是为她量身定做的，可这秘密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两人正要出门，门却被猛地推开。
宋商野看见她身上的婚纱，脸骤然覆上一层寒霜：“脱了！”
秦嫚玉不知道宋商野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她蓦地陷入慌乱：“抱歉，我只是想着身形相似，试一下上身效果好调整修改……”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宋商野声音森冷，眼神更是如冰锥般刺人。
在那样的目光下，她只觉得像被凌迟一般难堪。
秦嫚玉回到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出来，继续解释道：“对不起，这不是最终样式，成品我们是不会擅自碰的……”
宋商野看着她手中的婚纱，垂眸打断她的话。
“合作取消！”
秦嫚玉怔然看着他，只觉得舌根都在发苦。
她哑声问：“哪怕我只是碰了一下，你都嫌脏吗？”
宋商野嘴角勾出冷笑：“对，你不配。”
“你是指我不配嫁给你，还是指我不配碰她的东西？”
“全部。”
秦嫚玉手中的婚纱仿佛生出尖锐的刺，一点一点缠绕上心脏带出淋漓的鲜血。
哪怕她知道宋商野喜欢的是另一个自己，可她仍为现在的自己感到委屈至极。
一瞬间，情绪翻涌，秦嫚玉深吸了一口气，颤着声音开口。
“既然如此，宋商野，我们解除婚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