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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若水一脸嘲讽地说道。

　　这个姚梅语，自己儿子就是人，把别人女儿当个物件，说发卖就发卖。

　　就她这样教育儿子，她儿子以后还能有什么担当，有什么出息呢？

　　哪个女人将来嫁给他，还不倒八辈子血霉！

　　“娘子，您尽说玩笑话，夫人怎么舍得把大郎君给发卖了啊！”

　　“发卖小莲的事，那姚梅语是让府里谁经手的？”

　　“有人看到是二娘子身边的小翠将小莲从文林苑带出来的，然后，小翠把她交给了余管家，应是余管家吩咐人叫人牙子过来将小莲带走的吧。”

　　“余管家，行！如风，你明天帮我办一件事。”

　　“娘子请吩咐。”

　　“你明天一早去找下余管家，就说是我的意思，让他把发卖小莲的那个人牙子的住址告诉你。”

　　“然后，你马上去找下那个人牙子，将小莲给赎出来，银票等下我就给你。把她赎出来后，先暂时将她安置到火锅店那边去。”

　　“是，娘子。”

　　叶如风点头应道。

　　美丽有些不理解赵若水为什么要赎小莲，也有些担忧。

　　“娘子，小莲是夫人命令要发卖的，你再花钱去赎她，这不是成心跟夫人唱反调吗？”

　　“这要是被夫人知道了，她岂不是又要对你不满了？你和她的关系都已经弄得这么僵了，再因为这事闹矛盾，那你们的关系岂不是会更僵？”

　　“怕什么？我就是要和她的关系弄得更僵！”

　　“否则，一直跟她温水煮青蛙似的，小闹闹不停，大闹闹不起来，彼此将就的相处着，有什么意思？”

　　“可你跟那个小莲也不怎么熟啊，犯得着为她惹恼夫人，给自己找麻烦吗？”

　　美丽撅着嘴问道。

　　“我现在跟她是不怎么熟，等我让如风明天将她赎出来了，不就熟了吗？”

　　“娘子，美丽是跟你说正经的！”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啊，难道你和如风一开始就跟我熟吗？不都是相处相处着，不就熟了。”

　　“然后，你们一个个的如今都对我这么忠心，事事都懂得为我着想。”

　　“所以，明白了吧？傻瓜！”

　　赵若水看了美丽一眼，然后有些宠溺地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我赎那个小莲，并不是单纯为了给姚梅语添堵，也是在为我们多物色一个可用之人。”

　　“哦，美丽明白了。”

　　“好了，明白就好。田妈将洗澡水准备好没有？今天跑了不少地方，我得好好泡个澡。如风，你今天也累了，也去好好洗个澡，然后早点休息。”

　　“是，娘子，如风知道。”

　　连洗澡这种生活小事，都有人能贴心地叮嘱自己。

　　叶如风心里不由涌起一抹温馨与隐隐的幸福感。

　　翌日一早。

　　赵若水去棠苑看了看赵若溪的手，叶如风则去找余管家，向他打听出了那个人牙子的住处。

　　余管家自从赵若水在外面开了家药铺，便对她这个大娘子有所改观。

　　如今又见她铺子越开越多，在府里的地位今非昔比，夫人明显压制不住她。

　　所以对她的命令，自是愿意服从。

　　叶如风从余管家那里打听出人牙子的住处后，便马上出府去找了。

　　那人牙子是个见钱眼开，也欺软怕硬的中年妇人。

　　见叶如风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得了他打赏的二两小费后，马上便将小莲的下落告诉了他。

　　昨日她得知小莲已经破了身，哭哭啼啼的长相看着也就那样，根本卖不了什么好价钱。

　　便对余管家阳奉阴违，并没将小莲发卖出京城。

　　而是转手赚个差价三十两银子，将她就近卖到了京城一家不入流的妓院里。

　　叶如风找到那家妓院时，小莲已在那里挨了两场打，短时间内也接不了什么客。

　　老鸨见有人来赎她，开始狮子大开口。

　　最后被叶如风还价到二百两，终于同意将小莲给放了。

第61章 赵若水，你不要欺人太甚！

　　姚梅语发卖小莲的事，赵若水不想在这个宁国公府里像一阵轻风一样，被无声地吹过了。

　　就好像它从没发生过一样。

　　她必须要让这事，在赵德正这个一家之主心里记上一笔。

　　等姚梅语在赵德正心里记下的那些或大或小，或轻或重的黑账多了。

　　她相信，到时，她便能将姚梅语一击即中。

　　弄掉她这个正室的管家之权。

　　所以在正厅用早膳时，她故意跟姚梅语提起道：“母亲，听说您昨日突然将知文身边的侍女小莲给发卖了。”

　　“呵呵，若若，你每天在外面这么忙，怎么府里这点小事你也要关心？”

　　姚梅语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她现在是一听到赵若水说话，就感到浑身不舒服。

　　这个继女，她没想到，她“精心”养育了她十几年，如今，却将她养成了自己的克星。

　　简直像是专门来气她的一样！

　　“母亲，若若再忙，那也是家里的一份子啊，自然应该对家里的事关心一二。”

　　“若若可记得，那小莲应该是十来岁便进府侍候知文了吧，看起来是个干活儿很麻利的丫头。”

　　“不知那丫头到底是犯了多大的罪，竟让母亲忍心将她发卖了，若若实在是有点好奇呢！”

　　赵若水一脸笑意地看着姚梅语说道。

　　然后，余光扫了赵德正和赵知琴一眼。

　　这二人，一个神情略为不悦，一个有些心虚。

　　姚梅语见赵若水刨根问底的，眸子掠过一抹愠色与不耐烦。

　　“若若，一个低贱的婢子而已，发卖便发卖了！况且，她是知文的婢子，又不是你的婢子，母亲将她发卖了，好像也与你无干吧？”

　　“是与若若无干，可是，与知文有干啊！”

　　“知文是若若的弟弟，他用了这么多年的仆人，母亲说把她打发就打发了。若若这不是替弟弟担心，怕他会因为此事与母亲心生隔阂嘛。”

　　“我看你是巴不得知文与我心生隔阂吧？”

　　姚梅语顿时拔高音量，情绪激动地质问阴阳怪气的赵若水道。

　　赵若水顿作一脸无辜状。

　　“冤枉，母亲，您怎么能这么恶意揣度若若呢？”

　　“若若只是觉得，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何况那小莲和知文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又不是草木。”

　　“他们在一起相处那么多年，肯定早就有了深厚的主仆之情。就像若若与美丽，知琴与小翠一样啊。”

　　“若若不信，知文他一个读书人，会忍心tຊ母亲将服侍他多年的仆人给发卖了。”

　　“何况，像小莲这样的年轻姑娘家一旦落到那些人牙子手上，到时会被他们卖到什么人间炼狱，若若简直想一下都觉得浑身发毛。”

　　“母亲您也是有女儿的人，您可否想过，那小莲，她也是别人家的女儿啊！”

　　赵若水这番话，把赵德正听得脸色一片阴沉，看着有些吓人。

　　不过，他不是生赵若水的气，而是生姚梅语的气。

　　这个女人最近做出来的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实在是不仁不德，哪还有点贤妻良母该有的品性？

　　倒是那妾室许清意，若溪被姚梅语欺负成那样，却没向他哭诉抱怨。

　　反而显得她更有格局一些。

　　呵，正室不如妾室，实乃一个家庭和一个男人莫大的悲哀。

　　赵德正阴沉着脸，在心里为自己暗暗感慨道。

　　姚梅语被赵若水这番存心让她难堪的话，那张略略发福的脸气得在猛烈颤抖。

　　赵知琴见状。

　　忙替母亲辩解道：“大姐，那小莲昨日对母亲不敬，竟敢言语冲撞母亲。母亲都没有罚责她，只是将她发卖了而已，已是对她宽容。”

　　“大姐不了解具体情况，还请不要随便编排母亲。母亲这么做，也是为了知文好，为了咱们宁国公府好！”

　　“呵呵，是吗？那小莲竟有这么大胆子敢言语冲撞母亲，不知她是如何冲撞母亲的？二妹不妨说出来也给大姐听听。”

　　“她说的都是一些难听的污言秽语，我，我哪说得出口啊！”

　　赵知琴脸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心虚地呛声道。

　　“好了，若若，你也不要存心为难知琴了！那小莲既已被你母亲发卖了，此事便就翻篇了，以后大家休要再提！”

　　“这早膳，真是愈发难吃了，你们吃吧，我饱了！”

　　赵德正作了两句“赵德正式”的总结陈词，然后碗一推，冷着脸起身离开了。

　　赵若水看着这个算不得好，可也算不得多坏的中年男人，好像已经再也挺拔不起来的背影。

　　心里有些五味杂陈地索然一笑。

　　赵德正一走，姚梅语便也不再顾忌什么。

　　她冷哼了一声。

　　有些得意地揶揄赵若水道：“若若，你不就是想在你父亲面前说母亲的不是吗？可惜啊，你说了这么多，你父亲根本就不听，哈哈哈……”

　　“是啊，大姐，你这个小人啊，今天没当成，啧啧，真是可惜了！”

　　“哎呀，还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知画，你看看母亲和你二姐二人这对嘴脸，像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赵若水，你不要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