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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神情没有半分诧异，想必在问话白茵菱此事时，他已经与白茵菱私谈过。如今让白茵菱在众官面前道出此话，无非是想让白若潼清白全无，顺便让顾炎卿蒙羞一番。

“你是听谁说的？”顾炎卿问。

第1242章 儿臣告退

他的视线落向白茵菱，若是白茵菱只对他一人使坏，他的言语中定无愤怒，但她污蔑了小丫头，顾炎卿的眼中已经腾然升起杀怒，恨不得在殿堂之中掐住她的喉咙，狠狠质问一番。

“茵菱曾做了一件错事，在女真大皇子来南渊时，他曾与茵菱求助过，他说想要得到小妹。因着太子殿下喜欢着小妹，所以茵菱一时失了智，答应他帮他得到小妹，让小妹与他一起回到女真。”

白茵菱淡然道。她如今既然出来，就不会再想着能够好好的活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已经失去了全部，就不怕再与顾炎卿二人争锋相对。

“白茵菱！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顾沉廉听到此话，低声吼道。他能够体谅白茵菱的恨意，因她腹中怀有自己的子嗣，可他不能原谅她对白若潼的侮辱。

“太子殿下，茵菱没有撒谎，茵菱说的，都是事实。”白茵菱道。

“所以，你与冷怵毅早有联系？”顾炎卿挑眉，问。

“是。”她回。

“你身为南渊太子之妾，与女真大皇子有联系，而女真大皇子自愿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对你如此诚实？”

顾炎卿又问。

“是。”白茵菱再次点头。

“父皇，这个女人的话，你可相信？”顾炎卿冷笑一声，回眸看向永隋帝。若是永隋帝相信这种话语，他自是再没有什么好话可言。

“自是相信。”永隋帝道。

“那叛国罪如何处置呢？”顾炎卿笑了，问话道。

“现在不是治她的罪，而是治你的罪，你问这些话，岂不是认定了白茵菱的话都是真的，白若潼的确在女真时已经嫁为人妇？”

永隋帝没有放过他，比起白茵菱，他更主要做的，是让自己这个儿子明白，到底谁才是南渊正主。他要把他的自尊，踩入尘埃之中。

“若潼是清白的，王妃一事全是虚无之谈，没有证据的事情，如何说得？”顾炎卿笑了笑，“当初刺杀一事，父皇也在现场，若潼是为了救皇祖母，而被人绑了去。

而儿臣去救若潼，也是有皇祖母允许的。至于清白一事，当初儿臣去时，冷怵毅并非要求让若潼嫁他为妃，也没有侮辱若潼的清白，一切事情都是白茵菱胡言乱语所为，父皇宁愿相信一件没有证据的无稽之谈，也不相信儿臣的话，儿臣无话可说，这罪，儿臣不认，也不会让若潼认。”

他冷笑着，言语清淡却又不怒自威。永隋帝这头是要故意与他撕破脸，既然如此，他何必还在乎他的身份。

“顾炎卿，你！”永隋帝面目气得狰狞，厉着神色朝他瞪去。顾炎卿并无所动，冷冷的拱手道：“儿臣先行告退！”

“这还是在上朝，你想往哪里去……来人啊！拦住他！拦住他！”

永隋帝猛地站起身子，见顾炎卿要走，赶忙唤人拦下。可侍卫们刚一靠近顾炎卿，就被他一个厉色的眼神劝退。永隋帝气得浑身颤抖，这是顾炎卿第一次没有将他这个老父亲看在眼中，虽然二人一直心有不和，可面子上顾炎卿却仍是极为尊敬。

没有想到，他的狐狸尾巴还是暴露了。

待顾炎卿走后，永隋帝气得浑身颤抖：“你们在这里愣着做什么！没有瞧见他走了么？为何没有人拦下他！”

第1243章 她心中从来没有你

百官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说话。顾沉廉原是想追上去，可刚走两步，只听身后“哗啦”一声，他回头看去，永隋帝倏然晕倒在地，口吐白沫。

“父皇！”

来不及多想，顾沉廉忙迎上去查探永隋帝身子。

……

如此忙碌下来，回到太子府时已是深夜。顾沉廉没有回房歇息，唤人将白茵菱叫入堂中问话。

“今日一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与冷怵毅说好的？”

顾沉廉问话道。

“是。”白茵菱颔首，点了点头。

“白茵菱啊白茵菱，本宫是真真看错了你，原以为你出来后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没想到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你做这些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是要害了白若潼还是要害了本宫？”

当初，他去牢狱看望白茵菱时，白茵菱告诉他，她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肉。顾沉廉心中虽是大惊，却仍是派来太医为她把脉。

白茵菱入府之后，他一共碰过她三次，前两次是她刚入府时，最后一次，是他吃醉了酒，误将白茵菱当做了白若潼。没有想到，那一次竟是让这个女人直接怀上了他的骨肉。

但为了保住这个孩子，白茵菱在牢狱中受苦受难他却也看在眼中，所以他才想着救她出来。不管如何，她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他就理应对她腹中的胎儿负责。

可是没有想到，她的性子没有丝毫的收敛。

“你是在怪我？”

白茵菱抬眸，冷冷的问话道。

“怪你又如何？难道本宫不该怪？你还要去害白若潼多久？你明明知晓她在本宫心中的地位，你却还要去加害与她，白茵菱，你的心肠到底是有多歹毒？为何一定要做出这种事情来。

“顾沉廉，我并非是歹毒之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想，我也不愿意看到你一直受着白若潼的蛊惑。那个女人根本就不喜欢你，她的心中也根本就没有你。

你可知晓为何今日我敢毁她的清白？因为这个女人早已就没有了清白。她亲口告诉冷怵毅，她腹中已经怀了顾炎卿的孩子，她对顾炎卿如痴如狂，为了他连自己的清白也不顾。

这样的女人，哪里值得你爱了？我才是真正适合你的女子，我的心完完全全就属于你，你为何就是蒙着眼看不清，非要去追求一个本不该属于你的女人？”

她的言语很是激动，她如今已经没有活路，等永隋帝反应过来，一定会治她的死罪，她现在唯有孤注一掷，为顾沉廉铲除后患，彻底的消灭顾炎卿。

“你说什么？若潼已经有了身孕？”

顾沉廉不可置信道。白若潼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她也决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不相信？你若是不相信可以亲口去问她，想必所有的答案她都会一一的告诉你，毕竟她知晓，你是舍不得让她死的，你会为她隐瞒。”

白茵菱的笑容带着一抹绝望，顾沉廉真真是傻到了极致，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居然能爱得如痴如醉。

“白茵菱，你若是对本宫撒谎，你可知晓后果？”

他咬牙切齿道。

第1244章 下定决心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资本在你面前撒谎么？”

白茵菱闭上眼，眼角滑落一滴晶莹的泪珠。这个男人始终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意义，而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了他，做了多少错事。

“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她与二哥之间本就有婚约。”

他的手指攥得“咯咯”作响，就连话语，也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憋出。即便如此，他也不愿在白茵菱跟前，承认自己是有多么的心疼。

“殿下，你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快动手，圣上如今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你别瞧着他前几日还有一点精神，这其实只是回光返照罢了。

今日在殿堂之中，您应该也看得清楚，圣上的身体是真的不行了。而你如今，做了这么多错事，圣上那头指不定会不会在最后关头罢免你的太子之位，你一定要把握住机会，趁势追击，将荣亲王彻底的铲除。

我知晓，你内心还是向往着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你没有荣亲王那么爱着白若潼，就算失去她，你也只是会难过一阵子，但只是难过一阵子罢了，你不会难过许久的。

长痛不如短痛，殿下要早一点下定决心才是。”

顾沉廉太过优柔寡断，他不如顾炎卿，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他才会一直失去。

他追求了如此久的白若潼，那女人就如一颗不入水的顽石，无论顾沉廉用什么法子，都不能使她心动。

顾沉廉绷紧着唇瓣，沉默片刻，望向白茵菱的小腹：“你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有么？你没有骗本宫？”

她的模样虽是像是怀有身孕，而太医也诊断过她的脉象，的的确确像是一个怀孕之人，可顾沉廉的心头仍是有一点担忧。他被白茵菱骗了这么多次，难免心头会有不安。

“是真的，我什么都可以说谎，但唯有此话，我永远不会骗殿下，我腹中的的确确是有了殿下你的骨肉，所以，就算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您也要尽快下定决心才是。”

她说着，将他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她孤注一掷，将所有的机会都投身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她必须要利用这个孩子，好好的帮助顾沉廉。

帮助顾沉廉，就是等于帮她自己。

……

皇宫中。

林玉敏望着龙床之上的男人，他是如此